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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的呀!曜冈说过要娶我。他是想快一点赚到钱,才会去喷油漆。是我把他害了!”
柳筎香把那张白纸,紧紧地抱在怀里,伤心地说。
“不是你。筎香,你在读书,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人生没有后悔药,他一定能想通。”我安慰她。
柳筎香沉默了,她抚摸着那些墙壁,缓缓地往前移动。走到厨房门口,她忽然不动,眼睛直盯着墙上、一个鼓胀的布袋。
我帮她取下袋子来,放在床板一侧。她从那袋子里掏出来的,赫然是一整包封扎好的干笋!
我猜想,曾曜冈心里已经放下了。不然,他怎么会舍得丢下,在那些独自咀嚼苦涩的日子里,这个装在袋子里的童年回忆呢?
我们回到宾馆,柳筎香在楼下等。我返回房间,去收拾临时买的几件衣服。
“逢仔,你回家了?我去罗浮山玩,你要一起去吗?”我最亲近的五姐秋竹,打电话来问。
“又是搞情侣游啊?拜托,你们也为本地做点贡献,往观音山去。
跑罗浮山干嘛?反正都是50公里。罗浮山是广州人民的!”我不想去,和秋竹打起了太极。
“你问过博罗人没有?就开始乱说。我在石碣,当然是去罗浮山近啦。还用你指挥啊?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姐,你有顺风耳啊?怎么知道我回广州了?”我试图转移话题。
“你猜暑竹姐姐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屁孩,她公司里大把。你们屁股一动,她能算出往哪个坑,你信吗?”
“矜持!姐,说话要矜持。季家还靠你小指头掌握呢。冬竹是六指,多余的。我连手掌都没上过。五个指头开会,我们三个人,只有你是代表。你是最棒的。
姐,论吹捧,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水平了。我可以不去了吗?我真有事,不能去。
你要想热闹,我推荐春竹姐姐给你,她平常也难得去玩一次。”
“二姐姐也去的,别玩花样。中午在长宁吃饭。财神到你不到,你还想不想在季家混了?”
春竹姐姐管厂,私下我们都叫她财神。她为人稳重,偶尔会有点糯。
饭局定下来了。从宾馆到罗浮山,还有两个小时车程。
我告诉柳筎香,我们要先到罗浮山,再从那里回广州。
“我不是去玩,只是姐姐有命令下来。吃了饭我们就走。”
“你不用守着我。我没事。到了那里,你就下车,我自己回去。”柳筎香淡然说道。
我们上了网约车,筎香一直望着窗外,渐渐睡着了。车子开到长宁,停在约好的饭店门口。
我老远就看到了秋竹。她头上扎着马尾,身穿圆领雪纺衫和绿色短裙,俏生生地站在阳光里。
秋竹走过来,见我旁边还坐着一个,立即以十二足的热情,把筎香请进去了。
“妈妈来了这里。”
春竹在大厅里等候,我们并肩跟在秋竹身后,她忽然说。
“去观音寺还愿吗?”母亲信佛,是观音菩萨的虔诚弟子。
“我们都要去的。你也是。”春竹认真地说。
“你怕我跑?!姐,你去还可以求个姻缘。我去干嘛呢?去求个锤子?你就做一回主,我不去了。”我在后面推着二姐,小声求恳。
“妈,你来治治他!这罗浮山的猴子,他又想跑!”春竹笑着,反手抓着我衬衫,进了包房。
母亲坐在餐桌旁,正和柳筎香说话。秋竹姐姐在另一边作陪,在她身后,还坐着另外一个女子,恰好被母亲挡住了身体。
“六姐。在观音菩萨这儿,你还不现形吗?”我抓掌作势,要用吸星大法,把冬竹牵引出来。
“小七子,既然看见了,还不过来请安?”冬竹板着脸说。
“逢仔,去,给你姐赔个礼。”母亲微笑着,面容慈祥。
我隔着桌子,拱了拱手,说:“冬竹,等妈拜完了,我第二个上去,给你求个郎君。算是道歉了。”
冬竹腾地站起,绕过几把椅子,要过来捉我。大家都乐了。我眼角扫过柳筎香,她从没见过我这样,正努力把脸绷着,两眼都是笑意。
“冬竹,坐下。有客人在呢。逢仔,你坐对面。春竹,你把他们隔开。暑竹,你来得正好,把客人介绍给大家。”
母亲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毕竟,再大的混乱,源头都是从她那儿起,是她生了这些孩子;论治理能力,给她一条黄河,她也不会蹙眉的。
暑竹从门口进来,和姐妹们一一打过招呼。她穿着牛仔裤和黑色无袖衫,看上去十分清爽。她来的最远,就稍微迟了些。
“她是筎香妹妹,和冬竹一样大,来广东实习的,在我那儿住了几天。这是——,”暑竹看了一下我,一时卡壳了。
“她原来住在广州,在清远丢了身份证,跟着车回来办的。她今天生病了,姐姐们都照顾一下。我给你们倒茶。”
我瞬间接过话头,赶在八卦掌还没操练之前,先给她们送上了手套;沿着桌子斟了一圈茶。
大家都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冬竹心里明镜似的,给了我一个白眼,说:“就你能。你干脆去报个警校好了。”
我刚逃过一难,不敢又生枝节,干脆回给她一个笑容,算是和解了。
“妈,今天这么齐,大领导不会也来吧?”
我一坐下,立即干起围魏救赵的活。
“逢仔,其实你不用紧张。最多就是经过六轮围剿,我们吃完了,你啃鸡骨头。”
秋竹一边嘲笑,一边与姐妹们交换着眼色。
“五姐,你也欺负我?我才不打反围剿呢;到厨房里把菜全包好了,往肩上一背,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哟,你们看看,我们家的男人,年纪还这么小,心却这么狠。要吃独食呢。妈妈,你可要管着他,我先准备一下。”
冬竹讥笑着,把筷子架在碗顶。筷子的一头,突然跳起,从带花边的圆领格子衬衫滑下,落到了纯色长裙上。
“行了。逢仔。伊竹不来;夏竹工作忙,也没叫她来。就这些人,准备开席吧。”
母亲始终掌控着局势,终于做总结发言了,我心底一片光明。
“妈,原来你这么偏心的?好像我们不忙一样。你当是打麻将呢? 一三索不碰,二四五六条全要!”
暑竹话一出口,满桌子人都笑起来。连上菜的阿姨都被感染了,手一抖,从鲈鱼背上滑下了几条姜丝。
春竹拿着纸巾,将姜丝一一拾起,合拢起来;顺便揩干了油渍,又送往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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