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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糖心差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包错馅儿了。
她盯着自己面前这一小碗,犹豫着咬了一口,味道很正常,应该没弄错啊?
正在她一脸疑惑的时候,林溪岑从她碗里捞了一个,等不到她阻拦,馄饨已经入了嘴。
被发现了。
不过悦糖心不怕他。
林溪岑自然也发觉了口味不同,挑眉看她:“这是,故意报复?”
悦糖心坦坦荡荡:“没有啊,我手艺不佳而已。”
他低笑,笑声清润:“你吃醋了,所以也想让我多吃些醋?”小女人的心思,总是格外孩子气。
悦糖心觉得他有病,无论什么事都能扯到吃醋上,真以为他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全世界的女人都乐意围着他转吗?
“全世界的人乐意不乐意我不知道,但你吃醋,我很开心的。”他吃得很干净,连汤都喝光,随后餍足地眯着眼笑,本就俊美的容颜一下子鲜活起来,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精。
悦糖心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馄饨,恹恹地放下勺子,她午饭刚吃过,一点儿都不饿。
吃罢饭,他一把拉过她窝进沙发里:“陪我睡会儿。”
悦糖心被他围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不困。”
“所以是陪我。”
“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
她的唇是很通透的红色,闪着微光,林溪岑戳着她的脸蛋儿:“你是不是故意的,处处跟我顶嘴。”
“倒也不是故意,只是看到你便有些来气。”
“那晚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分明,很喜欢我的——”
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晚,索性也不深究,只一味跟他对着干:“我才不喜欢你!”
他半晌才补了句:“拥抱。”
她便明白,是化装舞会那晚,那个拥抱是很暖,像是暖到了心坎儿里,让她想到春日里的阳光,让她想到老式庭院里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短暂却单纯。
她心软了几分,垂眸:“睡吧。”
林溪岑在沙发上辗转了几下,总觉得躺得不舒服,他发牢骚:“这洋玩意儿真是难受得很,不如大床好使。”
“我觉得还挺好的。”她是很喜欢沙发的,尤其是他房里那个旧的矮脚沙发,铺上雪白的软垫,坐上去总是软和又熨帖,是别的沙发都比不上的。
后来她置办悦宅的家具时,总想找一个那样的沙发,找了很久才知道,那是一个法国牌子,价格昂贵,再从法国运过来,路费又要贵一倍,她数了数手上的钱,也就没再妄想过。
他强行拉着悦糖心去了卧房,床很宽大,铺了厚厚的褥子,软和得像是云朵,他抱着她,顷刻便睡了过去。
睡着时的呼吸格外均匀,悦糖心听得很清晰,她偏头看他,眸光微闪,这个人分明只比自己大一岁,整个气质却老成得像是二十多岁。
他身上总有股略甜的味道,清新而不浓烈,悦糖心闻着闻着便也有了困意,慢慢在他怀里睡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半下午,阳光越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有种难得地岁月静好之感。
悦糖心醒来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因为她的手臂环绕着他格外窄瘦的腰身,小脸则埋在他胸前,她下意识地将人推开,谁料那人直接摔下了床。
悦糖心看着自己的手怀疑人生,她毕竟纤瘦,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往日里跟人搏斗都是凭借技巧和速度,怎么可能一把将他推下去?
林溪岑揉揉惺忪的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悦糖心无言片刻,道:“你自己滚下去了,我拦不住。”
林溪岑:“你当我是傻子?”
悦糖心:“这是事实,不信事实,你就是傻子。”
林溪岑气笑了:“小糖心,你谋杀亲夫。”
悦糖心不说话了,他凭什么认定前世今生都得在一起?他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一定会嫁给他?
见她不高兴,林溪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似叹息:“有什么不高兴的,从前嫁给我,我哪里亏待你了?”
“你对我当然不好!每天逼着我学东学西,要死了还得拉我垫背!”
这是她的心结,亦是一直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堵墙。
林溪岑的神情很难看,他确实后悔不迭。
他想教会她谋生的本事,读了书,在外面便能站稳脚跟,学了武艺,便不会再受人欺负。
当时跳崖分明是假死,但是出了些差错,她昏迷不醒,用西洋的话来说,是植物人,林溪岑一直花钱把她养在医院里,直到后来,季烟生寻了过来。
即便是这种状况,季烟生也要把小糖心从自己身边抢走。
林溪岑很恼火,差点跟他干仗,可季烟生势力太大,似乎跟日本人有很大的关系,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使了温和的手段。
让医生说,她身体虚弱,离不开氧气罩。
谁知道,季烟生派了身边一个名医偷偷帮她把脉,按理说应当能发现这个谎言的,但是那个名医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直到如今想起来仍然觉得万分奇怪,前世的周瑾跟自己和小糖心没有任何交情,为何会在那时候帮他们。
提起这个,悦糖心眼眶发红,林溪岑去亲她的眼睛,叹息道:“这是个意外。”
“我不管意外不意外,反正我恨你。”
林溪岑不大懂得哄女人,只能把她抱得更紧些:“恨我也好,总之,你该在我身边的。”
悦糖心没了脾气,以往他还算是讲几分道理,如今他的脸皮有城墙那样厚。
他抱了很久,悦糖心后来有些不耐烦了,索性把他推开:“我该回家了。”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悦糖心瞪他:“我现在是云家七小姐。”
提起云家,林溪岑的眸光晦暗了几分,道:“反正这个身份是假的,你还是早些离开云家吧,最好今天就不回去了,我带你回夏城去。”
“我考上大学了,我要读书。”
“去夏城读也是一样的。”
悦糖心便道:“女人也都是一样的,换一个顺从你的不是更好?”
林溪岑叹气:“你对我这样不讲道理,对旁人倒是笑脸相迎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