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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可将南宁王府的下人们吓个半死,不明白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吐血了。不过,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下人,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就重新冷静下来,各司其职。
宫里的万贵妃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她又如何不明白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为什么才变成了这样。
原本她就不喜欢余笙,本以为儿子亲事顺利定下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却没想到,今日又出了这事儿。
自此之后,余笙彻底成了万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余笙不知道,虽然有了这赐婚圣旨,让她和陈皓彻底没关系了,但却仍旧被万贵妃记恨上了。
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而比起陈皓的不甘,他的未婚妻于锦潇得知余笙被赐婚陈留之后,却是为她担心不已,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余笙。况且,现在圣旨已下,婚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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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余笙被赐婚三皇子,先前同京城的官媒们打了招呼说要招婿的事情,自然只能打住了。
不过,南安侯府厚道,虽然官媒们没能替余笙说成亲事,但是他们还是给所有提供过人选的官媒都封了红包。
大家没做成媒,却仍然有红包拿,自然是喜笑颜开,况且,人家也不是故意耍着她们玩儿,谁又能违抗得了圣旨呢?
陈皓吐血昏迷的时候,之前被他勒令在洪湖镇休养的万名扬则带着将军府的人,低调的从东城门回京了。
邵香兰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将儿子给盼回来了。
万名扬这几个月待在洪湖镇养伤,不仅没瘦,反而因为吃得多动得少,还长了些肉,加上整个夏天没晒太阳,人也白净了许多,白白胖胖的倒是比之前看起来亲和得多,只是那眼神时不时透着一股子阴郁,让人心里瘆得慌。
邵香兰本想说自己儿子受苦了,可是看着他白白胖胖的样子,这话又实在说不出口。
万名扬的腿因为受过二次伤害,所以虽然养了这几个月,现在下地行走与常人无异,时间却不能持续太久,而他想要完全恢复,则还需继续养上几个月,期间也需要适当的锻炼。
等到只剩下母子俩,邵香兰便将这段时间她做的事情都慢慢说给了万名扬。
万名扬总算是知道他这腿又断了一回是怎么回事了,若面前这人不是生他养他一心为他的亲娘,他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邵香兰见万名扬脸色变幻,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只觉得几个月没见,现在儿子的心思连她这个当娘的都已经完全捉摸不透了。
她试探着道:“孩子,都是娘没本事,没能帮你守住媳妇儿。现在圣上又下了圣旨,将她赐婚给了平西王。”
万名扬本就对余笙充满了敌意,此时一听她竟然还有了这般运道,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可是对着邵香兰,他也一时不便发作,努力将心中的戾气压下,柔声安慰道:“娘,您放心好了,且不说她现在还不是平西王妃,即便她已经当上了平西王妃,我也有办法让她从那个位置上乖乖的滚到我身下来。”
万名扬语气笃定,好像这事儿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邵香兰对万名扬有种盲目的信任,“果然是我的儿子,就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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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接到赐婚圣旨的第二天,景荣再次上朝的时候,就莫名感觉到了许多刺探的目光。
现在的南安侯府真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要秉持低调作风,因此对那些目光,也都直接忽略了。
奈何他想要低调,有人却并不放过他。
待下了朝,景荣便被宣德帝宣召了。这一次,景荣就比较淡定了,余笙婚事已定,现在他们家已经没什么可被人惦记的了。
到了朝阳殿,小太监通报过之后,景荣便被带着进了内殿。
宣德帝坐在龙案旁,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着什么,景荣垂头,跪倒在地。
“爱卿平身。”宣德帝随口说了一句,便又继续埋头翻看,忙碌得很,都没空抬头看景荣一眼。
景荣起身,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可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宣德帝仍旧不发一言,景荣心中有些犯嘀咕了,这叫他来又不说什么事,只让他站在这里,究竟是几个意思?
宣德帝没空理他,站得久了,景荣的思绪已经完全放飞了,他甚至悄悄观察起这朝阳殿来。
嗯,博古架上的那些摆件,虽然看着漂亮,可惜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其实都是些便宜货,唔,就连皇上的茶杯,也是普通货色……
景荣悄咪咪打量了一圈,发现皇上用的东西竟然都还比不得自家,这如何能不让景荣震惊。
他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君,整个离国最尊贵的人,竟然会这么——穷。
对,就是穷,若是不穷,怎么会寒酸成这样,啧啧啧~
因为这,景荣的心中默默的对宣德帝多了两分同情。
宣德帝看完手中的册子,忍不住便皱起眉来。这册子是他私库的账册。
再过几个月,三个成年皇子陆续就要成亲了,作为父亲,怎么也得送些贺礼的。
特别是陈留,自己名下原就没什么产业,又没有母家贴补,这些年又不得已亏欠了他,现在好不容易要成亲了,若是不暗中补贴一些,婚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总不能厚着脸皮花姑娘的嫁妆吧?
可是自己手上这点儿东西,真的不够看。
唉,宣德帝此时可算是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个什么心情了。
福海见景荣被晾在一边这么久,怕是宣德帝根本就忘了这殿里还有这么个人了。
他重新给宣德帝续了茶,“陛下,先喝口茶歇歇吧。”
宣德帝听闻,下意识的端了茶杯起来,轻啜一口。这一抬眼,便看见了候在一旁,几乎已经站成了人形木雕的景荣。宣德帝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让人去宣了景荣过来的。
也怪他实在是太过投入了。
宣德帝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对着福海道:“去给景爱卿搬张椅子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