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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柳筎香回家了。她说，谢谢你的照顾。”我转达着筎香的话。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那你，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暑竹微笑着问我。
“我来找珉叔。”
“赶紧去洗把脸！眼睛是红的。我都能看出来，珉叔就更加可以啦。舍不得就舍不得，还要装！”暑竹给珉叔打完电话，转头说道。
“秋竹姐姐哪里去了？”我问道。
“写稿呢。别打扰她。你有事啊？”
“我代替筎香，来谢谢她的礼物。”
“上次吃饭，柳筎香不是说过了吗？”暑竹有点诧异。
“你管我呢？礼多人不怪，五姐买那么多礼物给她，还不让我来谢多一次啊？”
“别是你私吞了吧？筎香买新箱子了吗？”暑竹开始旁敲侧击。
“没买。小箱子装不下。她还会来。没带走的，我先替她保管。”我说。
秋竹如果知道，她送的礼物，被退回来；就她那玻璃心，马上会碎一地！
珉叔带来了好消息，厂房的钢结构工程，甲方很快就能批复。
“逢仔，你也算走运。公司姜总，从香港回来了。他这回出去，眼界大开。
公司里传出消息来说，姜总现在，张口闭口，都离不开资本运作四个字。他多次强调，篮子里没有蛋，老母鸡就不趴窝；所以工厂的建设要加快，争取提前三个月投产。
你准备组织工人进场。有关材料供应，我帮你联系。你自己去做，多少还得交点学费。
还有，报价单是以暑竹公司名义，递上去的。正式签合同的，也只能是季暑竹。工程预付款是总价的30，只能打到她公司账号上。
所以，在这单工程里，她把自己的信誉，也搭进去了。那我老头子就责无旁贷，工程进行期间，会全程监督。
话先说在前头，就是你得听我的。以后你有了经验，再独立去接工程，我就不管了。”
我知道珉叔和暑竹是爱护我；怕我初次上阵，做砸了，保我一程；心里很是感激。
“珉叔，吴笪宪，运道车行那个，还开着沐足城。帮他管理的，是个狠角色，叫莫选品。他很精明，知道我在对付的不是他。
昨天下午，他还设局抓我，被我侥幸走脱了。”
我简略地将菜市场发生的冲突，告诉了珉叔。隐去了与黄器的纠葛，那是我个人的事。
珉叔沉思了一阵，说：“莫选品被当众羞辱，吴笪宪肯定知道了。
我当初提醒过你，做事要谨慎。凡是能智取的，就不要用拳头。
你也不用慌。事情到了这一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吴笪宪逼出来！公开了，他反而有顾忌。”
“珉叔，我要怎么做？”
“以你的名义，提出收购沐足城。”珉叔眼睛里闪着精光。
“那得上百万吧。人家也不一定要卖。而且经营沐足城，我没有一点经验，垮台是迟早的事。”我吃不准珉叔是什么意思，只能先把困难说出来。
“卖是一定的。现在沐足这一行，从投资3万的街头小店，到30万专攻楼盘的中店，还有吴笪宪这种上规模的，遍地开花。比以前刚兴起时，是难做多了。
你只管谈判。要留意吴笪宪身边，往上往下，人和事都要留意。对方有势力，应当早就查出你不满二十岁，相信你幕后有人，不会真认为你要去经营。
从今天起，你要避免和我，还有暑竹见面。”
“有个工程摆在那里，怎么可能避免？”我觉得棘手。
“让工程队全部人上工地。我来安排吃住问题。凡是莫选品见过的，都不用来。”
珉叔计划定当，就匆匆走了。我依然是一头雾水。这洗脚城要真到我手上，该怎么办呢？
我懵头懵脑的，出了四姐公司门口，往电梯间去。暑竹在后面喊道：“季逢祖，你有没有礼貌的？一声不响就走。我是你姐！亲姐！”
“我错了。亲姐，你是中流砥柱。我是小季子。”
“这还差不多。我可就你一个弟弟，你不对我好点，以后我在季家，谁给我撑腰呢？
快点回来呀，我有好事找你！”
我忍不住笑了。暑竹话说得很妙。不过听她话音，好像其他姐姐，要比她多个弟弟似的。
我来到四姐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逢仔，珉叔说，吴笪宪久经商场，不可小瞧他。你去谈生意，要做足细节。珉叔建议我，先拿出二十万来，你自己也补点，去买个像样的车。
而且吴笪宪自己，做车行多年，人脉一定很广。如果你租车不当，被他查出来，那就别想谈了。
珉叔也说了，我这二十万，也不白给。将来要从工程款里扣除的。
本来就是嘛。季家的男人，要顶天立地。靠姐姐只是一时，靠自己才对呢。”
四姐说出这样体心暖胃的话，让我特别感动。她在外家长大，见事很早，才会懂得推己及人。
我忽然意识到，陈伯要我诵读的誓言，竟是大有深意，绝非是钱那么简单。
“姐，我上次与人谈机械厂转让的生意，开的是银色宝马x5。很多人都看到了。反正我现在是急用车，只能买二手的。如果你同意，我还是买回原来那款吧？”我笑着央求说。
“买你的头！你还真当自己是阔老板呢！二手宝马x5，什么价位，你知道吗？大70万！你老老实实的，买个二十来万的车子就行。”
暑竹笑骂着，在我头上戳了一下。
“那就宝马x3，反正我要一样的。它只是空间小点，外面可看不出来。姐，你就支持我这一回，好不好？”我坚持说。
“反正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虚荣！个个都要奔驰宝马，好像没有就吃不下饭。我去问珉叔，你等一下！”暑竹一边说着，就要去办公桌打电话。
我赶紧拉住了她。
“姐。你这不是让我找骂吗？你是我亲姐，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都不答应，珉叔能答应啊？”
“就你会说！还拿话来抵我！没良心！好啦，我帮你担着。有人说你，就推到我身上！
钱还是这二十万，其它的你自己拿。别以为我不知道，潭仔同我说了，你卖设备，是他亲戚牵的线，赚了一笔大的！
你也真是！来这里这么久，饭都还没有请我吃过一顿。”暑竹心软了。
“潭仔不知道数目，他全靠猜。不过也对啦，我们开厂的钱是给柳——”
“怎么不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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