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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浩问姥姥和楚楚说:你们最近有没看见窗户外面或者墙上有大壁虎什么的?
姥姥说:楚楚你看,你表哥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庄稼事,都进冬天了,哪里来的壁虎?现在暖气都热了,天气预报说,下周都有可能结冰了。
楚楚露着小虎牙笑道:我表哥小时候住姥姥家,碰见过一只大壁虎,吓了一跳,至今还有童年阴影,对不对?
林浩见他们都没见过那只大壁虎,只得附和道:哦……对,是这样。
姥姥道:都当爹的人了,还怕壁虎……,对了!豆豆现在长多高了?很久没见他了,要是条件允许,就把他要回你身边,你要是赚钱没时间看孩子,我帮你看!
楚楚道:我也可以看!
林浩不想让老人家失望,说道:正在和他妈妈谈着,过段时间就能接回来了。
姥姥道:那太好了!
楚楚说:我做饭去。
然后风一样闪进厨房,叮叮当当了起来。
姥姥的房子只有四十几个平方,因年久失修,室内墙皮掉了好多,更显的斑驳陈旧,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
姥姥睡在卧室里,楚楚就在客厅里搭个简易的小床,连空调都没有,冰箱还是姥爷当年被评为生产标兵给奖的,运行起来几乎整个楼都在震动,那台电视机比林浩的岁数都大。
客厅里的折叠小圆桌,只比脸盆大些,而且支开桌子楚楚就没法睡觉,床在桌子不在,桌子在床不能在。
铸铁暖气片上一层厚厚的铁锈,小块地砖也都破损不堪,尽管这环境简陋,但林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一个慈爱的姥姥,一个坚强懂事眼里有光的表妹,这才是家的温暖。
这是林浩的亲人,林浩不想让他们受到一丁点威胁,刚才看到的那只巨型壁虎,绝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出现幻觉,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且就爬在姥姥家窗户上,肯定和姥姥家有关。
林浩就又问姥姥说:我舅姥爷是个奇怪的人,早年很邪乎是吧?
姥姥道:对,不过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他比我大十几岁,我从记事起,他就在外面跑码头闯江湖。
林浩问道:大十几岁?怎么差这么多?
姥姥解释说:我爹年轻时,跟二娘相好过一次,然后俩人就没再见面,过了很多年,我爹娶了我母亲,有了我,二娘带着一个儿子来找到我爹,这才纳她做妾,解放前三妻四妾不奇怪。所以他才比我大那么多。
林浩道:舅姥爷和这二娘都很邪乎,会不会留下了些邪乎东西,您见过没?有没有送您一件两件的?
林浩担心那壁虎为暗三门东西而来,总不可能为人而来,楚楚和姥姥都是普通不过的人。
姥姥说:没有,我娘在世的时候和二娘关系很不好,没有来往,我娘也不让我和你舅姥爷来往,说是他们都很邪乎。到了近几年,我们都老了,很多事也都放下了,你舅姥爷来看过我两次,我就让你妈妈去看过舅姥爷。
林浩道:对,我记得,我妈带我去的,那年我七岁。
姥姥又说道:二娘和你舅姥爷没留给我们什么东西,倒是我娘留给我一件东西,嘱咐我说,不论到哪一年,不论到哪一辈,一定要藏好这东西,不能留给二娘的后辈。还嘱咐我说,这是我爹临死前交代的。我拿给你看看。
姥姥站起身,去卧室拿了一个锦盒出来,看样子挺重。
林浩朝南坐着,正好面对着窗户,姥姥把锦盒往桌上一放的时候,林浩看见南面窗户黑影一闪,一定是那个巨型壁虎。
林浩隐约已经将这锦盒和那大壁虎联系了起来。
姥姥打开了锦盒,林浩一看,里面是个圆柱形石头,看样子,像是海汐市常见的青石,并不名贵。
姥姥说:这就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准备等楚楚结婚,给她做嫁妆!
