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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凡很认真地听着庄雅思述说,不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同情,而是想看看她的话里有没有破绽,从而分析出她的动机。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可能的。
到现在为止,他还弄不明白庄雅思到底想干什么。
眼下这种时候,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女人还在继续述说:“……后来他强奸杀人被判死刑,听说受害者是个小姑娘,太可恨了!天知道他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半人半僵尸。一年前我怀了他的种,是个邪种,人流手术做不掉。我现在每周要输血好几次,不然这个邪种就要吸干我的血。你说,死不是解脱是什么?”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起来,眼眶里隐约有泪光。
女人的眼泪从来都是武器。面对武器起恻隐之心的人,坟头草一般都长势极其良好。
在庄雅思提到徐思思之死的时候,徐墨凡的心里涌出一股怒火,但是他的脸上却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故事很离奇,但跟我没关系。眠尸香和簪子我都要,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
庄雅思拿出那支犀角簪子放桌上,咬牙说道:“我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徐墨凡把两种东西都收好了,站起身来就走。庄雅思追问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你一直都没有给我一句靠谱的话。”
徐墨凡头也不回地离开,冷冷丢下一句话:“因为你没得选。”
……
午夜12时,徐墨凡早到了一个钟头。
他从未听任何人说起过池渊酒吧,在地图上也找不到。
它位于苍雀路中段的某条巷内的负一楼,入口在一个毫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这里一点光源也没有,黑漆漆的。
酒吧既没有处在黄金地段,还不在地面,说明这家店的老板就不在乎这明面上的生意。
这可能是一家黑酒吧。搞不清楚有什么龌龊和阴暗掩藏在这大门之下。
出示了马彪给的邀请卡后,徐墨凡果然顺利进入。
晦暗中,一条旋转楼梯如同黑蟒蜿蜒向下,终于隐没在一团细微的光晕中。这里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这酒吧起码在离地几十米的深处,到底是些什么人才会来这里喝酒?
终于到了酒吧的前台。徐墨凡被一个服务生领进了大厅。
和想象中不同,这里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性感女郎搔首弄姿。
大厅装潢平常,不但没什么特色,看起来设施都有些陈旧。
灯光非常暗淡,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这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但服务生们端着各色酒水来来往往,在空置的酒杯里倒入酒水,甚至还有小费放到托盘里,看起来高朋满座的样子。
这静谧的气氛中透出几分诡异。
他只能找了个视野不错的角落坐下,随便点了一杯酒,安静地等待。
顺手掏出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机了。摆弄了一会才发现,其实也不算死机,屏幕是可以活动的,但是时间处于错乱状态,不停地乱跳。所有的应用程序全部都无法使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彪进入了酒吧,他一眼就看见了徐墨凡,但是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去了吧台,叫了一杯红色的酒水一饮而尽。
马彪刚喝完一杯,郑昊就到了。
他还是那副大学生打扮,穿戴十分休闲。一脸的轻松惬意。
“嗨嗨!彪哥,” 郑昊满脸笑容,远远的就在招呼。
徐墨凡冷眼看着两人跟没事人一样聊着,心里在盘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问题就出在猎杀道具上。假如真的需要四种道具齐备才行,眼下不但要从郑昊手里夺来他那一件,使用时还会出现顺序问题。
这些都没有事前说明,烛照八极那是在耍人,而且是拿人命耍的那种。
怪不得第一梯队4个人还没有见到马彪本人就全军覆没,恐怕也是烛照八极那老头搞出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所谓集中四种道具是她使的障眼法,目的在于把水搅浑。但也确实无法解释烛照为什么给她眠尸香呢?
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撒谎,所谓的眠尸香也不过是她编出来的幌子,目的就是让我陷入混乱,她才好从中取得优势。
马彪拉着郑昊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离徐墨凡的座位不远。
但由于这边的光线昏暗,从马、郑二人这边看不清楚徐墨凡的脸。
立刻有服务生过来。马彪点了一瓶雪莉桶陈酿威士忌,吩咐拿三只酒杯。
郑昊有点诧异:“彪哥,今天还约了其他人吗?”
马彪笑嘻嘻地回答道:“等会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说是不是?”
郑昊赔笑道:“多蒙彪哥照顾。”
马彪拿出一只小皮箱放在桌上:“你要的货都在这儿,还是老规矩,钱呢?”
郑昊略一迟疑,紧张的神色转瞬即逝。他立刻拉开自己的背包,满满的都是整沓钞票。
马彪拿出其中一沓,拿在手里熟练地一翻;又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嗅了下:“我就喜欢闻钞票,钱的味道就是tm好啊。”
郑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笑得非常开心:“我知道彪哥的习惯,所以准备的都是新钞。”
马彪意味深长地笑道:“兄弟,你倒是有心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心算无心?”
听到这里,郑昊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他不敢轻易接话,只是有些尴尬地赔笑。
马彪倒满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自己的酒,到头来要给别人喝,兄弟你说,这合适吗?”
郑昊暗道不好,这话里有话,傻子也听得出来出问题了。他不确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先拖时间。
马彪说得没错,有心算无心,那肯定是优势在我!现在我只需要拖到足够的时间,谅你有三头六臂也得完蛋!
郑昊赔笑道:“彪哥,您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呢,我是个笨人,听不怎么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