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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时而像是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匣子中,时而又像沉在海底。
只有耳边依稀传来的声音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可无论我多么努力的听着那些声音,却始终听不到胡寂然跟我说一句话,他可能还在忙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老大,拜月山那边有消息了,那狐狸竟然挺过来了。”
恍惚间,一道熟悉的声音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今天的我似乎听的格外真切,也比往日有了些力气,便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不悦道:“出去说。”
许是担心听不到狐狸的消息,我竟然想要抬起手拉住他,虽然最终也只是颤了颤手指,但还是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灿灿!”
男人的声音欣喜中夹杂着几分焦急,我只觉一双大手附上了我的额头,随即一道灵力注入,我好像又能操控我的身体了一般。
想要开口说话,却最终只是虚弱的咳了两声。
但好在,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模糊的天花板,但也不难看出这还是我和胡寂然的卧室,只是守在我身旁之人却是凌寻,我刚才听到的交谈声也正是他和肖思宇的对话。
“你终于醒了灿灿,哪里还有不舒服吗?”凌寻靠近,将我额间凌乱的碎发理清。
我摇摇头,艰难开口道:“出什么事了?”
听我这般问道,凌寻则垂眸低声屏退了肖思宇,对我哄道:“你刚醒,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我的眼睛,我也不想听他的搪塞之词。
我的记忆停留在阿宁坠楼的那一晚,胡寂然也在我身边,我又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的躺在这里,肖思宇说的话也让人起疑。
“我想听真话。”我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严肃道,“阿宁为什么会突然跳楼,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寂然他现在在哪,我只想听一句实话而已。”
“那个小姑娘和你一样,都是被言灵草控制的人。”
接着,凌寻说出了一个让我久久不能回神的可怕之事,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凌寻说,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言灵草,也可以说是柳家一个天大的阴谋。
言灵草是灵鸣蛇岛的仙草,一棵能涨动物仙五百年修为,可却轻易给了我一个凡人,虽然在外界看来柳家是迫于胡寂然手段,双方也各退一步让柳如烟进了我的堂口,但这也正是柳家迷惑众人的计谋之一。
解百毒不假,可它也正是百毒的源头。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柳家自然不会轻易让外人尝到言灵草的甜头,如果不能避免被外人惦记,那他们就要将一切吸收了言灵草之人都变成自己人。
食言灵草者,会慢慢被其渗透周身血液,自动听其驱使。
这又与蛊毒和傀儡术不同,言灵草的高明在于他会保持使用者原有的心智,只要食用过言灵草的人会拥有一种只有同类才能感应到的气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莫名对柳如烟和阿宁产生好感且闻到异香,这一切都是言灵草在作祟。
在言灵草的作用下,会使灵力低者自动听从灵力高者的指挥,这种服从,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柳家会通过这种方式挑选适合成为炉顶之人,让其心甘情愿供其修炼,很不幸,我和阿宁都是被柳家选中的人。
胡寂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他更不知道言灵草会伴随食用者灵力的提高加速渗透血液,在他狐丹的加持下,阴差阳错加速了言灵草对我的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后来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听阿宁说的话。
想来那时的阿宁一定也是身不由己,她在清醒之时也告诉过我不要去她家,她曾用最笨拙的方式想要保护过我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强忍着悲痛,我问向凌寻。
“柳如烟交代的。”凌寻顿了顿,“阿宁受控坠楼后你也跟着失控了,胡寂然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总之最后找到我的时候是柳如烟说的这些。”
“寂然现在在哪?”我焦急的问道,依照胡寂然对柳家的态度,多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回想起肖思宇的话,我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凌寻起身,面色有些凝重。
“私引天雷,被胡老太爷关进锁妖塔了,不过你放心,他没事,他家里人总归是袒护他的,私引天雷险些屠了柳家,要知道柳家是有本家上神撑腰的,他难免要受些罚。”
我闻言大惊,想不到狐狸竟然为了我做出了这样的事。
“胡寂然来找我的时候,你的血已经完全与言灵草融合了,只有冥府转生轮可以救你,转生轮属冥府神器,虽为我所用,但若使用它也需得有名有目,故此在与胡寂然商量过后,将我供为了你堂口的悲王,这才用转生轮救了你。”
悲王即为堂口主管清风的统领,也就是鬼仙的老大,也称清仙教主。在掌堂大教主不在之时就等同于大教主。
悲王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弟马的家亲,已故的顶香者或是家族中去世的长辈,另一种是掌堂大教主从外面请来的,和弟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很显然,凌寻身为冥府轮回王,做我堂口的悲王可以说得上的我无上的荣幸了,可我心中想的却始终是胡寂然。
我知道他是不待见凌寻的,能让他主动请凌寻前来,那一定是遇到了他自己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谢谢你又救了我。”我道,“我想自己休息一会。”
凌寻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一醒来便得知了如此多的消息一时间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只是我心中仍是更为关心胡寂然,于是便请了黄打听过来。
只一遍帮兵诀下来,我就有些头晕目眩,好在黄打听及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哎呦小灿你醒啦!”黄打听夸张的探过头来仔细的打量着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好好养着吧,叫我来什么事啊?”
我无心逗闷子,直言道:“寂然现在究竟有没有危险。”
黄打听闻言瘪瘪嘴:“危险倒是没有,美事可有一桩。”
就这么听黄打听唠叨着,虽然他言语间依旧是偶尔夸大其词,但也能和凌寻所说的对上,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在胡寂然找凌寻之前究竟在柳家做了什么,怎么能让柳如烟亲口说出柳家言灵草的阴谋,至于胡家看似严厉的惩罚实则谁都能看出是在护短,所以危险自然是没有的。
再说这美事,那便是凌寻没有告诉我的了。
因为这桩美事,是胡寂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