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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强取豪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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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为什么?是装不下去了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根本不是真正的你,我们早已撕破脸,何必为自己戴一副温和的面具?”

“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在筹备了,等过了年我们就回夏城,最好,过年前就回去。”他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这个决定来得太匆忙,悦糖心下意识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者说,他隐瞒了什么事。

她认真看他:“从夏城到北平,林溪岑,你告诉我,你究竟要什么?”

“我要的,是你嫁给我啊。”他面上含着笑,嘴唇上仍有残留的血迹,衬得他的唇瓣愈发软嫩。

悦糖心觉得嘴唇发烫,一路从嘴唇烫到了心里,她觉得浑身都热,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

他先是强行掠夺了一个吻,再是——求婚?

她咬唇,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林溪岑,凭什么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你?”

“因为你从来都是我的。”似是轻叹,又似是宣告,他握紧了她的手腕,“小糖心,任性了一年了,你该回来了。”

他把这一年理解为任性。

他迷恋般地盯着她看,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忘了跟你说,小糖心,洪宁要结婚了,你该去看看?”

她下意识道:“跟谁?”

“跟谁都好,若是她结婚你不回去,那她葬礼,你总该回去,当然了,洪宁不行,还有旁人。”

他,可以随意地决定她朋友的生死。

悦糖心很快反应过来,她逃不出林溪岑的手心,因为她在乎的朋友大多在夏城,她的父母在杜城,她可以背井离乡,但是她的朋友不能。

夏城和杜城都是林家的地盘,他随时可以拿他们来威胁她。

冬日里,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显得有些寂寥。

正午的阳光疏淡无比,落在身上总归是有温度的。

可悦糖心只觉得周身冰凉,原来,她从来都未曾逃出他的掌心。

她死死掐着手心,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林溪岑发现了她这个动作,牵过她的手,一点点展平整,亲了下通红的手心,很珍惜地握在手里。

是十指相扣的姿势,悦糖心忘了挣扎。

他的手是很纤细修长的那一类,虎口有厚茧,略硌,却温暖,他稍稍用力,唤回悦糖心的神智:“小糖心,发现了没,兜兜转转,你还是逼得我用了前世的招式。”

强取豪夺,威逼利诱。

她咬紧唇瓣,粉嫩饱满的唇被她咬得一片雪白。

林溪岑照样很珍惜地吻上去,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还有少女的清甜。

半晌他才抽离,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虽然她不情愿,但至少,她没挣扎。

“你身上有很香的味道,是家常菜的气息,所以,午饭吃了什么?”

悦糖心语气很冲:“连这个都必须告诉你吗?不说你就让洪宁死了再活,活了再死?”

她生气时脸颊带了颜色,眸子里带了盈盈水光,很有几分少女的骄矜,那是他养了很久才养出来的娇贵。

他喜欢她这样,生动又鲜活,轻笑道:“我的小糖心不想说,那就不说,只是我饿了,你得喂饱我。”

悦糖心偏头,显然还带着气:“我拒绝。”

他快活地看着她的眼睫一颤一颤,胸膛也因为生气略略起伏,道:“好了,我们回家。”

他开车时悠闲又从容,以往总是一只手搭在窗边,一只手开车,今天倒是难得地用了两只手,因夏城和北平不同,这里有不少被宠坏的公子哥儿,开车不要命一般。

见她盯着自己看,眼中满是防备,他又大笑起来:“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斗鸡。”

她反驳:“你才是斗鸡,你全家都是斗鸡。”

提到全家,他神色稍戾,很快又舒展开来,道:“我家只有我和小糖心。”

知道林家是他不好的回忆,悦糖心也不想惹怒他,她低声骂:“花心鬼!你还有正头太太和三四个姨太太!”

听她骂,林溪岑反而愈发畅快地大笑:“小糖心你在吃醋。”

“我没有,”她眸光微冷,“说起来,洪宁也是你的姨太太,你居然拿她威胁我,真是可笑。”

“乖,别吃醋了,我心疼。”

悦糖心懒得再跟他说话,他认定了什么,就非要说是什么,就好比此刻,他觉得自己吃醋了,争辩再多也无用。

她心里继续暗骂:“独裁!封建!”

车子疾行,很快到了一处别馆,离姚家不远,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正中有一棵树,光秃秃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树,悦糖心被他牵着往里走。

屋子里暖烘烘的,她进去之后便不想再动。

林溪岑非要拉着她进厨房:“做饭。”

她道:“我不会做饭。”

“要么,做饭喂饱我,要么,用别的方法。”

悦糖心经历过人事,知道他说的别的方法,她骂道:“你恶心!”

“恶心?我们做过千百次,你情我愿的,有什么恶心?”

她推着林溪岑出了厨房,几乎是咬牙切齿:“在外面等着!”

她四下打量着,做其他的,难免又要炒菜又要煮饭,她不想弄得一身油烟味,索性跟中午一样,打算包了馄饨下锅煮,多包些,总够他吃的。

厨房里什么都有,肉也是新鲜的,悦糖心把肉剁碎,又加了佐料拌匀,后来又和面做好馄饨皮,忙完这些,她等了片刻,抬眼便看见林溪岑倚着门框看她。

他换了身衣裳,是很朴素的灰色毛衣,衬得人暖洋洋的。

双眸仍是疏懒的,瞳仁明澈,瞧见她转头,面上溢出一个笑,学着电影里的模样,站直身子,冲她招手say hi。

很呆,她转过头,继续埋头包着馄饨,面上却被他感染,沾了淡淡笑意。

包着包着,悦糖心看着手里的馄饨,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之前很少做饭,在外有个不善厨艺的名声,这件事向来瞒得很好,如今做给他吃,万一他吃上瘾了,每天都催着她做可怎么办?

她垂眸,把肉馅分成两份,一份里多加了盐和醋,包馄饨时也特意区分开,竭力把他那一份包得精致好看。

做完这些,她煮了馄饨,低声喊他:“自己来端,烫。”

他也没反驳,端了馄饨出去吃着。

加了料的馄饨分明又咸又酸,他吃得恍若未觉,一口一个,面上没丝毫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