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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叫来两个屠夫。那两个屠夫一人拿一把剔骨尖刀,按照判官的旨意,剔去胖子身上所有骨头和牙齿。然后又叫来两个揣面工,把那个血肉模糊的身躯和一些黄土搅在一起,像揣面一样地揣了两个多小时。按照判官的意思,那个胖子最后被揣成妙脆角的样子之后,判官才拿起笔,判定他的来生。
徐靖南顺着那个胖子飞行的方向发现胖子进入一只绿色苍蝇的体内。那只苍蝇正站在一条污水沟旁边的一棵树枝上。徐靖南发现那只苍蝇马上就要分娩了,突然一阵风却把它吹到一个公共厕所里面去了。那只苍蝇就把那个贪官生在那个公共厕所里面了。由于那个公共厕所地段不错,整天人来人往的,所以粪便也特别多。那只蛆虫一落入厕所之中就凶狠、贪婪地在厕所里大吃大喝起来,它还把其它蛆虫赶到一边。
判官一见便十分生气地说:“他是应该生在污水沟中喝一辈子污水的。怎么还把他生在公共厕所里了?屎都不能给他吃!‘邪’来一下!”
徐靖南看见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鬼走到判官跟前。判官对他耳语几句,那个小鬼就笑嘻嘻地飞走了。
徐靖南发现那个小鬼径直飞到那个公共厕所附近的一家餐馆里面,餐馆里面有很多客人。餐馆的老板也正在做饭呢,‘邪’在老板跟前转两圈,向老板吹了一口气,那个老板便一手拿起炒锅,一手拿起一把炒菜用的大勺子跟在‘邪’的后面,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公共厕所里面用勺子舀起一些大粪放在炒锅里面,然后又和‘邪’一起傲慢地走到污水沟旁边,把炒锅里的大粪倒入污水沟里面。这时‘邪’飞走了,那个老板也马上清醒了过来,他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愤怒地扔掉手中的一切。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顾客见了以后,都吐了起来。从此,那个餐馆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后来,徐靖南得知那个老板是一个黑心老板,他经常在食物里面添加很多有毒的添加剂,调料里面也有大烟之类的东西等。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徐靖南发现那些对外奴颜婢膝、对内穷凶极恶、贪污腐化、厚颜无耻的高级官员被托生为蚯蚓;横行霸道、伤天害理的混混被托生成螃蟹;不能伸张正义,却一味儿变法讹诈可怜人的记者托生成了骡子。因为,骡子是唯一一种没有语言的动物,所以骡子之间就无法表达感情。其实骡子也有七情六欲,由于它们没有语言,所以骡子之间就不可能发生爱情,骡子都是被情欲憋死的。
徐靖南还发现一些饱受委屈而死的人托生成了毒蛇,就藏在欺负过他的那家人的农田里面;还有一些给猪、牛、羊等动物胃里注水的屠夫,也被相对应的托生成了猪、牛、羊等牲口等待将来感受被人注水的那种滋味儿等等。
徐靖南还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在那个特别的地方,任何灵魂的语言障碍都消失了。无论灵魂还是鬼魂都能听懂所有国家的语言。
他忘了自己在“小西天”里面呆了多长时间,但是他却彻底明白了“因果报应”的道理。他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托生成鱼、虾、鸟、兽;有些人要托生成豺、狼、虎、豹;有些人要托生成虫、蚁、蜂、蝶……占学生便宜的老师都会托生成残疾人等等。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前生的缘和今生的果。
他想通以后,就慢慢地向前走去。判官看了看他前生的所作所为以后,就微笑着说他的来生将继续为人,他将出生在一个比较有钱的人家。他来生将取得博士后、成为著名大学的教授、和有缘人结婚、享年八十七岁……
他耳朵听着,心里却在想:“如果我转世了,不知道我还记不记得我今世所见到的一切?也不知道,我来生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有一双能够分辨鬼神的慧眼呢?”
不管怎样,他都得托生了。他闭了一下眼睛,等他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经躺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怀里。他想站起来,他的腿却特别软弱;他想说话,他的嗓子却又特别的无力……
话说在一个初春的午夜,一个小男孩儿在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降生了。他一生下来就睁着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向兴奋地向四处张望着,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知道这是他的新家,他从此就是这一个人家的孩子了。他快乐地盯着他的妈妈,从他的眼光中,他的母亲感到了幸福与怜爱。可是他却没有哭泣,他的父亲是个乡村医生。也许因为他已经是家中第四个儿子的缘故吧,他父亲说他死了,要把他扔掉埋了。可是她母亲却说他明显活着,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他长得是那么心疼的,他怎么会是死的呢?
