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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是谁？”
“他爸是游乐场工程队的人，就是修建花圃的那工程，他的负责人，叫楚云天。”王硕说着，把对应的照片贴到了会议的小黑板上面。
萧筝看见，这正是那天她跟陆铮去的时候，在路边问的那个人。
当时他脸上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这种种条件对上去，只有楚易最符合凶手条件，可却没有在场的证据，萧筝当然不相信。
她道：“鬼屋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当时也只能证明他不在游乐场，可不代表他不在作案。你看到他是几点去的医院？”
“两次都是早上十点左右吧。”
萧筝想了想，说：“尸体死亡时间都是在下午，他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陆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现在楚易什么都不肯说，我们猜测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我们必须找到作案现场和作案工具，把证据摆出来，他才肯认。”
现在是这个理，只是楚易的家中已经有警员去过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作案工具，就是一滴鲜血都没看见。楚易并没有在家中动手，也不在鬼屋动手。
“两具尸体，都是男人，尸体很重，凶手应该不会把作案地点布置得太远，一来一回都是大工程。我们现在就把楚易定做凶手来看，他也只是一个大三学生，这个时代娇生惯养出来的男性，力量一定是不能和社会里的男性相比的。他应该还有帮手。”
若凶手真的是楚易，那么他的帮手很容易会被想成楚云天，那个在工程队的负责人。
这个游乐场又是张承宗的，这后面的东西，萧筝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仇杀，是什么样杀父之仇用得着往人的胃里灌泥浆折磨致死？
“找，一定还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陆铮说，“今天之内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找到案发现场。”
萧筝想起什么，又问：“楚易上大学读是什么专业？”
“汉语言。”
“那他怎么可能会编程会黑客，知道删除监控，攻击我们恢复监控的技术人员？”萧筝想起之前吴珵落网时，他说他自己就是一个计算机高手，她道：“只有可能是吴珵说了谎，背后给他编程制造机关的人，跟删除监控攻击技术人员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能不能追踪到对方的ip？”
王硕回道：“已经在追踪了，还没有结果。”
“继续。”
萧筝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是一个陌生号码，“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道属于中年女人的声音：“诶你好你好，是萧警官吗？是我，我是李薇的宿管。你上次不是说，等那个男生来了给你打电话吗，他来啦，现在就在宿舍门口还在等着呢。”
“好，我马上过来。”
萧筝挂断电话，说：“上次我去李薇宿舍找到那部手机的时候，宿管说有个男生经常送她回宿舍，只是好几天都没来。现在他来了，我得过去接人。”
“我陪你？”陆铮说道：“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对方，万一对方有攻击性。”
萧筝保险起见同意了，他们和王硕等人兵分两路，一些去找楚易的作案地点，他们则去接那个男生。
李薇就读的大学跟他们警局相距不算远，半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头发染成了金黄色，穿着紧身裤，红色的花格子衬衣的男生，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人字拖，身上都是很‘张扬’的青春气息。
萧筝皱了皱眉，在她读书的那个年代，像这种打扮的人都不太好惹。
陆铮也知道，他主动走上前说，“你好，我是公安局的。”
男生抽了一根烟，笑了笑，“你好，我是李薇哥，叫我李华。”
李华说话很有礼貌，且态度很谦和，说：“我之前一直在忙着干活，没空来见我妹。但她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也没有人接，我就自己找来了。”
“结果宿管说她也很久没有回来了，警官，是怎么回事？”
萧筝轻轻叹息一声，“你妹妹她……遇害了。当时调查的时候，已经通知过家属了，你不知道吗？”
李华露出一个苦笑，没回答，而是说：“现在知道了。现在找我是不是要去警局录口供，走吧走吧。”
“那倒不用，因为你妹妹这个案子现在嫌疑人已经落网，案子算是结了一半，不过我们还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完善。”萧筝没把案子说的那么详细，只是说：“可能需要你跟我们仔细聊一聊就没事了。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吧，要不去一家咖啡厅？”
李华应了。
大学旁边的咖啡店很多，三人随便选了一家坐下。
咖啡上来，陆铮一边喝一边问：“你最后一次见你妹妹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我工地放假，就来找她给她钱。之后我回去了，我们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直到有一天她联系不上。”李华说着，眼眶红了一圈，又说：“警官，是谁杀的她？”
“凶手叫吴珵。”
“我能见见他吗？”
“按照规定是不允许的。”
“警官，通融通融呗，我就想见见他，问问他为什么要杀薇薇。”
萧筝没接话，陆铮沉默了会儿后，答应。
他又问：“李薇平时都跟什么人交际你知道吗？”
“知道，她大事小事都会告诉我。她在一家直播公司，总被人欺负，那人叫陈玉。陈玉仗着她老板喜欢她，常常针对薇薇。我那次放假来见她，也是让她辞职不干了，她也答应了，谁知道变故来得这么快呢。”
李华苦笑了下，抬手抹了抹眼睛。
“陈玉跟他老板很好？”
“是，陈玉有一次跟她老板在办公室搞事情，被薇薇撞见了。薇薇没告诉别人，她怕说出去会被陈玉欺负得更惨。只给我一个人说了。但是她说那个老板她从来没有见过，好像不是直接管辖丽音的。”
萧筝的动作一顿。
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陈玉很害怕的那个男人。
“陈玉，”李华咬牙切齿，念叨着这个名字，旋即他眼神里迸出凶光，“她整容前，也只是一个丑小鸭。凭借男人上位改变，她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凭什么欺负薇薇。要是让我见到她，我一定杀了她！”
萧筝无语，安抚道：“别激动。你说陈玉整容前是个丑小鸭，能详细说说为什么吗？”
李华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萧筝。
“这是她整容前，这么土，除了脸有哪里能看得下去，她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萧筝看见这张照片，整个人如同雷击般钝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