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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那人的口气,短时间是不会再来杜城了,见不到面,那她怎么攀上人家。
接下来的几天,悦若心总在跟高秋娘偷偷打探林溪岑,问得多了,高秋娘也回过味儿来,闭口不谈。
找了个没趣,悦若心便常常观察悦糖心,见她偶尔会出门和洪宁一起逛街买衣服,看得心痒痒的,又跟高秋娘打听起洪宁的事情。
打听洪宁,高秋娘是不多心的,便知无不言:“那是糖心在女中的朋友,外祖家便是杜城宁家。”
杜城宁家,那可是响当当的富庶人家,洪宁这样有钱的人家能跟悦糖心结交,可见她不是个看出身的,那自己,应该也可以试着结交。
悦糖心常看医书,故而她便撒娇道:“阿娘,师父说我的医术精进不少,现在可以单独诊脉治些小病了,那我也给您看看好不好?”
“好。”高秋娘爽快答应。
悦糖心把了脉,足足十分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按理说,那样重的病总会有先兆的,她便多看了会儿,望闻问切,每一样都不放过,吱吱也在一边陪着。
“糖心,你怎么问得这样详细啊?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没有没有。”悦糖心摆手,她不想让高秋娘陷入惊慌,解释道,“师父说了,行医要稳重,每一样都问个清楚,阿娘配合配合我嘛,这样我以后就不会给师父丢脸了。”
“哦。”
把过脉,悦糖心就抱着吱吱回了屋子,一人一猫商量了好一会儿,高秋娘确确实实是没病的。
“大概是时间还没到,或许是偶然突然的急症吧。”悦糖心只能这样想。
转眼便到了年关,家里极为忙碌,喜庆的红灯笼挂满花架,贴春联、贴福字,悦若心每一样都抢着干,悦糖心一伸手便被她拦住:“妹妹身子弱,又怕冷,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这样像极了置身事外的外人。
悦糖心便笑笑,真的回了屋子,给吱吱穿上为它做的小衣裳。
还有几天,等高秋娘发病了,治好她,自己就可以回夏城,再按月寄钱过来。
这么想着,便觉得时间也没有太难熬,医书看了大半,她无聊地睡过去,便想起一桩事来。
江明毓现在应当在北平看漫天飞雪,他和姚安进展这样快,莫非两人真的是要成为一对眷侣?那林清沛可怎么办?
有人欢喜有人忧,重生之后,太多的事情发生了改变,难以预料,故而她也得步步小心。
过年的热闹氛围并没有波及悦糖心,这是她不太熟悉的夏城,整天缩在屋子里,便显得有些孤僻。
悦若心则是有不少朋友来找,顾芬她们和悦若心凑在一起总是嘻嘻哈哈的,偶然见到隔壁书房里的悦糖心,便惊讶道:“这不是那位,气质不凡的白衣女子吗?”
气质不凡?悦糖心抬眉,她只是随意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便收回目光,轻轻点头示意,便出去了。
“若心,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家怎么突然多了个人?”顾芬和她关系最好,问得很直接。
“她啊,是我父亲母亲收养的女儿,只待几天,过段日子就回夏城了。”
“收养的?”顾芬想起她的容貌,便道,“确实,她跟你们一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不过她身上的衣裳好像都不便宜,我在百货商店看到过。”
“嗯,是不便宜啦。”悦若心道,说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面色为难。
“是不是她特意给自己选了贵的衣裳,只给你选了便宜的衣裳?”顾芬看到这情况,哪里还不明白,替她鸣不平道,“你怎么都不告诉你母亲啊?”
“这都是小事,哎呀,我们别说这些了。”悦若心岔开话题。
这下子,这帮朋友们都觉得若心是个大度的姐姐,悦糖心是个刻薄的妹妹,连最初看她时的惊艳都转变成不顺眼了。
杜城宁家家族庞大,尤其是年节的时候,要一一拜见过,洪宁这一整天都是没时间的。
悦糖心一个人去了庙会。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两侧的摊子上什么都有,悦糖心买了一小袋桂花糖慢慢地吃着,她的目光总是淡淡的,从这头逛到那头,手里的桂花糖已经见底。
吱吱吃下最后一块,懒洋洋道:“这也太没意思了,我以为过年是很热闹的事情呢。”
“吱吱也觉得没意思吗?那以后我们在夏城过年,跟阿云她们一起。”悦糖心脱口而出。
“那这边不管了?”
“这边,作为女儿,还是应当回来的。”她轻轻叹息,随即缓缓地朝家里走。
还差一个拐弯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冷雨,滴滴答答湿乎乎的,悦糖心躲在屋檐下,看着这雨,由大而小,由小而大,似乎永不停歇似的。
正在这时候,悦若心慌慌张张地跑出巷子口,这便看到了坐在转角处的悦糖心,她上前扯住悦糖心的衣裳:“阿娘昏倒了,快,找大夫!”
“我去看看。”悦糖心立马起身。
高秋娘正躺在床上,因为下雨而格外阴沉的天色,因为天色而格外昏暗的房间,她点了灯,高秋娘面色发青,昏迷着,摔倒的时候蹭到了地面,因而手臂擦破了大半。
指尖停在她的手腕处,开始把脉,悦糖心的手很稳,心也很稳,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究竟怎么样?你可以吗?”悦若心站在一旁不住踱步,对她心存怀疑。
悦冬生则是坚持去请了别的大夫,他最是担心高秋娘,绝对不容许出一点儿差错。
“这是,”悦糖心看了眼身边的吱吱,一人一猫对过视线,眼底俱是惊异,“这是热症。”
“你在乱说什么!”悦若心嗤之以鼻,大冬天的哪里有人会得热症。
话音刚落,悦冬生便带着大夫进来了,微驼着背的他满脸担忧,说话也恭敬无比:“大夫,内人的病就麻烦你了。”
“好好好。”那位大夫显然也是极随和的,放下斜背的行医箱,便坐在床前诊脉。
众人便都屏息等着,不敢出声打扰。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烛火摇曳和吱吱不安的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