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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凡学过关于中药炮制的知识，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的炮制方法。
丹砂加虎血是个什么法子，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不是正统的炮制，更像是某种巫术。
徐墨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周衡臣真是幽泉中人的话，或许这就是《南伯心渊》中散失掉的秘法也未知。
想到这里，他故意笑道：“周经理在说笑吧，我多少也学过几天中药，从未见过有这种炮制方法。这能起什么作用啊？”
周衡臣正色说道：“丹砂镇惊安神，虎血纯阳辟邪，用它们炮制的远志，才能对抗邪魅，坚固神志。哪里是那些寻常物品能达到的效果？”
“你不是看过《南伯心渊》嘛，这是基础常识，还来问我？？”
……看来，眼前这个不知到底是死是活的周衡臣，对《南伯心渊》中的内容了解得很深，虽然不能证明他就是幽泉中人，但这却是最大的疑点之一。
当然，现在徐墨凡并不着急证明周衡臣的身份，眼下最紧迫的事情是保住性命。
从周衡臣一系列的表现来看，他是在自己身上押宝。虽然还看不透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确实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毕竟自己的实力，现在还太过弱小。
徐墨凡赶紧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住嘴地表示感谢，然后拿起那份远志仔细收好。
徐墨凡继续试探：“那么，我该怎么解决来自荒冢的威胁呢？”
周衡臣靠在椅子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是才见过荒冢嘛，怎么，没把他搞定？”
徐墨凡很惊讶，周衡臣连这都知道？他随即尬笑道：“我能有什么本事，搞得定荒冢这个尸妖？他倒是答应不找我麻烦，但是我得拿一件东西跟他换。”
周衡臣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徐墨凡：“莹星。他今晚就要。”
周衡臣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那你给他就是了，用这个换，不亏。”
和皇甫淼的反应截然不同，但是他现在没闲工夫来纠结这个问题。
徐墨凡双手一摊：“我上哪找这玩意儿给他？您给指条路吧？”
周衡臣：“你手里拿着《南伯心渊》来问我？？你当那是本小说吗？”
曾祖父留下的《南伯心渊》当然很有价值，但是它现在是残本呐，我就是把它翻烂了也没有如何获取莹星的记录啊！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没有对周衡臣说真话的意思：“您不说我还真把它当奇幻小说了。时间这么紧，我也没时间去一页页的翻，还是您给指点一下比较好。”
周衡臣面无表情地盯着徐墨凡看了一会，目光很是凌厉。终究他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博古架旁，在一堆土瓶瓦罐中挑拣了一会，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摆到办公桌上。
这是一枚……核桃。
核桃五行属木，《南伯心渊》中有‘掌中盘日月，灵根致幽泉’的判语，当时怎么也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它就是莹星？
徐墨凡故意傻笑道：“我知道吃核桃补脑，但是这还来得及么……”
周衡臣冷冷打断了他的傻笑：“别在我面前装聋卖傻。如果你真傻的话，我就没有再在你这里投资的必要了。”
徐墨凡：“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全靠周经理指点才能活到现在。不过我也是个勤奋的人，您完全可以放心‘投资’。”
周衡臣：“那就好。记住，这不是普通的核桃，是秘法炼就的莹星。你好自为之，不要玩脱了。荒冢的背后，是制作部黑焱，不要搅和到他的事里去，免得节外生枝，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徐墨凡一边点头附和，忽然问道：“我听说核桃‘掌中盘日月，灵根致幽泉’，既然是秘法炼的莹星，难道也是属于幽泉一脉的法术吗？”
周衡臣：“我有必要给你科普灵界的历史和各种法术流派？闲得发慌是吧？回去好生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才能对抗白灵沐望舒，别老想着到梦境中去折腾。以你眼下这点本事，泥菩萨过河而已。蝠耳的问题你以为真的解决了？哼。”
徐墨凡愣了一下，周衡臣一直在监视自己，就连在梦境中也一样。
且不说他是怎么办到的，程舒言的问题没有解决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感觉头皮有点紧绷，赶紧向周衡臣询问。
周衡臣：“渠道部的灵舌魔镜，拥有许多难以言表的邪能。比如，勾魂摄魄。你不插手可能还好些，现在蝠耳恐怕凶多吉少。”
徐墨凡只觉得头皮发麻，看来还是过于乐观，轻敌了。
周衡臣最后提醒道：“特别是今晚，不要照镜子。不论是什么地方的，就是家里的也不行。理论上灵舌有连通天下所有镜子的能力，以你现在的能力，容易中招。”
……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周衡臣就是幽泉中人，不过手里这颗千金难求的莹星或许能说明什么。
哪怕是有点渊源也好，虽然这背后迷雾重重，可能会隐藏着某种陷阱和凶险。
以上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徐墨凡从周衡臣的话中找到了一点关于林羽蝉患病的线索。
灵舌魔镜。
林羽蝉在发病之前，曾在卫生间里洗漱卸妆。肯定不可避免地会使用镜子。
而魔镜有夺魂摄魄的邪能。
如果说灵舌已经连通那块镜子的话，林羽蝉的魂或者魄恐怕就有被夺的风险。虽然人有三魂七魄，但是只要丢失任意一个就会出现严重的后果。
这种情况在中古时代的医案中屡次见到，之前徐墨凡感觉不过是某种迷信而已，那些神经精神类疾病的发病机理，医学教材里说的明明白白。
现在看来，自己恐怕是搞错了。现代医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多了去了，解释不了不代表某些神秘事件本身不存在。
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林羽蝉的病，关键线索肯定就在洗手间里的那块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