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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景荣今日不在府上,应酬去了。二皇子带着人将余笙送回侯府的时候,管家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好,已经赶紧着人去请侯爷回府了。
这边秦氏派出去的人还没出芷园,那边就有人来报,说是侯爷回来了,正请了二皇子在前院书房说话。
陈皓并没有多少可以同南安侯讲的,一同回来的也有侯府的侍卫,景荣想要了解情况,自然可以询问自家护卫。
景荣原本也没打算从二皇子这里知道更多,毕竟,二皇子天潢贵胄,能好心将余笙送回来,侯府已经感激不尽了。
因此,景荣便只提感激,半分不问当时的情况。
有些话陈皓在心中酝酿已久,此刻就着景荣的感激,那些话便要冲口而出,可一想着今日这事儿到底还没个定论,便生生止住了那些念头,同景荣客气了几句,然后便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侯府。
陈皓前脚刚从南安侯府出来,就有一个瞧着眼熟的小内侍上前来请他入宫,显然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陈皓并没有马上入宫,他心底到底是存了气,此刻,他不想再继续做那个事事听话的好儿子了。
陈皓对小内侍的话充耳不闻,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直往自己的皇子府去了。
小内侍替贵妃传话给二皇子,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这都是个顶顶好的差事,不论多少,每次都总能捞到打赏,今日却直接被无视了。
差事没办好,回头肯定得挨削。但,贵人的事又岂是他这样的贱奴能左右的。
小内侍回宫复命了,虽然他已经想尽办法对二皇子的行为进行了美化,但在贵妃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事事乖顺的好儿子,今日竟然因为那个女子,又一次忤逆了她。
万贵妃在这后宫称霸二十来年,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她心生不快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的!
其实曾经有过一个的,只不过,那人早就已经死了。对于万贵妃这样骄傲的人来说,既然已经死了,自然是不必再提了,只要没人提,那段过去她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万贵妃瞧不上景余笙,觉得她除了一张脸,其他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可同时,在万贵妃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忌惮,当然,这份并不为人所知的忌惮也是因为景余笙的那张脸。
三年前,景余笙才十三岁,便已经是京城公认的美人了。万贵妃在宫宴上见过,虽然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可以预见将来她会成为何等的国色天香。
虽然有传言称景家有祖训,“女子不为妾”,但南安侯府的处境尴尬,万贵妃不相信,他们没动过将景余笙送进宫的心思,毕竟,容貌如此出众。
至于传言中的祖训,反正也是传言,景家可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只是三年前选秀时,南安侯府没动作,不过想来也是正常,毕竟当初景余笙年纪尚小。
可是今年,景余笙已经十六岁了,这三年来,南安侯府可从来不曾给景余笙议过亲,要说不是为了今年选秀,谁信呢?
一般的女子,万贵妃是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是景余笙那张脸实在是过于出众。谁也说不准,她若真的进宫来,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姝妃。
这些年,因为没有皇后,所有宫务都是万贵妃代为掌管,后宫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压在她头上了,是以她绝对不会允许又一个可能独宠后宫的女人出现。
那场宫宴之后,万贵妃便一直提防着景余笙。
可是千防万防,防住了宫里的皇帝,却没防住已经在宫外建府的儿子。
万贵妃不想要景余笙进宫来,更不想要她做自己的儿媳。为了这事儿,母子俩第一次有了争执,以及之后的好几次。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各退一步。陈皓不再执意娶景余笙做正妃,万贵妃则想办法替儿子求娶她做侧妃。
想到景余笙,万贵妃便心气儿不顺,南华宫伺候的宫人自然就跟着倒霉,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去传话的小太监,生生挨了二十板子,去了半条命,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万贵妃出不了皇宫,想见儿子自然只能派人去传唤,一个不行就多派几个,总有能干的人能够将这事儿办妥。
于是,今日出宫的南华宫的太监便有些多。
二皇子府便也迎来了一波又一波来自南华宫的太监。前面的都直接被陈皓无视了,直到南华宫的大太监李林安上门来。
其他小太监陈皓可以直接无视,但是李林安是万贵妃的得力助手,陈皓务必得给几分面子。
李林安见到陈皓,请安之后并不说万贵妃因为等不到他进宫便在宫里大发雷霆迁怒于人,只将他从宫里带的几样小点心奉上,说是南华宫的奴才办事不利索,他得赶快回宫好好调教调教。
陈皓瞧着李林安送来的那几样点心,都是他之前常吃的那几样,出自南华宫小厨房,再听那话音,自然知道李林安来的真正目的。
陈皓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此刻也只好都生生压下,收拾了一下,便进宫了。
※
南安侯府里,景荣送走了二皇子,又遣人去调查处理今日之事,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去了芷园。
秦氏一直守在余笙身边,虽然太医说了,她今日不会醒来,但秦氏还是坚持守着,好像这样,女儿便能快些醒来一般。朱嬷嬷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硬拦着。
景荣来的时候,便见妻子呆呆的,眼睛看着女儿,神思却好似游离了。
他将房里伺候的人都挥退了,然后轻轻走过去,温柔的将秦氏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她定然不会有事的。”
秦氏淡淡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又道,“我不是个好母亲,早知道,这两年我就该对她再好一些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一想到我可怜的笙儿,我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剜了一块儿……”
景荣拍着秦氏的肩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慢慢的,轻轻的。等到秦氏稍微不那么激动了,他又接着道,“不要再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夫妻俩又静默的坐了好一会儿,秦氏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朱嬷嬷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此刻见秦氏平静下来,便进来禀报,说是老夫人差了红樱送了东西过来。
朱嬷嬷一边说,一边将红樱送过来的木匣子递给了秦氏。
景荣夫妻俩瞧着那木匣子,虽然还没打开,但两人已经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对视一眼,便已知道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秦氏接过木匣子,并没有当场打开,依旧让朱嬷嬷去门外守着。
木匣子里倒也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东西,不过是一串普通的木质手串,只是串手串的木珠子样式并不是常见的球形,而是一个个小葫芦,而且那手串显然是常常被人拿着把玩,表面十分光滑,已经包浆了。
秦氏将那手串拿出来,心里默念了一声“无量天尊”,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将那手串套在了余笙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