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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鬼在背后讲究的秦争背着口袋一进屋,看着空荡荡的床垫子,她当场惊了个呆。
我擦!我壳子呢?!我那一米六八,百十来斤,瘦叽干巴,没胸没屁股的糟心壳子呢?!
秦争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赶紧跑到客厅确认了一下。
茶几上那滩带着酒味儿和药味儿的血液已经干涸。边上还有那根血迹斑斑的,带着一节线头的缝衣针。
没错呀,这就是那恋爱脑的房子她没走岔呀!
将口袋扔在沙发上,秦争看着紧闭的防盗门挠了挠头。
没魂儿,还大量失血,按理说,应该,不能自己跑了吧?!
啧啧了两声,秦争掏出一张寻踪符甩着了扔在茶几的血液上,随着符箓燃烬,一丝血脉从中提取出来,秦争拿着它,穿墙过街的追寻而去。
哎,早知道她走之前就不要只留下一个护心脉的了,应该留下一丝她自己的魂力。
那护心脉的符箓就是吊着那壳子的最后一口气儿,别管是啥玩意儿动弹那壳子了,这万一要是一个颠得,把那口气儿颠出去,那还不得叫人下死亡通知书啊!
她又摘花摘了那么久,万一那壳子真挂球了,也不晓得她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毕竟那壳子就是个孤儿,这一咽气儿,可没人给她停灵,会不会直接叫人给烧了?!
那。。。她这可算工伤,再叫齐小六找个结实的,他应该是能答应的吧?!
瞬息之间,思绪万千,扑进病房的时候,秦争都想到把那壳子的灰撒哪个江边儿了。
然后就看见那壳子插着呼吸机,心脏缓慢慢慢慢慢的跳动着。
啊~~~好感动呢!人类医学可真特么的伟大!
挂着脸,秦争飘到那壳子跟前,瞅着病床边俩老头一老太一个小男孩儿围着壳子一副等开餐的表情,她就更来气了!
“瞅啥!这是我的!”
三大一小四颗鬼头幽幽转向她,八只布满死寂感的眼睛定定的瞧着她,诡异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撇了下嘴角,秦争抬手就是四个束魂符。
四鬼只觉得眼前一片红汪汪,待看清事物时,自己已经被挂在了墙上。
东南方向,并排四个小番茄似的当啷在墙边,只露个脑袋。
“你怎”
“别说话!别出声儿!别逼我把你声带摘喽!”
感应到秦争一瞬间爆发的强大魂力,老太太顿时安静如鸡,把脑袋都缩进了网兜里。
从善如流,其余三个也缩起来不敢吭声。
个个在心里暗骂这厮扮猪吃老虎,居然不是他们能拿捏的小生魂!打不过就不能惹,这事儿他们是晓得的,要是知道她如此厉害不是个菜鸡,谁会在这里守着等挨揍?!
哎~~说什么也晚了。如今只盼着,她吃的时候,可别细嚼慢咽哪~~
处理了不长眼的,秦争挂着脸撇着嘴,不情不愿的躺进了壳子里。
没办法,就齐小六那个揍性,这个壳子没碎得粘不起来,他才懒得再给她找新的!
哎~~行啊,对付用吧~~嘶!
刚一沉浸好,秦争立刻感觉到了手腕上的剧痛和浑身发冷到打颤的操蛋感受。
哆里哆嗦了好一阵儿,逐渐适应这种不良状态的秦争举起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到不听使唤的爪子,艰难险阻的按下呼叫器。
没到两分钟,护士就跑进来了。
一见她醒了,赶紧对她进行各种询问。
秦争打着哆嗦,磕磕巴巴的打断护士,强烈要求:“打,打麻药!手,手疼!快,快!点!”
护士瞧她难受,不敢耽搁,赶紧去找大夫。
但是想打麻药是没有的,不过就是手腕子划了一刀,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就得打麻药了?!真要是这么怕疼,干嘛还冲自己下刀子?!
不知道护士腹诽的秦争可怜巴巴躺在病床上,好不容易盼来了大夫,还没等说麻药的事儿,就见大夫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同志。
两个女生,个子稍可爱一点的女生年纪不大,语气音调温柔和煦:“你醒了?!好些了吗?!”
秦争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俩姑娘,她倒是也知道如今的世道比从前强了太多,但是,按那恋爱脑的个人情况来说,她分明应该是臭在家里招邻居投诉,由物业上门,发现生蛆的尸体后边吐边报警,这才能见到警察同志。
现在她秦争接管了这壳子,那就不会腐烂发臭引邻居投诉,按说,不应该劳动警察同志呀。。。
“是这样的。于洋的母亲报案,说你把他打成重伤。你看,你现在也醒了,方便跟我们做个简单的笔录吗?!”
王悦年岁也不大,也是重感情的,多少有点理解为情所困,但是杨斐平素是个冷静自持的,她对这种因为失恋就要死要活的人,是真的有些不太理解的。
没有鄙夷的意思,她只是公事公办。
“可以。秦争握紧被子,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想稳住气势,只是那自我感觉坚强的模样,倒让人瞧着可怜。
王悦怜悯的为她掖了掖被子,刚买到手还没来得及喝的姜糖茶扎上吸管递给她:“来,姜糖水,喝一点暖暖身子。”
“谢谢。”秦争实在难受,也就没客气,虽然有点烫嘴,但她还是咚咚咚的把热乎乎的姜糖水几口喝光。
暖暖的姜糖水下了肚,虽说没能延伸四肢百骸,却也让她躯干部分暖暖的,最起码不会再惨白着一张脸打摆子了。
身形稳住,说话的力气也沉稳很多。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继续给同志们解释:
“我没打他,就是踹了一脚。当时我刚死里逃生,他来找我,我不想搭理他,他还硬往我家里闯,我一时冲动才给了他一脚。”
说着,把缠纱布的手腕给王悦和杨斐看:“再者,也是怕他像新闻里的变态一样,趁着我受伤抢个钱什么的,毕竟我俩满打满算认识都不到一个月,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胡说!”一个漂亮精致且很有气势的成熟女人踩着高跟鞋,带着一串‘哒哒哒’,脚下生风的走进病房,居高临下的瞪着秦争,语气不善的说:“我家条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有家底有脸面的。我儿子一块手表都能抵你五年房租,他兴许会因为急于求和情绪激动了些,但是绝不可能对你的钱财有任何的想法!”
秦争一脸懵逼的看着来人:“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