楚楚正在厨房里烧菜,听到这话,说道:奶奶,我可不要,拿去鉴定,人家说是普通青石,不值一分钱,放家里还占地方,你给表哥五块钱,让他帮咱们扔出去吧。
姥姥说:这丫头,怎么能扔了呢,不值钱算是个念想,你不要,我就给你表哥了。
楚楚道:给他吧,磨一磨兴许能捣蒜用。
林浩心道:这屋里除了这个,其余都是姥爷在世的时候置办的东西了,别看不值钱,那大壁虎一定是冲这东西而来,留在姥姥家怕有危险,不如我先保存着吧。
姥姥说道:那段时间你那不成器的舅舅偷了我们钱,我就让楚楚拿着这东西去鉴定坚定,看看值钱的话就卖了,贴补家用,楚楚去了一天,回来说,就是青石磨得,也不知道我娘和我二娘为这块石头堵什么气。你要就给你吧。
林浩问道:您的父亲,也就是我太姥爷,叫什么名字,这位二娘叫什么名字?
姥姥回答道:我爹叫蔡云山,二娘好像叫任鸿秀。
林浩不禁展开了联想,就现有的蛛丝马迹来看,这位二娘任鸿秀一定是暗三门人,姥姥的父亲蔡云山最先拥有这块石头,那么是否可以大胆推测一下,任鸿秀当初缠上蔡云山,就是因为这块石头呢?
蔡云山知道这块石头的用途,任鸿秀也知道,但蔡云山千方百计不让任鸿秀得到这块石头,才让大房藏好,并嘱咐后辈们,这块石头不能落入二房任鸿秀后人之手。
说明蔡云山已经知道任鸿秀之所以甘心做妾,就是为了这块石头。
二房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黑风先生一路,也就是说这石头落入黑风先生之手,是蔡云山不想看到的。
任鸿秀的儿子是蔡东篱,蔡东篱没有后代,但有徒弟,就是林浩,林浩拿到了这块石头,不就相当于石头传给了二房的后人吗?都是黑风先生一路。
有一点细思极恐,蔡东篱当初选林浩当徒弟,是不是就为了让黑风先生的传人拿到这块石头呢?
如果推理成立的话,历三代人完成一件事,说明这是一件大事!
但林浩终究不明白当初蔡云山和任鸿秀之间发生过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给姥姥和楚楚解除危险,于是说道:那行,我就留着捣蒜用吧。
说着,就接过了那个锦盒。放在了自己随身包里。
楚楚做完饭,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又聊了很长时间,林浩见天色已晚,就对姥姥说:天不早了,我得回了,改天再来看您。
姥姥说:要不就住下吧,让楚楚和我挤一挤。
林浩道:她累了一天了,就让她舒舒服服的在自己床上睡一觉吧,我得走了。
楚楚说:不用不用,我和表哥挤在客厅睡就行。
姥姥说道:女孩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说话?叫外人听见了还怎么嫁人?
楚楚嘿嘿的傻笑。
林浩起身出门,楚楚送至门外,在楼道里拽住林浩,把那张银行开递给林浩说:表哥,我能赚钱的,你看你离了婚,房子也没了,留着这钱买套房子吧?找不找表嫂我不关心,把豆豆接回来,得有地方住呀。
林浩再一次被感动,把银行卡塞了回去,说:拿着!房子我已经买了,正在装修,等装修好了,把你和姥姥一起接去。还有,你爸爸再来,要吃的要穿的,都给他买,唯独钱,一分不能给他,明白吗?
楚楚说:我明白,这张卡我会藏好的,等把豆豆接回来,我给你带着。要相信光,赐我力量!
楚楚又做了个奋进的手势,林浩也学着她的样子说:要相信光,赐我力量!
两人挥手而别。
林浩走出楼道,穿过小巷,上了自己的面包车,今夜他很感动,为楚楚如此懂事而感动。
今天晚上答应楚楚的事情,他要努力做到,不为别的,就为楚楚眼里头那道光,不能让她失望,如果顺利的话,就让楚楚帮忙带豆豆,给她发工资,小表姑也能让豆豆眼里头充满了光!
就在林浩热车之际,只见后视镜里黑影一闪,林浩急忙回头,见后挡风玻璃外,一条细长的大尾巴,一闪而过,正是那只大壁虎,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