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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阴雨绵绵，寒气沁人。
徐墨凡第一天到宁康上班，他特地到得早些。
人事部走廊这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但许丹羽却端正地坐在办公室里。徐墨凡注意看了下了她，从某些外貌细节上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是的，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疲倦的。
打卡后许丹羽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放在桌上，徐墨凡咽了口唾沫，拿起来一饮而尽。还是那股令人恶心的怪味，照例出了身冷汗。
只是今天没喉头痉挛，比起昨天要好些。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徐墨凡回头一看，走来一位高个子男生，长得有点小帅气，戴着一副眼镜，掩不住的书卷气息。
一身打扮很时尚，活脱脱一在校大学生。
虽然他看起来很是阳光，但是徐墨凡却能够在其中找到阴影。
这小子的印堂之间有黑气……别的不说，至少也是个病人。
小帅哥打了卡，从许丹羽那接过可乐一饮而尽，然后面不改色地把空瓶丢掉。
他对徐墨凡说到：“这‘可乐’也太特么难喝了，喝了几年也没改进一下口感，对吧朋友？哎，没见过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徐墨凡伸出手：“徐墨凡，今天刚来报到，据说要到渠道部上班。”
对方脸上显出一丝惊讶，也伸出手来握手，笑道：“对了对了，你就是新任尸瞳！我们在一个部门。我叫程舒言，渠道部‘蝠耳’。走吧，一起去渠道部报到。”
许丹羽这时候叫住徐墨凡，递上一个盒子：“周经理请徐助理把这个盒子交给白经理。再带一句话给她：手下的畜生看紧些，别把自己咬了。”
徐墨凡有点奇怪。这算带的什么话？同在一家公司上班的两位经理，不会是有什么嫌隙吧。
渠道部在四楼，3分钟就到。
办公室里陈设精致，光线柔和。四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又恰到好处地点缀着鲜花，倒是比人事部显得有生气得多。
唯一显得不搭调的就是挂在办公桌背后墙面上的一面大镜子。这镜子形制古旧土气，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镜面混浊，布满黑斑。挂在这里真的有点煞风景。
渠道部经理白灵看起来三十多岁，风姿绰约。
人如其名，她虽然算不上太漂亮，但五官生得恰到好处，眉心中一颗殷红的美人痣，还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灵气质。
穿一件紫色高领毛衫，搭配黑色皮短裙、马丁靴，非常时尚；更兼她的身材堪称极佳，既然凹凸有致，又骨肉匀称，特别是一双丝袜长腿特别引人注目。
徐墨凡的心沉了一下。
这个女人，见过。
马彪曾经出示过她的照片，徐墨凡当时根本不知道到底这个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来，周衡臣和白灵之间，有点火药味。
不过能在宁康做经理的，恐怕都不是简单人物。他赶紧上前一步，对白灵颌首致意：“白经理好。徐墨凡今天过来报到。”
白灵用眼角瞟了一眼徐墨凡，冷笑道：“看你长得斯文，杀起人来却很麻溜。哼，人不可貌相嘛。不过想把爪子伸到我眼皮底下，没那么容易！”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是既是说给周衡臣听的，也是说给徐墨凡听的。
她已经把这个新人当做了周衡臣楔入渠道部的钉子了。
徐墨凡心里直叫苦。尼玛怎么就这么倒霉，刚来就撞到火山口里了。
心里虽然叫苦连天，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把许丹羽给他的盒子交给白灵，并把前者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话带得，不说是火上浇油吧，至少也是个开门黑。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姓周的摆明了就是要把矛盾表面化，给自己打上一个钉子的标签。
白灵靠在办公桌前，把那盒子打开后脸色微变。徐墨凡借着她背后墙上的旧镜子能看到里面装着一颗亮晶晶的石头，那不正是蚩尾吗？
徐墨凡似乎明白了周衡臣叫带话的意思了。
前后的信息一连贯，马彪问自己是否认识白灵的举动也就说得通了。
他大概是偷了白灵的蚩尾，从而疑心是白灵想要灭口。
真够乱的。
过了片刻，白灵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的神色，还带了三分媚态，她轻笑道：“好啊，尸瞳终于归位了。老娘现如今的业绩压力很大啊，就盼着人手充足才好哦。”
她的声音变得柔媚婉转，不但非常悦耳，充斥着几分暧昧的气息，甚至还挑动了徐墨凡的心弦……
后者很快感觉到心神荡漾，说不出的舒坦，视线不禁往那纤腰长腿上滑。
也就是这么几秒钟，好像有人开门进来，他忽然警觉起来，散漫的神思重新归拢。
我去，差点被迷了心智！
这是……好厉害的魅惑术？！
徐墨凡只觉得背后发凉，好险。
这时进来的人是个体型肥胖到夸张的胖子，目测体重起码超过二百斤。
眼睛小得像绿豆，一颗大脑袋直接放在肩膀上，找不着脖子。他咧开一张大嘴呼哧带喘，走路都费劲。
他一进来就瘫坐在沙发上，嘟囔道：“累死，累死个人呐！我能不能不来……开会。”
白灵瞟了眼胖子，眼里掩不住的厌恶，懒得搭理他。
“好了，人都到齐了。”白灵拍拍手，提高声音说道：“开始例会！”
白灵：“中元节后出了点意外，尸瞳缺员多达两个月，错过了许多业务，最近咱们的数据是真的很难看。蝠耳？”
程舒言立即回应：“到！”
白灵：“你追一下关于学校的事情，要尽快促成一次大宗心理辅导。”
程舒言：“正在和学生联政会理事们沟通，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白灵：“要尽量快，制作部那边天天催命，库存不够。尸瞳刚来没法子正常上班，原料的采入压力都在你那边。荒冢？！”
最后进来的大胖子哼哼唧唧道：“在~呢。”
白灵嫌恶道：“你tmd就知道吃！没尸瞳搭手就吃成这样？你赶紧去医疗中心做个体检，要是吃出了毛病来，你滚火葬场把自己烧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