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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桪的头发今天不是顺毛状态，做了造型的，有种霸总忘了换正装的感觉。
看来下了飞机，他有公事，所以提前把头发弄好了。
两个人没有相互打招呼，从再次遇见的第一天就别别扭扭的。
虽然一起带了半天团团，但是关系还是这样尴尬。
打个招呼有点套近乎，不打招呼又有些失礼。
顷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拿出笔记本。
楚桪在认真地看一份份合同，时而锁着眉头凝神思考。
沈依凝则打开一部纯爱电影，面部表情从无到笑，最后开始哭，哭得抽抽噎噎。
她的抽噎声很微弱，但是还在持续。
楚桪向这边看时，沈依凝后面座位的一位男士，正在给她递纸巾。
“忧思多伤病。”他温和地说。
沈依凝抹了下脸上的泪痕，转头，想对人家道声谢。
她嘴里含着含片，连一个“谢”字都没说出来，今天嗓子彻底哑掉了。
沈依凝面露窘色地笑笑，向人指了指自己嗓子，又扬了扬手里的纸巾。
那男人回之一笑，收回了递纸巾的手。
楚桪的视线从她面前已经吃空了的两板含片上收回。
沈依凝关了电影，趴在桌子上小憩。
他认真工作的侧身映在她微眯的瞳孔中。
楚桪突然侧目看她，用不疾不徐的语调说：“你不打算结婚生子，工作上，倒也不用这么拼。”
沈依凝掀起眼皮看他，嗓子还是说不出话。
这是关心么？
但是资本家永远不知平民苦。
尤其她这种身份不明的平民，被沈棠葬送了半生幸福，除了自己靠不了任何人。
想到这，沈依凝压在胳膊上的头点了下，算是对楚桪那句话的回复。
然后转过脸，去包里摸出一板新的含片。
后面，从转机到落地盛城，她俩始终都被拉扯在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中。
三天后，姜心媛像才记起来似的，给沈依凝回了两条微信。
姜心媛：“凝凝，我要到你爸爸的电话了，不过他现在生病了，很重。
再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沈依凝：谢谢。
这三天里，她已经养好了嗓子，遂将那串电话号码拨了回去。
沈棠接得倒是快，好像是正在玩手机不经意间点了接听一样。
对面迟疑了好几秒，才哑着厚重的嗓音吐出一个“喂。”
沈依凝吁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说：“我是沈依凝。”
沈棠此时正卧于病榻上，他猜得出这通电话的来意。
“孩子，我时间不多了，最近很多事我都看淡看清了，尤其是你，你最无辜。”
原来沈棠真的病了，她爱过这个父亲，但是也恨他的，尤其每次见到楚桪的时候。
沈依凝想说一句“早日康复。”却梗在了喉咙中。
沈棠听这边没声，又继续说：“那晚，钱隅没碰到你，有人花更高的价钱买断了咱俩的关系。”
沈依凝：“是谁？为什么要花钱买断我们的关系？”
沈棠：“我当时觉得是比钱隅更有钱的买主，但是后来，我按他给我转账记录辗转查到，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说了这么长，沈棠好像是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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