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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枪口指着脑门,男人才清醒一些,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惧怕。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不哭不闹,而是她能让别人不敢动弹。
悦糖心压低了声音,“门外迟迟没有脚步声,说明她还在听着,说吧,她让你怎么做?”
悦若心耳朵紧紧贴着门,半晌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她面色疑惑,里面究竟是怎么了,莫非那个男人自己跑了?不然悦糖心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唔,唔,你放开我!”
啪——
重重的耳光声和含糊不清的挣扎声混杂在一起,听上去战况很激烈。
悦若心笑笑,原来是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把她治住了,说不定是正在办事的时候又把悦糖心给弄醒了。
事情顺利就好,接下来,她就静等结果了。
只过了两分钟,动静又没了,随后那男人便急匆匆地开了门,对着门外的悦若心一脸慌张道:“不好了,她好像没气了!”
“没气了?!”悦若心尖叫。
叫完她又连忙捂了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发现再没别的人才稍稍放心。
“怎么可能死了?”她难以置信,快步走进房间,看着床上半躺的身影,“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没气了?”
“也可能是看错了,太慌乱了,我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呼吸。”
“蠢货!”悦若心忍不住骂道。
频频跟自己作对的悦糖心,就算是死,也得她亲自确认!
悦若心将手指放在悦糖心的鼻尖感受,似乎,真的没有呼吸了。
在饭店闹出人命来,怎么了得,悦若心转过身骂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男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或者说,是看着她身后。
悦若心感受到疼痛的一瞬间已经晚了,她的后脑勺炸开一样,最后的想法是:完了,反而被悦糖心算计了。
把人放倒在床上,悦糖心这才看向那个男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说完她便出了房间,等在隐蔽的拐角处。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走廊里总算有了脚步声,一个拿着相机,记者模样的小胡子男人径直朝着301进去。
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拍完才发觉不对。
这个记者叫丰三,做记者多年,不满足于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转而自己办了家小报,专写人的阴私事,借以牟利。
因为他为人谨慎,办得隐秘,只招惹一些脾气和顺、不屑同他计较的人,故而平安无事到今日。
丰三摇醒了床上的女人,问道:“不是说好,今天是拍林家那个贫民未婚妻吗?怎么是你?”
悦若心直到这时候才醒,她看了下周围的情况,她的衣服被撕成碎片丢得到处都是,身上覆了层薄被,腰部以上都明晃晃地露出来,显然被面前这个丰三看光了。
她连忙拿被子将自己裹紧,尖叫道:“你出去,你出去!”
丰三不是那等好色之人,他今天是为钱过来,才不管她,只伸手要钱:“拿钱来,害我白跑一趟还不把钱给我!”
“手袋,手袋,拿了那个手袋赶紧滚出去!”悦若心颐指气使。
她把自己看得很高,怎么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污点。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小姐了?”丰三嘟嘟囔囔,找到她的手袋掏出几块钱来,在手里掂了掂,嫌弃道,“三瓜两枣的,打发乞丐呢。”
说完竟是站在她面前,一副不给钱不出去的模样了。
悦若心一肚子气,也只能好声好气地说话:“你去外面等着,我自然会把钱给你的。”
丰三看看手里的相机,反正照片都有了,他还怕面前这个女的不认账?哼笑一声,倒是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悦若心这才慌慌张张下了床,她的衣服都被扯成了烂布,没法儿再穿了,这里又是饭店,衣柜里空空如也。
一时间她竟然只能裹着被子,恨恨咬牙:“好呀,悦糖心,敢这么算计我,绝不放过你!”
悦糖心是不认识丰三的,不过看这几眼,足够记住他的长相,她也不再多待,目光最后落在他的相机上。
出了饭店,她便找了待命在附近的副官,说了丰三的容貌特征,又细细叮嘱了几句。
婚礼那边,已经接近尾声,宾主尽欢,钟云累得腰酸背痛,不停地帮谢芷容端茶倒水,又帮她送走宾客,笑到最后脸都有些发僵。
悦糖心这时候才从饭店的小路走出来,刚好赶上,钟姨她们坐车子回家,钟姨是很热情好客的,她特意拉了高秋娘上车,要请她去家里坐坐,看到悦糖心,热情招手:“糖心,你也来,陪你阿娘一起,去我家坐坐。”
高秋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倒也没说什么。
悦糖心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顺从地上车,可还没等她上去,却是悦若心一把将她推开,抢先上了车。
悦若心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旗袍,下摆偏短,只到她的小腿肚,看上去有些怪异,上身崩得很紧,有种憋闷的感觉。
她花钱买了一个小姑娘的衣裙,就为着这么一件不合身的衣裳,把自己最贵的银镯子都送了出去。
悦糖心身子一滞,微微笑了:“钟姨,坐不下了,要不这样,我坐黄包车过去吧。”
“那好那好,糖心,你可千万过来。”
车子驶离,悦糖心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副官成功的消息,她拿到了丰三手里的胶卷。
那胶卷,便是悦若心的弱点。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了几分。只要有弱点在,那就不怕悦若心翻出浪花去。
悦糖心搂着吱吱坐黄包车回去,热风轻拂,发丝轻扬,少女的笑容愈发恬静从容。
等到了钟家,钟云已经在外面等候,她挂着极真心的笑意,上来抱了抱悦糖心:“糖心,谢谢你今天护着我。”
“说什么呢,咱俩之间没有谢的。”
两人相视一笑,便牵着手往里走。
沙发上坐满了人,悦若心换了身衣裳,她身形跟钟云差不多,在钟云的衣柜里翻了一通,发现都是素净到极致的杏色,颇为嫌弃地随便拿了件换上。
钟云记得极清楚,那件衣裳是从前还在巷子里的时候,糖心送的料子,两人特意做了相似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