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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正弯着腰,看向门洞里面,见大铁门里面的女人转身要走,急忙说道:喂,你别走啊,我男朋友非常喜欢吃狗肉,大过年的,我准备买点狗肉给他点惊喜。
花想容虽然不了解杀狗这一行的详细情况,但隐隐约约能知道这一行见不得光,陌生人来买,人家肯定要遮掩一些。
于是继续说道:我真是来买狗的,我不拍照,只用手机付款,我刚才说了,我男朋友非常喜欢吃狗肉,快过年了,狗肉是我们准备的年货之一,你不要多想啊!
那老板娘一听,折返回来,给花想容打开了一条门缝,但没有让花想容进来,而是从大铁门缝里望小巷子里张望了一番,问花想容:就你一个人?
花想容说:就我一个人!
老板娘将信将疑道:就你一个人,就算杀了狗给你,你也运不回去呀?一只狗好几十斤沉,你自己提得动吗?
花想容只得解释说:我不会开车,平时去任何地方都是男朋友送我,这次为了给他个惊喜,我打了一个网约车在巷子口上,这巷子很窄,进不来,再说了,买狗这种事没必要让网约车知道,对吧?买了狗肉,我只要提着走出巷子就上车了。
老板娘看了看花想容的眼睛,花想容眼里透着真诚,除了不会开车和男朋友喜欢吃狗肉是撒谎外,其余说的全是实话。
有些时候说谎话对自己和对方都有好处,如果花想容说我们要配三牲油,去杀一个和篮球场差不多大的蛤蜊,估计老板娘也不会卖狗给花想容,因为那么说简直就是神经病,老板娘还怕花想容进了院子后犯了病,拿刀乱砍人呢。
老板娘见花想容好像是真买狗,就试探问道:像你这种城市女孩,一般都很喜欢养狗啊,你不是爱狗人士来钓鱼捣乱的吧?
花想容把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您误会了,不可能,我虽然不讨厌狗,但绝不会养狗,因为养狗要掉毛,还要打扫卫生,我连自己都懒得收拾,我也不排斥吃狗肉,和我男朋友一起吃,狗肉很好吃。
其实花想容并没有吃过狗肉。
老板娘见她这么说,就打开了大门,使了个眼神让花想容进来,然后紧紧关闭了大门。
花想容见院子里大大小小全是狗笼子,就对老板娘说:我要肥的狗,越肥越好,而且狗的肥油我要带走,我男朋友在做狗肉的时候,喜欢放一点肥肥的狗油。
老板娘并不回应买狗的问题,只是低声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快步领着花想容走进了自己居住的房子里,里面亮着灯,客厅里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端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盆,盆子里是葱段拌的枣红色的肉。
那大汉一见自己老婆带着一个绝色美女进门,显得有些慌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的客户里可没有花想容这样的美女,正所谓市井屠狗之辈,客户都是些底层草根,或是一些爱好狗肉的大老板,绝对部分都是男的,这个院子很少进来女人。
花想容长得一副绝世容颜,让人一看就感觉,不是富豪家的小媳妇儿,就是大写字楼里的小白领,这种人是不会来杀狗的,老板娘起疑心也在情理之中。
老板娘随手拿起桌上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块枣红色的肉对花想容说道:你不是爱狗人士,就把这块肉吃了。
花想容这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不回答自己问题,而是先叫自己进屋,原来买狗肉也要纳投名状,得先吃一块狗肉证明自己不是来捣乱的,看来这年头狗肉生意也不好做啊。
花想容心中暗道:天呢,她还有这一招,我从来没吃过狗肉,要不是为了救黄大旺,我说什么也不吃这种肉,不过是为了救人,也只好豁出去了。
花想容装作经常吃的样子,从容张开嘴巴,吃了那块狗肉,花想容终于知道了狗肉什么味道了,心中暗暗赞叹道: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冒着被指责的风险去吃狗肉,原来狗肉真的好吃。
花想容把狗肉咽了下去,冲着老板和老板娘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味道太好了。
这声称赞是花想容发自肺腑的,狗肉确实好吃。
老板和老板娘这才对花想容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老板娘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要什么样的狗?
花想容答道:我要买最肥的那条狗,并且要把狗肉里的肥油单独带走。我男朋友喜欢在煮狗肉的时候,放上肥油,还说狗油能治烫伤。
老板哈哈一笑道:你男朋友是会吃狗的,我告诉你啊,这世上都是一物降一物的,狗肉这东西就能降花椒,狗肉蘸了花椒,吃进嘴里不麻,但是呢,铁器降狗肉,煮好的狗肉只能用手撕,不能用刀切,用刀切出来的狗肉腥气!
花想容点点头,随后说道:我明白,这叫物类相感。
物类相感是暗三门江湖术士们的核心运作机制,她当然明白。
老板笑道:那是你们文化人的词儿,我们这些大老粗不懂,另外啊,吃狗要吃两年以上的狗,两年以下的不好吃,所有的肉都是嫩的好吃,唯独这狗肉是老的好吃,两年以下的狗炖出来是黄褐色的,一两个小时就炖的骨肉分离,这就叫炖澥了,两年以上的老狗炖两个小时以上,煮出来的肉是枣红色的,最好吃。还有,狗肉用手撕出来后要用酱油拌一拌,一定得用黄豆酱油,味极鲜不好使……
老板娘观察到自己男人见了美女话明显多了,就嚷道:你费那么多话干嘛?赶紧给人家挑狗。
老板呵呵一笑穿上外套,戴上手套,继续给花想容讲道:煮狗的时候,一定要卸成大块煮,太零碎了不行,要用柴锅,锅里头一次性添满水,中途添水不好吃,水一定要多,撇了沫子以后才能加葱姜……
老板娘见男人状态有点不对,几乎是吼道:你啰里啰嗦个啥,赶紧干活去,磨磨蹭蹭的,给你脸了?
老板这才领着花想容走进院子里,指着一条最肥的狗说:这条最肥,不过价格也高啊。
花想容说道:钱不是问题,还请你把肥油都给我摘出来,我另外给你一百小费。
老板一听喜从天降,今天算是遇见富婆了,不在乎钱,还给小费,杀了这么多年狗,没遇见一个给小费的,算是给明年立个好彩头吧,当即乐呵呵的说:好来,你放心,保管把肥油都给你摘出来。
说话间,拿起一个大铁钩,一钩子钩在了大肥狗的上牙膛上,那狗当时就叫直了声,别看花想容见过暗三门大阵仗,还真见不了杀狗的现场,于是就躲进了屋里。
不一会杀狗老板就把狗收拾好了,花想容出门结账,连小费一共支付了一千三百多,杀狗老板收到钱也愣了,说道:给了两百小费?
花想容道:是的,一百是你给我摘肥油的小费,另一百是委托你替我煮狗的,把这只狗给我煮了吧,狗油我先提走,狗肉你给我煮上,今晚上不论多晚,我都会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