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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阿街迷迷糊糊的,眼里心里只容得下面前那块牛乳蛋糕。
“好啦,你继续吃吧。”悦糖心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好笑,也不再多问。
她只是隐隐觉得,师父这样的高人,似乎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跟感情二字更是难以沾边。
顾不得多想,悦糖心便进了师父的屋子。
这屋子分里外两部分,中间用屏风隔开,今天似乎是忘了把屏风展开,不用深入便能看到里间的一张铁质大床,床上的被子乱蓬蓬地卷成一团。
她一向是不往里间去的,只在外面的书架前翻找医书,看那乱糟糟的样子,犹豫着走进里间,两手拉住被子的两角,用力一抖,便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悦糖心低头一看,地上滚落了一个铃铛,通体金黄的小铃铛,内有红缨和滚珠,外面用稠线打了花型结,缀了绿宝石,小巧精致。
她用手捡起来,放在枕头边,继续将被子拉直铺平。
乌木的书架立在门边,悦糖心搬了个小凳子在书架前翻着医书,师父这里有不少古籍,晦涩古旧,她足足翻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跟陆家毒类似的症状。
天擦黑,悦糖心眼看不能再久待,便将挑选出的两三本抱在怀里,出了院子:“师父,我先回去啦。”
“让阿街送你出去。”周大夫的声音由里间传出来,有些沉,有些闷。
阿街倒是很听话,跟着悦糖心,一直把她送到巷子口,才从怀里掏出一对银耳坠子,道:“糖心姐,这是周大夫让我转交给你的生辰礼物。”
那耳坠子是蝴蝶形状,不知上面涂了什么,还闪着细微的光,指甲盖儿那么大,精美漂亮。
悦糖心双手接过,将耳坠子戴在耳朵上,用手拨了拨,蝴蝶便像振翅一样晃动起来,她笑了笑道:“帮我谢谢师父。”
“糖心姐,你真好看。”阿街真心夸赞她。
“这是不是师父从袖口里掏出来的?”她问道。
“是啊,周大夫早早就准备好了,可你好长时间没来,今天他本来想亲自给你的,谁知道吃蛋糕的时候就被你看到了,他才让我帮忙送给你。”阿街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快回去吧。”悦糖心拍拍阿街的肩。
阿街小跑着回去了,阿街明明比她小上一两岁,如今的身高却隐隐要超过她了,悦糖心便打定主意,要再多喝牛乳。
吱吱蜷在她肩头,缩了缩身子:“好冷啊,我们快回去吧。”吱吱陪了师父一下午,身上也沾染了檀香的气息,近在鼻尖,熟悉又安稳。
到家吃过饭,悦糖心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坠子似乎将脸颊衬得更加完美圆润,添了两分少女的灵动,师父的眼光极好。
她翻着医书,还是有些丧气,陆家的毒一筹莫展,她该怎么办。
隔天,便是休沐日了,悦糖心没什么事,本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想到,早早便有人敲门。
房门被拍得砰砰响,隐隐传来韩妈无奈的叹息:“小姐,我以为您是悦小姐的同学才请你进来,可你怎么能直接敲人房门呢,这太不礼貌了!”
“你开门!悦糖心!”樊灵的叫声响起。
随后又传来撞击的声响,“哎呦。”韩妈惊呼一声。
悦糖心不醒也得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光着脚便去开门,房门外樊灵穿戴一新,韩妈则屁股着地,显然是刚刚被她推了一把。
“韩妈,你没事吧?”悦糖心弯下身子去扶,正是秋日,屋子里也带了些凉意,悦糖心穿着长及脚踝的白棉布睡袍,还是冷得一个哆嗦。
扶起韩妈,悦糖心对樊灵没好气道:“我跟你不算熟悉吧,怎么擅自闯进来?”
房门大开,樊灵远远地便看到梳妆台上的珍珠梳篦,她直接进了房间,捏起来细细地看,道:“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太不礼貌了,悦糖心更加恼火,她抢过梳篦,捏着樊灵的手腕,把她拉了出来,又将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咬牙威胁道:“樊灵,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治你?”
“你放开,弄疼我了。”樊灵娇滴滴地喊。
“你先说,来干什么?”
“是周兰,她想见见你,这才让我过来嘛。”樊灵踩着高跟鞋,疼得面色发紧,说话间呼吸轻颤。
“不去。”悦糖心放开她。
转头又对韩妈道:“韩妈,记住这个人的模样,以后她不许进我们家。”说完便进了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樊灵哪里肯走,她再次扒着门道:“悦糖心,再怎么说,周兰生的也是林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你真的不去看看?”
韩妈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哪里拉得动樊灵,两人又在房门外推推搡搡,闹出极大的声响。
突然,房门再度打开,屋内的明亮透过门缝泄露出来。
樊灵得意一笑,道:“口是心非,你这不是就”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门后的悦糖心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樊灵的眉心。
悦糖心一向都是沉稳平和的神色,今早被樊灵吵醒,她又死缠着不离开,难得地拧起眉头,用一股极为冰凉的视线看过来,她的瞳仁漆黑如墨,跟这枪口仿佛融为一体,锋芒毕露。
“你,你,”
“滚。”她嘴唇微张,似有血色沁出。
“你别开枪,我走,”樊灵哆哆嗦嗦,踩着高跟鞋下楼,因为害怕一个没踩稳,摔倒了,滚了两级台阶,回头,见悦糖心还拿枪指着自己,只得继续往下走。
送着她出了客厅,又目视她出了大门,悦糖心才收回枪,瘫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心里却窝着一团火。
她什么时候这么殷勤,非叫自己去看周兰不可。
周兰曾经是林清风的女佣,他们俩的感情如何,周兰是敌是友,她都没弄清楚,还是不要贸贸然拜访的好。
韩妈拿了毯子给她披上,道:“小姐,我记住了,以后不放她进来。”
“韩妈,以后若是拦不住就不拦了,保护好自己。”悦糖心叮嘱她,好比今天,万一韩妈摔出点毛病来,她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