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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里刨食的本意是种田。但是荒冢和曹铭肯定不可能去种什么庄稼，但这根本就不是徐墨凡关心的问题。
他入耳能诵，曹铭说过的话他一句也没忘记。
把他的话综合起来一想，荒冢不但是内鬼，很有可能还是这次绑架事件的推手。
死胖子出卖了自己，还好意思跑来卖面子？双赢通吃？
着实可恨！
看着荒冢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徐墨凡不怒反笑：“土里刨食？兄弟，你们这是在挖什么宝啊？”
他故意把话题岔开，先避免主要矛盾。
荒冢陪着小心，一脸卑微的表情：“嘿嘿，那些东西埋在土里，纯粹是浪费。死人用不上的，活人稀罕得很。”
徐墨凡哂笑起来：“你不也是个死人么，要那些陪葬品做什么。”
荒冢：“嘻嘻，瞧您说的，副业，副业。”
现在还不是和荒冢翻脸的时候。因为他的背后也有人，比如从未露面的黑焱。
任何时候都不能四面树敌。
所以徐墨凡笑道：“铭哥突发癫痫，我看他抽风抽得很有节奏嘛，跟我有什么关系？让我放过他又从何说起呢？”
荒冢保持着卑微的口气：“瞧大哥说的，您的本事有多大别人不知道，小弟我却明白着呢。曹铭现在躺医院里，植物人状态。大哥您夺了他的魂，现在我这皮囊里锁着。要是三五天回不去的话，他就真的一辈子植物人了。”
徐墨凡这才确认自己掌握了夺魂技能，但也不能表露给荒冢：“你小子收了他多少好处，赎魂的买卖，可不小吧。”
荒冢嘿嘿笑道：“大哥明察秋毫，我哪里敢独吞呐。大哥六我四，您满意不？”
徐墨凡冷笑道：“你得了什么我不感兴趣，都是你的，我不要。”
荒冢：“那怎么好意思，大哥别跟我客气啊。”
徐墨凡盯着荒冢，话外有话：“我不跟你客气，只要你别给我找事情，那就心满意足了。”
荒冢一脸惶恐，表示他绝对不敢。
等老子腾出手来，一定想办法把这死东西好好收拾一下。打一次可能不服，那就打到服气为止。
徐墨凡：“他的魂既然锁在你那里，那你就还给他吧。找我干什么。”
荒冢：“魂是大哥夺走的，要还给他也要大哥出个手续。嘿嘿。”
……
把双手放在复印机里，徐墨凡疑惑道：“就这样？”
荒冢：“对对对，您别动，我这就按电钮了。”
一张a4纸很快从复印机里吐了出来，徐墨凡一看吓一跳，纸上赫然印着曹铭的头像，上面还有一列说明，只不过都是些远古文字，一时间也看不明白具体内容。
只能分辨出‘胎光’二字，不过这也足够了。《南伯心渊》中记载说，人有三魂，胎光、幽精、爽灵，最要紧的就是胎光。丢失胎光的，最起码也是躺床上做个植物人。要是胎光散掉，立刻就死。
荒冢把纸小心收好，丢给复印店老板一张百元钞票，和徐墨凡一起离开。
荒冢满脸堆笑：“谢谢大哥！曹铭这小子现在也在医院里躺着，大哥宅心仁厚那是他的福分。我这就去了，保证他再不敢胡来。”
徐墨凡打发走了荒冢，买了粥回到病房。
林羽蝉坚持自己可以吃，但是她几乎连勺子都控制不住，直接就将一勺粥洒在了被子上。
看来病情较之在家里的时候更严重。常理来说，这个病不应该发展得如此迅猛，而且还没有找到中枢神经系统病变的直接证据。
林羽蝉显得很惊慌，她眼巴巴地望着徐墨凡，眼神里都是无助。
徐墨凡坐到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给她。一边柔声说道：“别怕，多大点事儿？多吃点病好得快哟。”
林羽蝉吃了两口粥，忽然开口问到：“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墨凡干笑到：“姓曹的和马彪是同伙，想给马彪出头，结果呢突发癫痫，现在正在住院呢。你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这种人，迟早会被制裁的。”
林羽蝉的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她勉强放下心，安静地吃粥。
她吃完饭后不久就沉沉睡去。徐墨凡拿出随身带的墨镜戴上，第一次在平和的状态下用意念启用了尸瞳。
作为受过医学教育的当代人，他知道这肯定是神经系统病变，应该相信科学。但同时他又窥见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灵异，所以也怀疑能让林羽蝉患上共济失调的一定是某种还没有现身的妖异。
所以灵视观察一下，但愿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结果让他很失望。除了偶尔发现在病区游弋的某些影子，但这和林羽蝉的病无关。
如果猜的不错，这个反常的共济失调一定和沐望舒脱不开关系。那么，到梦境里去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何况程舒言那边已经危在旦夕，要是不尽快解决的话，局面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林羽蝉的信物就在眼前，那个蝉形的挂坠，可能还是沐望舒送的，会不会有双重的作用也未知。
……
林羽蝉的梦境很奇怪。
这里是一片蛮荒的森林，林间雾气流动，远处传来某种幽远而神秘的声响。
繁茂的枝叶遮蔽了绝大多数天空，某种柔和的光线透过树冠投射下来，形成若干朦胧的光柱，数不清的飞虫围绕着那些光柱飞。这景象看起来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一棵巨树在这片树林中显得很是醒目，它的树干足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高耸入云的树冠隐没在迷雾之中，难以窥见其全貌。
诡异的是它的树皮皲裂形成了某种纹路，暗绿的荧光缓慢地流动在那些裂口之间，从某个角度观察，酷似一张巨大的人脸。
双目低垂，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徐墨凡搞不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所在，一片迷雾中也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信物的指向功能出现了异常，把我‘导航’到某个荒郊野地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