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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战天带着随从直往西南城中赶,然后便是出城,一切都顺畅得不行,直到出城后到了郊区,到了乡下,也未察觉异样,快出西南边界,突然发现路况变差。
想到林儒之说为了方便以后水师物资与人力进来正在修路,心下也了然,骑行的速度慢下来,只是等看到前面突然建起的高墙时,他心下狐疑到了极点!
修路便修路,为何要筑墙?
他前阵子生了那什么怪病,成天头昏昏沉沉,有不少天都是稀里糊涂过来的,眼下也依旧觉得转不过来弯,只在看到高墙的瞬间放慢速度。
倒是身边的随从惊愕道:“大人,那里看着像不像是在修建城墙?”
轰地一声,沈战天的脑子要炸开一般,城墙,西南好端端地为何要建城墙,不是修路?
有些奇怪的念头涌现,只是未等他反应,他突然揪住随众的身子,猛地将身子下压,两支箭从两人身侧滑过,随从吓得嘴巴都在哆嗦:“大,大人!”
“沈大人,”这个声音响起,沈战天扭头看过去,只见道路前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这男子的面容谈不上清俊,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粗犷之气,双眼凌厉万分:“终于见面了。”
“你是何人!”沈战天大惊失色,他再昏了头,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不同寻常!
东南水师突然失去踪迹,迟迟未能碰面,还有他自己,他为何突然失去神智,昏迷在营地,这些都有待查证,这里不仅是在修路,更在搭建墙城,而这里,刚好是西南边境!
还有,沈战天原本混沌的头脑顷刻间变得清晰,为何后来的劳工们紧急赶工,比他们还要急着开工,沈战天有个不好的念头:“你,你是大鲲的人!”
再往下细想,为何林儒之手上握着东南水师的令牌,让他打消了疑心,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林儒之叛国!
“林儒之也是你们的人,他是东越父母官,却敢背叛东越,不得好死!”沈战天怒火滔天,他骨子里本就是好战之人,此时更是疯了一般冲向龙七。
他的随从正要跟过去,却被一支冷箭射中胸口,直挺挺地从马上摔下去!
沈战天从马上纵身跃起,高手过招,占据上方者方能占尽天时地利,对方却懒得动弹一样,只是冷眼看着他杀过来,沈战天心下没有半分轻松,对方如此轻描淡写,他有预感!
此人不好对付,只是这念头突起,对方突然慢吞吞地往前站了一步,双脚似扎了个马步,就将身体直挺挺地置于他身下,双手伸出!
沈战天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龙七抓住了双腿,随即身子就像被撞开的风车,完全失去控制!
他本来就余毒未消,现在更觉得头昏目眩,龙七将其狠掷到地上,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如大人所见,我是大鲲人,这里也是大鲲的地盘。”
“胡,胡言乱语!”沈战天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可能了,大鲲要吞并西南!
他只是不知道海边是什么情况,但这边,分明是要建城墙,把西南圈起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及时上报,及时上报,他这么想着,却动弹不得。
眼前这人不是他的身手可以应付的,他本就身子骨没有恢复,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他顿时双目欲裂:“混账东西!”
“沈大人骂谁呢,你眼前这人可不是你能随意辱骂的。”
躺在地上的沈战天只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他的视线朝后方看去,一张脸陡然出现在他上方,这张脸他是认得的:“郭,郭士通!”
郭士通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战天,笑嘻嘻地说道:“沈大人好久不见呀,我郭家与你们家可是老相识。”
“郭士通,你投奔他国,还有脸在老子面前现身,你郭家刺龙该死,”沈战天辱骂道:“郭家在都城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你爹的首级……”
“唔!”沈战天没有说完就被郭士通一拳砸晕过去,心想这人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他老子在的时候的孩子家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是他郭士通当家做主的郭家!
龙七也不以为然,这人的命还有大用,先搜他身上,发现他的印还在,这就放心了,这才让郭士通把人拉回去,至于那随从的尸体,他一招手就有人来处理。
沈战天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面色大变,他不认识那女的,但看郭士通还坐在她稍后的位置,两人地位高低一目了然。
“郭士通,你小子混得跟在一个女人后面转悠,呸!出息!”沈战天嗤笑道:“老子还以为你离了东越会有多大的出息,也不过如此!”
郭士通都懒得理他,倒是肖芷青说道:“你不用激将他,我是肖芷青,原东越武安侯肖震之女,如今是大鲲的将军,郭士通是我的亲兵,他能屈能伸,如今也立下大功。”
“待回到大鲲便不会只是普通的亲兵,从零开始的郭士通为何要受你这手下败将的羞辱?”肖芷青冷笑道:“你可知他因何立下的大功?”
沈战天的眼珠子转转,眼神一点不错开,死死盯着肖芷青,在东越名门贵女也要深居简出,他没有见过肖芷青,对方自报家门后,他晓得了,也记得郭士通求娶过她。ъiqugetv
曾经求娶的女人现在成了他的上峰,郭士通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真是离谱!
“哈哈哈哈,郭士通,你老子要是知道你混成了这副德行,只怕要从地底下跳出来拧断你的头,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我知道。”郭士通说道:“功劳自己挣,军功自己抢,我杀东越调派来的将领头头,立了功,回头等升迁理所当然,倒是你,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中?”
“你可知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命,又是为何?组建西南水师需要不少银子和物资,唯有你沈大人上请,东越皇帝过目方能拨款过来,你的字迹是我们所需,你的命方可一保。”
郭士通说到这里咧嘴一笑,冷笑道:“你他妈能耐住性子等这么久,也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