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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蝉这么一哭,反而让徐墨凡再次冷静下来。
这也算他的性格天赋:临危不乱。
不过此时他还无法理清楚记忆和现实之间出现的差异,这其中有不少逻辑上的矛盾,根本解释不通。
眼看林羽蝉哭得梨花带雨,他只能按下疑窦,把她轻轻抱住,先柔声宽慰几句,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再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有什么特征吗?”
林羽蝉好容易才止住哭泣,哽咽着说道:“我不认识她,说话的声音好奇怪。年纪嘛,大约二十多,长得挺漂亮,穿一身鲜红的裙子,上面的花纹很怪,就像道士画的符。”
徐墨凡脑子里嗡的一下,这个红裙子跟自己已经好多天了。
从那天在火车站开始,直到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拿走蚩尾的,都是她!
这个奇怪的女人,好像她专门穿这条特征鲜明的裙子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辨认一样。
这个人到底是谁?会是烛照的人吗?是派来监察这场围猎的?
他整理了下思路,把林羽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实一点伤痕也没有。
林羽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有点儿羞赧:“你这是……要干啥?!”
徐墨凡此时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类需求,他对之前林羽蝉遇险的事情感到百思不解:“那天我看见你……掉下去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林羽蝉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掉下去的时候我感觉像是飘了起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居然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旁有好多的知了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知了壳?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烛照搞的鬼?
中元节之前的生活还算是正常,在这之后简直就是,难以理解的魔幻。
林羽蝉扶徐墨凡重新躺下,她坐在床沿继续说道:“我醒过来不久,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后就是那女的背着你站外面。当时你昏迷了,身上的伤真的好吓人。那个女人说不能把你送到医院去,否则必死无疑。”
“想要治好你,只能在你面前点香烛烧纸钱。她还特别嘱咐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不然你必死无疑。我明知道这怎么可能,但就是神使鬼差地照做了。你感觉怎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这个治疗方法尽管有效,但是还真膈应人。这不是把自己当死人在祭奠吗?是了,至少目前还是尸鬼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享受香火供奉好像也能说得过去。
徐墨凡有点尴尬,但是不得不承认的确有效果。
林羽蝉听说有效,赶紧又去火盆里添上几张纸,她边烧一边问道:“凡啊,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我们到底招惹了什么妖怪吗?”
“本来我也是不信那些东西的,但是你这个伤势和治疗方法,也不可能是正常情况啊?”
“都怪我中元节在家里装鬼,从那以后就不安宁。要不然我们去灵德寺求一张平安符回来?听说很灵验的!”
她这连珠炮般的问题,让徐墨凡脑仁儿疼。
肯定不能什么都说,那样只会造成某些不必要的困扰。
于是他只能讲向马彪复仇的事情,而且过程尽量简单化。
再把关于烛照的一切信息都抹去了,随便编了一个什么术士之类的角色来代替。
当然诸如僵尸、尸鬼这些绕不开的东西还是要简单介绍下的,虽然他也懂得不多,编故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羽蝉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过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回应道:“那,那么可怕呀。要不然,我们去灵德寺求那个啥,哦,平安符!好不好?”
徐墨凡根本没有把什么平安符放在眼里,从安慰女友的角度出发,也只能含糊答应:“也好。休息两天就过去。我很纳闷,你是怎么落到马彪手里的?”
林羽蝉:“前天晚上啊,之前你莫名其妙地赶人家走,我气不过嘛,我要回来看看哪个女人这么风骚,把我的坏蛋勾引走啦?结果我一进屋就好像被魇住了,有知觉,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然后就跟着一个黑影走了,直到在云都山你出现之后才恢复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有点哽咽了:“你为啥事先不告诉我实情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游荡。”
伏在徐墨凡身上又大哭起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人家从小没有爸妈,好不容易才有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林羽蝉这一通哭简直是声嘶力竭,只把心里的恐惧和伤心、委屈一股脑化作泪水倾泻出来。这是情绪的宣泄,哭出来就好了。徐墨凡不再劝慰,只是轻轻抱住她。
终于她的哭声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从昨天下午忙到现在也没有休息,确实很疲倦了。
徐墨凡把她抱到沙发上躺好,再轻轻盖上毯子。
我现在没有理由不活下去。
不过烛照是否会践约,徐墨凡的心里根本没底。
首先,不论是谁收拾了马彪,对于他们这些超自然的存在而言,都不过是棋子、蝼蚁而已。
人间的合同有法律监督,那份赎命合同有监督者吗?双方的实力有天渊之别,烛照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单方毁约。
所以很有可能被卸磨杀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已死之人’呢?
其次,无论你烛照八极再牛逼,能耐可以大到让阎王修改生死簿??那是齐天大圣才能干的事儿。如果那老头有那本事,小小一个马彪,用小拇指也捏死了,还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弯子?
就抛开上述原因不说,从种种迹象表明,白发老头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极其热衷在暗处挑拨、欣赏棋子们相互猜忌、以命相搏。
偏偏面对这种变态,你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所以,自己的生命恐怕是要走到头了。不过大仇得报,林羽蝉也安然无恙,那就满足了。
忘了我吧,就当我从未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抬头看了下客厅里的挂钟,现在的时间是下午2:5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