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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停住,一舞结束。
全场沉静几秒,随后,响起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事情就此过去,气氛依旧浪漫友好,悦糖心找了地方坐下,云琉立刻追过来,夸她:“云栖,你跳得真好,这个彩头大约是稳了。”
悦糖心看了她一眼,眼底无甚温度:“云琉姐姐,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忙。”
云琉看出了云栖不高兴,但是她仍旧坚持己见:“等回了家你就知道,这个选择是多么正确。”
生日party结束时,姚安当着众人的面询问道:“今日准备了个彩头,是我做的一个雕塑,打算送给舞跳得最好的人,大家帮我想一想,该送给谁呀?”
她的语气温柔又俏皮,站在她身侧的林清沛忍不住看她,眸光里写满了爱慕与欣赏,面上的笑意更是浓厚。
林溪岑和云栖跳的探戈太特别,再加上这个彩头并不贵重,众人生不出争抢的心思,一致同意把彩头送给云栖和林溪岑。
宾客散场,姚安带着悦糖心去了花厅,道:“你很厉害,竟然真的拿到了这个彩头,姚家会跟云家合作,等云家想好了合作什么,只管来找我便是。”
悦糖心注意到,原先花厅里摆的纸花不见了,她有些失神地点头:“多谢姚小姐。”
“时间也不早了,你的两位姐姐还在外头等,快回去吧。”
悦糖心起身出门,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借着路灯和车灯,她见到云舞手上提了个藤皮的木箱子,好奇道:“来时仿佛没见你提了个箱子,这是怎么变出来的?”
“是姚小姐差人送过来给你的,要你回去再看。”
所以里面,装的是一个小小的雕塑吗?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三人到了云府,各自回房,悦糖心洗了个澡,换上睡裙,这才打开箱子来看,里面不是什么雕塑,而是满满一箱子的纸花,姹紫嫣红。
看样子不但把花厅的拿了过来,大约是把姚家所有的纸花全送了过来。
这些纸花做得栩栩如生,悦糖心拿起一枝玫瑰,细嗅了嗅,没闻到任何香气,又用手捻了捻,跟花瓣的柔软完全不同,是偏硬的粗糙手感,是纸张才有的触感。
她从里面挑出十几枝花,插在空花瓶里,这才躺下睡觉。
隔天一早,悦糖心和云川一起吃早饭,牛奶冒着热气,面包柔软香浓,云川却没心情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姑母,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云琉说,你昨日做了件大事。”
这件事本就是瞒不住的,悦糖心把姚安在花厅同她说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了一遍,又补了句:“我也不知是姚小姐闹着玩还是真的,姑母你自己判断吧。”
云川喜色上头:“这事可好得很啊,云栖,你立了大功。”
她不卑不亢:“大约只是运气好吧。”
吃罢饭,悦糖心把那一瓶纸花抱过来,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姑母,我想把这些纸花送去给杜安。”
“纸花?”云川显然不大信,做得这样像,哪里会是纸花?
她一一检查过,确信是纸花才松口:“你洗干净手,送过去吧。”
若是换了往常,即便真是纸花,云川也不会同意让她送进去,无非是看着昨日那个功劳的份儿上,才允许她这样做。
不过无论如何,能送过去总是好事。
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悦糖心把花瓶慢慢推进去,道:“这是纸做的花,跟真花一模一样,看得见也摸得着,你可以把它放在房间里。”
隔着门缝,杜安仔仔细细地看她,眼神里面不带任何打量,只是纯粹的欣赏,还有由衷的喜悦:“云栖,你真好看。”
“之前不是隔着玻璃窗子看了好多次吗?怎么只有今天觉得我好看?”
“之前的你像是一个空壳,今天的你才有了些灵魂,云栖,你昨天,是不是见到了那个人。”
悦糖心的神情怔住,像是突然定格,随后她抽回手,又往后退了几步,关上了门缝。
本来打算隔着窗子陪杜安聊聊天的,可是现在不能了,她落荒而逃。
杜安坐在白色的羊绒软垫上,抱着一瓶纸花,爱不释手,若雪也在他身边懒洋洋地趴卧着晒太阳。
杜安揉揉它的肚子,道:“你的另一个主人也在这里,也不知道你想不想他?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云栖长得那样好看,那个人应当也是很好看的,这样才配得上云栖,那个人也应当是凶猛的,这样才能在如今的乱世护着云栖。”
猫儿滚了一圈,最后昂首看着杜安,喵呜喵呜地叫:“当然了!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就是最适合糖心的人。”
被它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杜安揉揉它的猫头:“你也觉得对啊,那你得努力一些,帮帮云栖。”
悦糖心的心难以安宁,索性出了门,坐黄包车去了师父的别馆。
别馆隐藏在小巷子深处,要走上一小片土路才能到达,纯黑色的木门显出厚重,悦糖心握住铜门环叩响了门。
“谁啊,不知道我们这里不许随意敲门吗?”门内传来阿街不耐烦的声音。
等他开了门,见到外面的人,这才惊讶道:“师姐?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的北平啊?这些时候过得好不好?”
阿街的身形愈发高大,模样也长开不少,依稀可见小时候的影子。
见到故人,总归是开心的:“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呀?”悦糖心轻笑,“我就站在大门外回答你吗?”
阿街还是一如既往地呆,这才匆忙请了她进去,在院子石桌上坐下,道:“师姐,你别见怪,我刚刚那么凶是因为这巷子里新来了一户人家,带了七八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皮,常拿石子砸人家的门,搅和得人不得安宁。”
“没关系。”
“那师姐你稍坐,我去倒水。”
“不用忙,我这次来,是有事想问。”
阿街被她按着坐下来,热情地笑:“什么事,师姐你尽管问,师父肯定无有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