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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凛再次摇头。
在场所有人倒抽口气。
“那他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自称医生的人突然指着最后的那一抹蓝问道。
李凛看过去,然后就一直看着。
“他是警察。警察,你懂是什么意思吗?”医生再问。
警察……长大以后当警察吧……继续我未完成的事业……
“嘶……”断断续续的记忆从脑海深处丝丝缕缕地冒出来,伴随着的是针扎般的头疼,然后突然,排山倒海的记忆一股脑儿地全被翻了出来,李凛的脑子几乎被庞大的记忆存储瞬间撑爆,让来不及反应的他瞬间捂着脑袋惨叫出声,“啊!”
“李凯。”
“凯儿。”
李凯的父母同时惊叫出声。
等医生给李凯打了止痛和安定类精神药物,床上的李凯(李凛)又安静地睡下,医生才将一众李凯父母和警察带到了谈话室,“他失忆了。”
“怎,怎么会这样?”李母几乎哭晕过去。
“……”李父用力搂着几近崩溃的妻子,面色凝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而是跟在后面的警察问了句,“什么原因导致的失忆?根据现场记录,他并没有伤到头部。”
“应该是应激性精神障碍。”
病人所遭遇的事情医生在李凯清醒前就已经知道了,包括他昏倒前所经历事情的经过及昏倒时的反应表现,毕竟不止有李母一人在一旁语无伦次的叙述,甚至还有专门找过来录口供的警察在一旁冷静分析整理案件经过。
对于“应激性精神障碍”警察显然也是听过的,只问道,“他大约多久可以恢复记忆?”
“这个不好说,有的人可能几小时就恢复记忆了,有的人可能永久性失忆,也有的可以恢复以往的其他记忆但就是单单对创伤事件遗忘,还有的可能造成人格崩塌,直接形成新的人格。”
主治医生也是一脸的无奈,毕竟他不是专业精神科医生。
“建议等他醒来后,你们直接把他转去精神科进行心理治疗,病人身体上并无大碍,伤口已经止血,其他各个方面基本正常,我这里已经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主治医生又加了一句后,点头离开。
“永久性失忆?”李母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有李父在一旁紧紧搂着她的话。
“人格崩塌,新的人格?”李父的关注点则在一个陌生的名词上——人格。
人格是什么?看来要去查查资料和书籍了。
“……”警察则是静静沉默了片刻后,对李父李母说道,“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令郎有新的进展,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们直接打公安局电话就可以。”
随后,在李父李母的点头同意中,警察一个敬礼后便离开了。
等李凛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房间,周围很嘈杂,耳畔有嘻嘻的笑声,同时也有呜呜的哭声。他微皱眉、睁开眼,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仍旧是间入目一片苍白的屋子。
只是床位从原来的一个变成了四个,他在靠窗的第二个,左侧的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哭,但只是干嚎不掉眼泪的那种;而右侧的一个则是个女人,抱着个枕头一直在笑,不时的还从嘴里冒出两句“小宝贝”、“小乖乖”什么之类的话;最靠门的一个床位却是空着的。
李凛才打量完周围一圈,那个之前见过的妇人便拎着一个饭盒进来了,看到他醒着,便惊呼一声扑了过来,“呀,凯儿,你醒了!”
李凛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我,我,我是你妈妈呀!”李母说着,又要掉眼泪。
李凛想了想,认出这人确实是自己的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李凯的母亲。
是的,李凛恢复记忆了,从这一次再度昏倒后醒来,他发现他已经接收了身体前主人——李凯的全部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就像看电影一样,他知道、记得并且能够回忆,但却无论如何无法感同身受。
“……”李凛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没能叫出那声“妈”来,所以他又把嘴闭上了。
“你,你需要什么,跟妈说。是不是渴了?”
李母看李凯(李凛)张嘴却没出声,也没想那么多,只当他是刚醒来口干,便赶紧到病床旁边的床头柜处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并兑了杯温水。
“来,正好可以喝。”
李凛看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又是倒凉水、又是兑热水,折腾了半天只为给他一杯刚好可以入口的水,便也没有拒绝她的搀扶,顺着她的手劲从床上坐起来,乖乖喝了对方递到唇边的水。
“还喝吗?”看到自己儿子终于不再拒绝他人的亲近,而是就着她的手咕噜噜的喝了一大杯的水,李母哽咽着问道。
李凛摇头,靠坐向床头,然后就直愣愣地看着李母。
“你,你记起我了吗?”李母满怀希冀地问了句。
李凛只是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要指望他说话,只是看。
他不想骗她,但也不想认她,因为她说到底是那个李凯的妈妈,而他,不是李凯!
慢慢的,在李凯(李凛)的沉默中,李母的眼睛又红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当着自己的面却不认自己更难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