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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操场上，林午焱仍然在孜孜不倦地练习。
秦双燃的房间里黑着灯，她带着手套，从密封袋里把针管拿出来，拿出了一个笔式手电，光照在针管上时，呈现出了两种颜色。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敲了秦一澜房间的门。
“请进。”
秦一澜也还没睡，坐在书桌前，通讯器页面是塔内部的哨向聊天界面。
他直接把通讯器摊开在桌子上，秦双燃瞟了一眼，对面的人是“13号塔向导部长武朝梅”。只要接入塔的内网，可以直接通过里面的系统联系每个塔的哨兵部长和向导部长。
“她答应了？”秦双燃问道。
“嗯。”秦一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调任通知应该过几天就会下发了。”
秦双燃打了个哈欠，把装着针剂的密封袋给他，“除了本身的加强针剂外，另一种是什么？”
“是研究所出品的‘对哨兵特制药剂’。”秦一澜虽然是在笑，但是不达眼底。
“什么药剂，毒剂差不多。”秦双燃吐槽，一想到这个东西是对付他们哨兵的，心里就泛起寒意，“你也没留一点给老爸研究。”
“我怕减量了人死不透，留有后患。”秦一澜淡笑着说道，不像是谈论一条人命，像是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一样，“可惜特派员他们应对得还挺快，要是能把武旻的死因推到加强剂上，可以直接阻止加强剂继续推广。”
本来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把花大力气从研究员手里偷到的“对哨兵特制药剂”加入到一个s级哨兵要使用的加强剂里，现在只达成了让秦一澜调任去13号塔这一个目的，总归有些可惜。
“那这样这支空掉的针剂就也没必要寄去给老爸看了。”秦双燃手握紧，针剂在压力下变成粉末。
“谢谢双双啦。”秦一澜笑道，知道秦双燃这是帮他销毁证据。
——
“我走了。”闻人慕来的时候就背了个包，他回去4号塔走铁路也需要个大半天。
“替我跟大哥大嫂问好。”闻人臻跟他挥手道别。
闻人慕想了想，还是多叮嘱一句，“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啊？”闻人臻好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即一笑，“放心吧，双燃和一澜都在呢。”
就是这样才不放心啊，闻人慕拿他也没办法，“有事打通讯。”
“你也是。”
“闻人！13号塔接我们的车到了！”何塞东看到他，大声喊道。
“谢谢，我知道了！”闻人臻回去喊秦双燃。
“诶？”闻人臻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只看到了秦双燃。
“一一他要会11号塔办些手续。”秦双燃调整了一下笑容的弧度，模仿秦一澜那种淡笑，“一切都是为了尽早相见。”
“哈哈，双燃学得很像啊。”闻人臻因为离别而有些伤感的情绪因为她的模仿而冲淡了许多，高兴地道，“是真的要调任过来了吗？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做了很多事情啊。”后面这句话说得多少有点寂寞的感觉，好像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啊？”秦双燃慌张起来，“不是的，哎呀怎么说呢……”
“没关系，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闻人臻摇摇头，只是感到作为向导的无力感罢了。
秦双燃伸手圈住他，盯着他淡色的嘴唇，“那要不换一种疏导方式呗？”
“还不行。”闻人臻把她的脸往外推。
“好吧。”秦双燃咧嘴一笑，“再认真地说一下，我喜欢你。”
用亮晶晶的眼睛直视对方，开朗地说出这种话，即使是反复在说，热忱的程度也不会减少。
闻人臻偏头捂住泛红的脸，真是让人没法招架。
在集合13号塔的哨向回来的时候，很多人就注意到了武旻的消失，有人问俞燕，她装傻说不知道。
“闻人臻想到，秦双燃哨兵，武部长说她在二医院等你们。”警备员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双燃让他带路，小声跟闻人臻道：“估计是找我做尸检的。”
“武部长和武旻的感情很好，她肯定很想查到武旻真正的死因。”闻人臻与他们母子的接触不多，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二医院是专供哨兵向导就诊的专科医院，武朝梅在13号塔经营多年，在二医院也有点人脉，秦双燃他们到的时候，太平间里已经摆好了专业的尸检工具。
武朝梅以前是很注重外表的一个人，现在坐在太平间里的她，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十岁不止。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才强撑起一副部长的姿态，“你们来了？”
秦双燃直入主题，“先说好，尸检对尸体肯定有所破坏，没问题的话我就开始工作了。”
“好，麻烦你了。”武朝梅现在有求于她，语气低声下气了不少。
“小臻，你先出去吧。”秦双燃朝着他道，太平间里为了保存尸体温度很低。
闻人臻点点头，到外面去等候。
让秦双燃有些惊讶的是，以为武朝梅会对她不放心而留在里面旁观，居然也跟着出去了，是想找小臻问些什么吗？
别说闻人臻现在是不清楚武旻的真正死因，就算是知道了，肯定也会选择隐瞒的吧。
秦双燃这么想着，戴好了手套，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2小时过去后，秦双燃长舒了一口气，摘下手套揉了揉手腕，走出了太平间，“有结果了。”
武朝梅立刻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是谁？”
“死因是中毒。”秦双燃平淡的陈述，“初步判断是一种针对基因的毒剂，不用我说的太清楚吧？”
闻人臻感到有点冷，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但是没有好转，这种冷意是从内心生发出来的。哨兵和向导都是因辐射而基因突变的人类，针对基因的毒剂，也就是说，是针对哨兵开发的毒药。
武朝梅瘫坐回去，“怎么会？是来自哪里的毒剂？”
“体内除了毒剂之外，还有一种是研究所发的加强剂。”秦双燃的话点到为止，“好了，我和小臻就先走了。”
“秦一澜的调令我已经向上申请了，只要11号塔那边愿意放人就没有问题了。”武朝梅说完后又进了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