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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嘛,大家赶紧动手收拾收拾吧,”班长摆摆手。
我们几个分工,我和周小飞开始清洗被褥衣物……班长和二憨开始清理屋里的污泥,杂物……
班长的这个决定,让我很是感动,记得在城里上班时,刚开始,因为是新人,受人欺负,后来,慢慢的时间长了,工作稳定了,大家熟悉了,有了几个朋友,不再受欺负了。
而我自从来到这里,大家都对我很好,让我感受到了温暖,我的心里热乎乎的。
我们虽然饿的肚子咕咕叫,可袋子里的米都被洪水泡了,不知道有没有毒,不敢吃。
厨房里放着几个青萝卜,也是脏兮兮的,我清洗干净,用刀切开,几个人停下手里的活,洗洗手,开始吃萝卜,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完萝卜,我们不约而同的没有休息,接着干活。
傍晚时分,林场司机老王开车给我们送过来吃的,用的,因为洪水刚过去,道路难行,老王扛着一袋大米,气喘吁吁的上山。
我们几个兴奋的犹如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的,二憨赶紧把大米接过来。
班长让老王赶紧歇歇,可老王摆摆手,说车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拿上来呢,我们几个跟他下去,跑了两趟,东西搬完了。
老王没有休息,擦擦脸上的汗水,开车回去了。
他送过来一些米面油,还有压缩饼干,火腿肠,面包啥的……我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填饱肚子,我们歇了会,继续干活。
不知不觉的黑天了,天还是阴沉沉的,一颗星星没有。
我们几个累的浑身无力,木楼是住不了了,我们在外面搭个简易棚子,将就一晚。
外面蚊子多,第二天早上,我们几个身上,脸上都是被蚊叮咬的包,痒的厉害,挠破了,又疼又痒,二憨气的直骂娘……
我们忙了好几天,才把木楼收拾完,太阳终于出来了,生活恢复常态。
我和二憨去巡山……山林里很是凌乱,草木倒伏,到处都是污泥,折断的树枝,石头……我们俩一边走,一边清理山路……
两个月后,冬天到了,准备猫冬了,我们准备了一垛木柴,腌了一大缸酸菜,还有自己种的二百棵大白菜。
我请假回家看望奶奶,看到院子里的柴禾垛码的整整齐齐的,我知道,我不在家,都是村民们帮忙劈柴,挑水……心里很是感谢他们。
回来的时候,我拿回来一些地瓜,土豆,晚上,我们围着火炉烤地瓜,烤土豆吃,侃大山,吹牛皮……这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
每到这个时候,周小飞只是笑着看我们胡邹八咧,这家伙,没事从不多说一句话,可有事讲起道理来,我们三个人都说不过他。
有一天,下雪了,山上白茫茫一片,雪景很美,晚上,天气很冷,我们几个小酌几杯,几杯酒下肚,身上热乎乎的。
吃完饭,刘二憨又在屋里抽烟,把我呛得直咳嗽……
我最讨厌烟味了,每次都告诉他出去抽烟,据说,吸了二手烟,容易得癌的,以前倒是出去抽烟。可现在是冬天了,外面的西北风呼啸着,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吼叫着,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大地上的一切。大门被拍的咣当咣当响……这个时候,二憨肯定不爱出去抽烟了。
我不高兴的让他出去抽烟。
二憨看我不高兴了,原本总是跟我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他,今天竟然怒了,“你小子事太多了!自己不抽烟,还像个娘们似的管别人,这是个人爱好,你管得着嘛!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你走,没人拦着你……”他越说越来劲。
我知道,他的酒劲上来了,平日里,我们俩一组的,倒也算是配合默契,也没有什么矛盾,就是他在屋里抽烟,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看他骂骂咧咧的,想着自己一个新人,人家本来没有欺负我,已经不错了,忍吧!我把脑袋伸进被窝里。
二憨看我没有动静了,也不吱声了,把烟头掐灭,上床睡了,不大会,便鼾声如雷了。
第二天,轮到我和二憨巡山,因为心里有气,我冷着脸,没有搭理他。
二憨几次张张嘴,似乎想和我说话,看到我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最后没有出声。
一路上,我们俩谁也不搭理谁,开始冷战了,一连几天皆都如此,堂堂两个大老爷们,竟然赌气了。
班长和周小飞知道我们俩闹矛盾了,班长急了,劈头盖脸的训斥我们俩一顿,告诉我们,一定要团结,才能做好工作,让我们俩握手言和。
其实,我们俩早就消气了,只不过,没有台阶下,现在班长调解,我们俩和好了。
从此以后,二憨只要犯了烟瘾,就披着衣服出去抽烟,因为外面太冷,他总是狠狠抽几口,就掐灭,剧烈的咳嗽几声。
我劝他戒烟,可他苦笑着摇摇头说已经抽了好几年了,戒不了了。
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声惊叫……我起来一看,我的妈呀,一条大蛇紧紧缠住二憨,二憨呼吸急促,脸色青紫,大喊大叫的……和大蛇在地上滚动着……
我吓得浑身哆嗦着,看到那大蛇红脖子,没有尾巴,大惊,这不是二憨夏天砸掉尾巴的那个野鸡脖子嘛!我的妈呀!仅仅两个月,它竟然长这么大了,时隔两个月,它竟然过来报复了,太可怕了。
听着二憨的惨叫声……我如梦方醒的赤着脚跳下来,鼓起勇气,用哆嗦着的手拿起墙角的斧子,可是举起来,又落下了,我怕伤到二憨,我吓得六神无主,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班长……
班长和周小飞在楼下听到声音,很快拿着棍棒和菜刀冲上来,周小飞目睹此景,吓得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拿着菜刀,却不敢上前一步。
班长竟然面不改色,拿着棍棒对着蛇头猛击……大蛇受惊,放开了二憨,极快往外爬……班长接着狠狠击打它……这个时候,我和周小飞才反应过来,一起上去砍它……
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确定大蛇死了,地上,我们身上都是血,我们几个气喘吁吁的,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看到二憨脸色难看,呼吸急促,剧烈咳嗽,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