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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从进门那一刻,就留心提防鲁班门人有后手,搞暗算偷袭。
没想到他最后一招是噗通一跪。
但林浩心里提醒自己,任何情况都不能大意。
他左手捏着罡风药,右手捏着硫磺粉,时刻防备着鲁班门人。
薛寡妇见自己男人跪在了地上,心里没了主心骨,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浩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问道:你叫王建国?
那人道:对对,我叫王建国。
林浩道:既然你斗法认怂了,就说说你在松桥岭干的这些事吧。
王建国冲薛寡妇一努嘴道:你先回卧室里去,我们俩说会话。
林浩警觉道:你少跟我玩阴的,惹起我脾气来,把你俩烧成肥料,让她去卧室做什么?
王建国道:我不敢有别的想法,我研习鲁班门绝技几十年攒下的家业,都被你一把火烧了,没法和你斗了,我让她去卧室,只是因为我……我不能破相。
这些话说的可怜巴巴,几乎是在哀求。
林浩觉得他可能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薛寡妇面讲,但一提起破相两个字,让林浩非常生气,坐在椅子上抬起腿踹了他一脚,怒道:你还好意思提破相两个字,牛角山上这场面还不够现眼的?
王建国小声道:先让她去卧室吧。
林浩便道:那好,你先去卧室,关上门,不叫你,不许出来,擅自出来,小心我误杀了你。
薛寡妇唯唯诺诺的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王建国开始交代牛角山前前后后的事。
鲁班门在暗三门中举足轻重,属于暗三门里的大宗大派,鲁班门传承的都是些机巧之学,就是在古代被称作奇技淫巧的那些技术。
鲁班门精于制作机关绷簧、消息埋伏之类的东西,能做很多稀奇古怪之物,比如能做陷地机,把陷地机扔在地上,可通过合频震动快速让周边土壤液化,让所有东西都陷进去。
能做木狗飞鹰,所做的木狗,可以放山逐兔,其动力来源不是常规的机弦,而是磁石,把一块磁石放进木狗肚子,等木狗叼着一只兔子回来,再打开木狗肚子,磁石就变成了没有磁力的渣状物,手一碰就碎,和灰一样。
做的木质鹞鹰,可以林间捕雀,高空击天鹅,使用之前,要在鹞鹰肚子里放一只活老鼠,一只活老鼠能让木头鹞鹰飞一个时辰,也就是俩小时,等飞不动了,打开肚子一看,里面的老鼠会变成干巴巴的一张皮。
内中手段极其玄妙,常人难以想象,是独立于现存科技之外的一套物类感克理论,难测其深。
至于什么木牛流马,机关埋伏,对鲁班门人来说,都是入门级的小儿科。
鲁班门能做木头人,可以做成绝世美女,翩然起舞,也可以做成带刀武士,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只是暗三门江湖人所知道的手段,还有些鲁班门的高人,其手段离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见过的人几乎都死了。
王建国家传五代都是鲁班门人,自幼学习鲁班门技术,但他天资平平,研学几十年,也只是鲁班门中泛泛之辈,攒了数十年的东西,被林浩一把火给烧了。
这里面也有血脉压制的因素,别看鲁班门手段匪夷所思,看着热闹,但论打架的话,在暗三门里属于比较平庸的门宗。
而黑风先生是暗三门中的上三门,使用邪风的手段看似不如其他门宗热闹好看,却是借了天地之机来行事,鲁班门说到底,是用人之脑力来制作东西,终不如天地之机来的厉害。
暗三门里人都知道,人定胜天这句话就是一句p话,是忽悠人的,能把人坑死,以人的力量研学几十年,攒了一辈子的家底,终究不如天地之机一道风,顷刻间让人事化为乌有。
令人不胜唏嘘。
这王建国学了一辈子本事,却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在来牛角山之前,他在苍庆市一家家具厂做木匠,以他鲁班门的手段,当个木匠就像高射炮打蚊子。
因为手艺高,他一直觉得高人一等,打扮的很文艺,穿着中式的麻布衣服,扎着一个马尾辫,看起来一副高不可攀有点道道的样子。
快五十了还没结婚,这几年越发感觉孤独,决定成家立业,相了几回亲,被打击到了冰点,未婚的女孩,不论丑俊,张口就要豪宅名车天价彩礼。
整的王建国一腔悲愤,当木匠虽然收入不低,但在女人们眼中,这就是下三滥没前途的行业。
王建国决定要发财,要出人头地,然后用钱狠狠地甩在这些女人脸上。可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的,只能铤而走险,用鲁班门手艺发点歪财了。
他因为郁闷来松桥岭旅游,认识了薛寡妇,薛寡妇不到四十岁,长得很有几分姿色,两人臭味香投,一拍即合。
交往期间,不可避免的商量起如何发财,王建国因地制宜,见松桥岭村远在深山,道路一封,外人就进不来,很适合搞一个解禳局,就动起了歪心思。
别看他研学几十年鲁班门技术,制作过很多鲁班门的东西,但真正混江湖,还是第一次,难免表现的生涩笨拙。
他对薛寡妇谎称自己是魔术师,会做魔术背景,跟真的一样,可以造个妖怪假象,在松桥岭诈钱。
本来薛寡妇就仇恨嫉妒本村的人,凭什么他们的民宿都比自己经营的好,凭什么别的女人都有男人?这不公平!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等我成了气候,有你们的好看!
两人就联手做了这个局,王建国第一次弄这种事,怕妖怪小了,村里人不害怕,就弄了个百米水幕,映出老妖锯山的画面。
头几天非常顺利,钱都转了,手机也都烧了,按理说该早点收手,远走高飞,但权力的滋味让人上瘾,看着众人跪地哭求的样子,让他俩欲罢不能。
到最后王建国已经不为再诈出多少钱了,单纯为了享受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手上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看着人们痛苦的哀求,发自原始的恐惧与敬畏,如同肾上腺素一样让人愉悦。
于是他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最后等来了林浩。
林浩的到来纯属偶然,那道燥火风飘忽不定,和王建国半点关系没有,把林浩引来,也是天地之间有冥冥安排,不容得有人太过嚣张跋扈。
也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王建国对林浩讲完,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手上有一千一百多万的巨款,我知道江湖规矩,钱不是一个人挣的,咱们二一添作五,把钱分了,远走高飞怎么样?
林浩想起刚才村民们恩将仇报的情形来,真想把这钱分了,想起那些人的嘴脸,不值当把钱还回去。
但这么做,是不是不讲江湖道义?
道义值几个钱?良心能当饭吃吗?
话虽如此说,可……
林浩心中两个小人在打架,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王建国见林浩沉默不语,领会错了意思,说道:哦,我明白了,咱们四六分账,我四你六,哦不不不,三七,三七分账,我三你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