“他是‘闷生子 ’,他是出生时被摇晕了。我爸妈给我讲过的,快打他‘反耳巴子’!让他哭出来,要不然他真会被呛死的!你看他的眼睛长得多美,又是多么有神的。”
他听见他母亲焦急地说。他又转向他的父亲,看见他父亲极不情愿地用手背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他便借机大哭了一两声。
“还是把他扔了算了,”他父亲很不高兴地对他母亲说。“你看他是个哑巴。”
“你再打他一个‘反巴子’!用点劲儿打!”他听见他母亲急切的声音。
他父亲就又一次很不情愿地用手背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他就趁机大哭起来,以致于把全院子里的人都吵醒了。
“你看他不是好着吗?”他妈妈轻柔地对他父亲说。“多心疼的孩子呀!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红彤彤的脸蛋儿。红娃才能变成白娃呢,他会长得特好看的。你再听听他的哭声,你看他将来一定是个厉害娃。”
他听着妈妈的话,心里也不禁泛起阵阵快意,他遇到一位好妈妈,他的心情无比高兴。
但是他父亲的话却让他多心了,他以为他父亲不喜欢他,他甚至担心他父亲在他母亲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会掐死他或者害死他。于是,他的灵魂便逃到一个十字路口伤心地大哭起来。
再说,他要出生的事情,他们村庄周围的一切“使者”都知道,因此根据阴间的规定,一切活动在他们村庄的“使者”都会在他家附近观察他、或者说是守护他的出生。当他的灵魂跑到野外嚎哭时,所有“使者”都在他家房子上面焦急地商量起来。那些使者其实就是一些蝙蝠、老鼠、夜莺之类的东西。它们都在想办法把他的灵魂引回来。
话说他的灵魂正在那个十字路口痛哭时,一条蛇精刚好从那儿路过。那个蛇精发现他的前生是一个男人,那个蛇精就摇身变成一个美丽、多情的少女。它打扮的特别娇艳,穿着特别露骨的衣服。它娇滴滴地来到他的身边,温柔地问他怎么了。他当时因为心情难过,因此他就没有仔细观察眼前的那个女妖,他便哭着把他父亲说的话对蛇精讲了一下。蛇精听后,便假装特别同情他似的把他父亲骂了一顿,并假惺惺地邀请他跟它一起走。他知道任何一个远离身体的灵魂都逃脱不了无常的眼睛,因此,他把他的顾虑对蛇精讲了一下。蛇精说它有一个好办法,只要他听它的,无常就不会发现他,他因而就可以和它一起长厢厮守了。他听后,便不禁高兴起来。他说只要不被无常发现,他愿意跟那个美女远走高飞。那个蛇精便揭起它的上衣,露出它那白皙水嫩的腰肢,它把一只手伸入它的腰际。它的腰间便呈现出一个鲜红色的洞穴,他发现那个洞穴仿佛很大、很深,洞穴中仿佛装有很多东西,仿佛是一个储物间似的。他发现那个美女的手在它腰际的那个洞穴中乱摸了一阵,然后从中抽出一个白色的布袋子。当它的手离开它的腰际时,那个洞穴就像水面一样又合好如初了。他觉得特别怪异。
那个美女却莞尔一笑说,只要他钻入那个布袋里面,三届万物将都发现不了他了。他说那个布袋只有鸟蛋那么大,怎么会装下他呢。那个美女却说那个布袋是很神奇的,是个有魔法的袋子。它能大能小,如果他不相信的话,试一下便知道了。他便把头伸向那个布袋,令他惊奇的是,那个袋子真的变大了。他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布袋里面仿佛跟房子一样大。他便把头伸入布袋里面,准备往布袋里面钻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布袋的四周长出了数不清的尖锐的牙齿。那些牙齿正迅速的嘲他的脖子咬来。他发现上当了,他的头部已经被蛇精的牙齿包围起来了。他情急之下,把自己变成一个金钢球。当那些牙齿使劲咬上他时,许多牙齿都崩掉了。他正在暗自得意时,那些跌落的牙齿又重新回归原处,并把它紧紧地包裹起来。他发现自己逃不掉了,因为他已经落入蛇精的口中了。他便化作一团空气,粘在它的牙缝里面。那个蛇精紧闭双唇,它使劲地想吞下他、咬死它,可是却又找不到他的躯壳。它便用它那长满锯齿一般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到处舔舐,可就是舔舐不上他的身体。那个蛇精忙活了半天,禁不住生气地微微张开一点嘴巴喘息一下,他便借机变成一滴口水从它的口中落到地面上。那个狡猾的蛇精发现了,它赶紧用那个布袋把他罩住了。他想钻到泥土中去,可是地面却特别坚硬。他正在犹豫时,他却发现那个布袋四周又长出几把尖刀,把地面划破,然后又揭开那块泥土,这样一来,他连同那些泥土一起又一次进入蛇精的口中。看样子,蛇精非要吃掉他不可。我只有再一次化作一团气体,粘到它的牙缝上。蛇精吞下泥块后,便又用它那长满锯牙一般的舌头四处舔舐。蛇精舔舐一阵之后,便停止不动了。他正在考虑怎样逃生时,却发现一些特别难闻的液体从它的体内涌入口中。他想那一定是某种毒液吧,他也许会在那个地方永远消失吧。
当他无奈地闭上眼睛,等待命运地安排的时候,突然他发现眼前一亮,他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躺在一个老太婆的手心里面。他发现那个老太婆面目慈祥、一身正气、却又十分威严地对那个蛇精说:“你这个可恶的蛇精!整天想着欺骗他人!”
那个蛇精十分忌惮地跪在地面上向她求饶,那个老太婆便撕掉它的布袋后,便放它走了。他发现那条毒蛇不怀好意地向他狞笑一下,便爬向草丛之中去了。
蛇精走后,老太婆便和蔼地问他为什么到那样一个是非之地哭泣呢?他便把他的事情对那个老太婆讲了一遍。那个老太婆听后,便微笑着对他说:“孩子,你误解你父亲了。他是一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他那样说其实是在跟你母亲开玩笑呢。他知道你母亲也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所以他专门那样说,是为了逗你母亲开心而已。“
可是,他却听不进去,他还是哭 着不想回家。这时,那个老太婆说她还有要事,她要走了。她让他晚上不要一个人在十字路口逗留,她说那种地方在晚上会有很多鬼魂的。他说他不在乎,反正他不想回家。
那个 老太婆走后,又来一两个人劝他回家,他还是没有答应。他还是一个劲儿在那里涰泣。突然,他发现他前生的母亲走了过来,她听了他的故事以后,也劝了他一阵儿。他还是不想回去,他想跟他前生的母亲一块走。他前生的母亲说她不可能把他带在身边,因为无常会发现他的。那样做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罪过。他觉得有道理,他只是不想回去。
在天快亮时,如果他还不回去的话,他的躯体就会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