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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有……有那个女人掉下的香囊，上头绣了一个柳字。”
王家兴没想到顾宁一言不合就动手，烧红的烙铁印在血肉上，发出滋滋脆响，胸膛处冒着黑烟，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的额头渗出阵阵冷汗，强忍着剧痛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闻言，茯苓一把掀开王家兴的衣领，从他的怀中搜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最角落处绣着一个小小的“柳”字。
“王妃，这个香囊好像是妙音的随身之物。”茯苓看着手上的香囊，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顾宁也未露出半点破绽，面带疑惑的问道：“妙音又是何人？”
“王妃您忘了，妙音是顾念小姐的亲生母亲柳如月身边的大丫鬟，现今跟在顾念小姐身边伺候。
这香囊上的“柳”字，不会就是柳夫人的姓氏吧？”茯苓悄悄运用内力加大音量，将声音传到顺天府外，确保每一个围观的老百姓都能听得见。
李大人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主仆俩一唱一和，将收买王家兴弑父陷害神医馆的事牢牢按在柳如月和顾念的头上，心里顿时生起丝丝悔意。
早知秦王妃如此不好对付，他就不应该提前站队，现在倒是骑虎难下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存有怀疑之心的百姓瞬间动摇，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之前柳如月大婚之时，秦王妃就曾当街鞭打过她。难保她不是对秦王妃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呢。”
“可柳如月不是被关在天牢吗？她又是如何收买王家兴害人的？”
“你忘了顾家那个养女顾念了吗？母女俩自然是一条心，柳如月动不了手，但她可以啊。
再说了，顾念和太子的关系可不一般，凭太子的权势，还办不成这些小事吗？”这时，顾宁一早安排好的人便发挥了作用，将所有矛头都往顾念和太子身上引。
顾念想通过诬陷神医馆治死病患一事来败坏她的名声，好让太子踩着她上位得民心。
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尝尝被万民唾弃的感觉。
“……”
顾宁将压力给到李大人身上，“李大人，王家兴已经亲口承认是受他人指使诬陷神医馆，陈大夫应当立即无罪释放。
而这个香囊的主人，也应该传到公堂问话，查明真相，还神医馆一个清白。”
李大人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命令道：“传妙音问话。”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妙音被衙役带上了公堂。
“民女妙音拜见李大人。”妙音一脸怯懦的开口，眼底深藏恐惧。
收买王家兴诬陷神医馆的事情已经败露，她难逃一劫。
“妙音，这个香囊可是你的。”李大人将香囊丢在妙音面前，冷声质问道。
“是。”妙音一脸死寂，她没想到坏了全盘计划的人会是一个香囊，还是从她亲手造成的。
想到顾念对她的承诺，妙音的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李大人霍然起身，大掌猛地一拍桌案，发出阵阵沉闷的轰鸣声，“你为何要收买王家兴诬陷神医馆，从实招来！”
“大人饶命，奴婢都是受了柳夫人的指使。”妙音被李大人的怒气吓得面色发白，在地面上连连磕头求饶。
站在一边的顾宁冷眼看着妙音将额头磕出血来，眉头也没皱一下，而是语气幽幽的说道：“提醒一下，柳如月是以妾室之礼进的顾家，可当不上一句夫人的称谓。
而且，你说这件事是柳如月指使的，可她身在天牢，又是如何将消息传递给你的呢？”
顾念的心确实够狠，为了自保可以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推出去认罪，可她偏不如顾念所愿。
就算两人母女情深，柳如月愿意牺牲自己拯救女儿，她也不会让顾念全身而退。
妙音在顾宁满含压迫的目光下默默改了口，“柳夫……柳姨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她是因为秦王妃才会被关进天牢的。奴婢为了报恩，只得应下柳姨娘的命令。”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不可能随意进出天牢。如果是顾念带你进去的话，她会不清楚你们两人之间的谋算吗？”
顾宁话音刚落，妙音就急忙出声否认，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让围观百姓心中的对顾念的怀疑又深了两分，“这件事和大小姐无关，全都是奴婢和柳姨娘所为！”
顾宁嗤笑一声，见事情照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也不欲再与妙音多言。
“李大人，如今真相已然大白，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顾宁语气淡漠却不失威严，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强悍气势压迫在李大人的身上，让他顿觉呼吸不畅。
李大人弯腰拱手，咬牙应下，“王妃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办理。
来人，将此刁奴拉下去杖毙，王家兴夫妇押入大牢，择日交由大理寺处置。”
伴着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三十大板酷刑一过，妙音瞬间咽了气，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空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她的尸体被衙役拖了下去，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中。
而王家兴夫妇毒杀亲爹，诬陷神医馆，自然也免不了一死。
李大人德不配位，真相尚未查明便想草草结案，徇私枉法，头上那顶乌纱帽也戴不长久。
接下来，就轮到柳如月母女俩了。
天牢。
柳如月摸着肚子，眼神焦灼的看着牢房外头，等待顾念给她带来好消息。
可谁知顾念没等来，却等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
“皇上有旨，柳如月意图谋害秦王妃，证据确凿，即刻处死。”
“不，我没有谋害顾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如月面带惊恐，捂着肚子不断后退。
杨公公眼神莫名的看着她凸起的大肚子，语气冰冷，“你的大丫鬟妙音亲口指认你的罪行，谋害皇亲国戚可是重罪。如今，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你了。”
柳如月死不承认，整个身子已经缩到了墙角，“胡说八道，我没有陷害顾宁，你们不能只听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
“丫鬟之言不可信，那顾大小姐的话也不可信吗？”杨公公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打了个手势让官兵立刻动手。
柳如月愕然，“你说什么？”
双手被抓住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衣裳上留下一片刺眼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