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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同款苏打水，沈依凝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无论生活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她不会改并坚持的习惯。
看来，他也一直在习惯着。
楚桪选的水饺是海胆馅的，浓香鲜甜，沈依凝低头，安安静静地吃着。
长发总是滑落到肩膀两侧，她伸出手把它们塞在耳后，拂到后背上，露出一张白皙小巧的鹅蛋脸，没有任何粉黛，像新生的白月。
楚桪看她吃得开心，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手指动作灵活，随着闷“嘭”一声，轻而易举地起开了那瓶1664。
打火机开啤酒，沈依凝第一次见。
楚桪将酒瓶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随之不急不缓地说:“我酒品好，你不要害怕。”
沈依凝咽下一口水饺，抬眸看看楚桪还没干透的湿乎乎的头发，软声软气:“没害怕，你想多了。”
楚桪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夹起一个水饺，他好像不饿，一顿饭就吃了两个水饺。
楚桪手里转着打火机玩，偶尔拿起啤酒喝一口，顺带瞧一眼吃得温吞的沈依凝。
她人瘦饭量也小，吃了五个水饺就放慢速度，不太想吃了。
楚桪的目光几次流连在清瘦的沈依凝身上后，脑子里徘徊着很多疑问。
高二上学期，十一长假后沈依凝再没回过学校，老师说她转走了。
楚桪不间断地给她发过很多次微信，都无人回应。
【沈依凝，你去哪了？】
【你看你的化学卷子错成什么样，题还没讲完呢，你都会了？】
【你说句话好不好。】
【沈依凝，你不是说让我明年春天再给你带油桐花吗？食言呢？】
……
一次放学，杨子煦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被校外闲散人员无征兆地堵住打了一拳，瞬时鼻血就流出来。
楚桪见这形势，立即扔掉书包，没有犹豫地加入混战，他劲瘦有力，没吃什么亏，身上也没什么痛感。
回家冲了个澡后，楚桪光着膀子半躺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身上隐现几块青紫，疼痛也后知后觉，伤害是相互的。
你伤害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伤害你。
楚桪抬起右手握拳，拳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打破了。
后来，他不受控地拨通了沈依凝的电话，关机。
此后，他也打过她的电话的，一直关机，最后就是空号了。
还有，沈依凝现在才上大二且专业偏文科，上学的同时还要做兼职，他记得她家的经济条件不错的。
最扰他心的还是沈依凝在车上睡着时，锁着眉头低声啜泣，嘴里哝哝说着：“妈妈，求求你了……”
楚桪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轮廓清晰的喉结上下滑动，然后把酒瓶放定在桌子上。
他舔了舔唇边沾染的一点酒水，放低了嗓音，极其温柔地试问：“沈依凝，高二上学期，你去哪了？”
闻言，沈依凝轻轻放下筷子，抿了抿嘴唇，没有隐瞒：“白城。”
楚桪放下手里把玩的打火机，缓缓开口：“沈依凝，愿意讲给我听你的故事吗？”他向椅背上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出来，嗯？”
沈依凝对上他温柔的视线，肩膀起伏，舒了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一样。
当时应该好好和楚桪说声再见的，可是她没有。
说出来吧，她不想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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