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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回去？”周祺还记得当初陈芸案，加念住在楼上，和找到鸟鸟是一个老居民区，离这儿不算近。
加念说：“我找朋友来接我们，正巧和她再商量一下晓阳的事。”
周祺点点头，就听到身后一阵渐近的车声，回过身，白色的奥迪车里下来一个和加念、任佳楠同龄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五公分的同色高跟鞋，黑色卷发长到胸口，带着无框眼镜，向他们走过来。
周祺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棕色公文包和车上的天平摆件已经知道个大概。
见她过来，加念赶紧拉着女人的胳膊，介绍道：“萧萧，这是我学长，周祺，是侦探。学长，这是萧河，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律师。”
听到侦探两个字萧河的表情有些惊讶：“真是很少见呢。”
“全市应该也没几个。”
“的确。”萧河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向任佳楠说：“佳楠，我看了你发给我的资料，关于这件事我需要见到王晓阳和她详细谈一下。”
“有什么发现吗？”周祺问。
萧河一愣，看了看加念和任佳楠，直到两人说周祺也是要参与王晓阳案的人才说道：“根据你给我的材料，无法让王晓阳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任佳楠刚要说话就被萧河打住，继续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首先你们台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台长赵有梁患有心脏病，其中也包括与他发生争执的王晓阳。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双方动手争执导致赵有梁心脏病发，抢救无效身亡，因果关系，王晓阳的确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
加念担忧地看了眼身旁的任佳楠，道：“如果罪名成立，晓阳她可能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好一点就是拘役或管制。”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任佳楠攥着拳头，慌了神：“这不是晓阳的错，一定是他对喝多了对晓阳做了什么猥琐的事！反抗是应该的！心脏病，心脏病死了也是他活该！”
萧河无奈，道：“你先冷静一下，就因为结果是这样我才会说要见见王晓阳。”
“什么意思？”
加念恍然大悟，道：“难道萧萧你有办法？！”
“什么办法！”
看着任佳楠和加念期待的表情，尤其是任佳楠，眼神里迸发出的都是名叫希望的光，刺得萧河本能地想向后退两步。
“你先别那么激动，具体情况我还要找王晓阳了解。”
“那你也先跟我们说说啊！”
一旁的加念连连点头：“没错，说出来学长也有方向啊。”
“好吧好吧。”萧河站直身，拉了拉西服下摆，说：“想要让王晓阳被定无罪很简单，只要她能拿出当时的情况下，她必须反抗的证据，这样可以判定她是正当防卫，难就难在，她是否能拿出有效的证据。”
“比如呢？”
“就像你说的，死者赵有梁在与王晓阳发生争执之前对她有不轨的行为，那么只要王晓阳拿出赵有梁在厕所企图强奸她的证据，就可以视为正当防卫。”
听到萧河的话，不但任佳楠就连加念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事情发生在厕所里，根本不可能有监控，怎么证明啊？”
萧河道：“你们也不要太没自信，到底能不能证明，还需要问过王晓阳。”
周祺送走加念她们之后转身上楼，换了一套衣服，去事发地，临江大酒店。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的晚上，就在二楼，凤阳厅旁边的厕所。
走上楼，电梯在北，楼梯在西，走廊在南，顺着幽暗的走廊一直走，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是凤阳厅的大门，探头进去，大厅足有六百平米，路过大门再往前走，也是走廊的尽头，就是事发的厕所。
周祺掀开门帘走进去，厕所的洗手台在进门的正对面，是公共区域，大概有二十平米，男厕在左，女厕在右。
只可惜，事情过去两天，警察已经调查完毕，这里早都已经被酒店清理，能找到的痕迹所剩无几。
周祺盯着洗手台上面的镜子，说来滑稽，这个时候他还真希望这是一面双面镜，里面正好架着一台机器。
从厕所走出来，头上十米的距离，一个扎眼的红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周祺。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静，他盯着红光，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你在哪？”
是厉無伤的声音。
“你在我家？”
“我在局里。”
周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就是先打了座机，没人接。”
“行了，我知道加念去找你了，想要线索，现在过来。”
送上门的线索哪有不要的道理。周祺将车稳稳地停在九龙市公安局门前，刚上楼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怒吼。
“真是服了！现在犯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杨志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就纳闷了凶手没长指纹还是本身就不是人啊？！还有那个老居民区，监控坏了不知道修，就知道给我们找麻烦！”
“群众也没消息吗？”
“群众？别提了，提了我就生气！”
周祺站在刑侦大队办公室门口，伸着脑袋向里面探探。从楼下就听到怒吼声的源头正叉着腰站在办公室中间，一脸怒气，吓得周围的小刑警们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有厉無伤端着保温杯泡茶接水，在过道行动自如。
“厉無伤你能不能不走了！”
厉無伤充耳不闻，道：“破案没进展就发脾气吓唬新人，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光吼凶手就能出来？”
“说的轻巧，你行你来啊，别说证据，连个影都没有我看你怎么破！”
“只要是人就必定留下痕迹，否则，就是鬼。”
厉無伤言外之意还是在苛责黎旭查案不细心，有疏漏。同样作为刑侦队支队长，这种话他还真不能忍，刚要发作，就被坐在门口工位上的小刑警无意打断了。
“你找谁啊？”那小刑警看着周祺的脸，总觉得有点熟悉，忽然记忆归位，叫道：“你是，侦探！”
一整屋子的人都盯着他。之前，周祺每次都是为了破案来的，一是情况紧急他也没在意那么多，二是每次他来，二队正巧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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