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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同我，还有过节没完。小伙子，进来吧。我早就看到你了。”吴笪宪忽然在门后说。
秦姿淑侧身让路，顺手推了一下我后背，算做和解；但她眼神里，还满是疑问。
“我们做车行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方向盘拿得稳，眼睛还好使，看人够用。小伙子跟了我一路，又到车行里找我，到底为什么？你也别赖账，我手机里有监控。”吴笪宪目光炯炯，盯着我问。
“我以为她在你车上。”我瞄了一下秦姿淑。
“你在保护她？秦助理是和戴老板一起来的，我们早上已经谈过。那你也认识戴老板啦？”
我没有出声。只看莫选品，已经够难缠的了。像吴笪宪这么老到的人，后面只怕还有一百个问题在等。
“秦助理，你怎么说？”吴笪宪见我没理他，又看向秦姿淑。
“他还是个孩子。吴总，你同他计较什么？我们继续谈。你这些资料里，有准备要过户的车吗？就是客户已经下定的？”
秦姿淑可不笨，她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又马上转入了正题。
孩子你来与我谈事？招惹我干啥？还发那么大无名火！我心里大为不忿，瞪了她一眼。
秦姿淑只当没见，率先在餐桌旁坐下，先给我倒了一杯茶，又去翻看资料。
“孩子？！是条狼吧？他先挑起我手下和同行争斗，还当街打伤我沐足城的经理。
小伙子，我冤枉你了吗？”吴笪宪冷笑着说。
“就他呀？吴总，你认错人了。我都没见他发过脾气。”秦姿淑说得很肯定。
“我们村里的女人，心地善良，喜欢养狗。狗不咬人的时候，怎么看都喜欢。”吴笪宪什么都明白，话说得极有分寸。
我将手上茶杯，对着吴笪宪嘴上扔过去；又提起一把椅子，架在桌子上。
“看看！你看看！原形毕露了吧？
季逢祖，你不要狂！老子年轻时，像你这样的，能打八个！
你不要再来啊！再来我就叫人！”
吴笪宪躲过了杯子，没躲过水；他抹着脸上的茶水，恨声说道。
“吴总。那今天就这样吧。单我已经买过了。拜拜。”
秦姿淑说完，也不看我，径直出了门口。
我跟着出去，看着她扬手叫车，消失在街道上。
“靓仔，这是找你的钱。我没看见你来，已经叫人把菜打包了。你要打饭吗？”
饭店的女收银员叫住我，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你说呢？光吃菜啊？”我反问道。
“这不稀奇。有人光喝酒，不吃饭。也有老婆在家做好了饭的，只加菜。还有人在夜宵档吃着吃着吃腻了，要换口——”
“打！”我说。
“什么？”
“打饭！”
“打饭啊？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嫌我啰嗦，要打人呢？阿妮！打个饭来！”女子喊道。
那阿妮像是手头有事，等了好久，才把饭送来。我提着饭菜，走去摩托车那儿，准备回机械厂。
秦姿淑忽然在我背后，抢去了袋子。
“你不是走了吗？干嘛又回来？”我没好气地说。
“我看你这孩子，孤零零的，饭都没时间吃。特意过来救你。咦，你怎么生气了？”秦姿淑凝视着我。
“没什么。你拿袋子给我。”
我骑上摩托车，把塑料袋挂好，发动了车子。秦姿淑环抱着我，坐在后面。车到了主街，她把头靠在我背上，依旧默不作声。
“你去哪里？别睡着了！摔下去要人命的！”我问她说。
“我跟着你去。我想吃你这个饭菜。”秦姿淑轻声说。
“你不是吃了吗？一桌子还不够啊？”
“才吃了一点点。你也不想想，对面有男人看着，我一个美女，能大口大口吃吗？只能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地往嘴里送，好可怜喔，我自己看着，都心疼了呀。”秦姿淑撒起娇来。
“那也是三个一点点。”我心里平衡了。
“那还是一点点。被你闹一闹，不知哪里去了？我饿呀。”
“那怎么办？给你了！你下去在路边吃吧。”我停下车来。
“你到前面一点，我再找地方。不在路边吃。吃一嘴沙子，把嘴唇磨破了，不好看。不好看就没人要，人家找新人去了。”秦姿淑撅起嘴来。
等开到一家酒店门口，秦姿淑让我停车时，我突然明白了，心里忍不住好笑。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有无限娇媚。
“你不也找新人吗？”我横了她一眼。
“你不是。我们一起去过公园。我没说要去，是你主动的呀。在我老家镇上，你同女生一起吃饭，吃完饭又去公园，那你就是看上了！你在万江吃了我的饭，又带我去逛人民公园，还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看上我了呀！”
“那里不偏僻！是晓湖。很多人去的。”我纠正她说。
“我们去的那天，人在哪儿呢？藏在树林里吗？还要辩，一点都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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