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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软暴力袁牧野走进派出所办案区，敲了敲李戈所在103询问室的门。
“吱……”门开了条缝，袁牧野对着里面的李戈招了下手，示意他出来。
“曾德明说了哪些情况？”互相之间太熟悉了，袁牧野直接开门见山。
“问了一些他母亲的近况，他说牛淑芳最近情绪不太正常，有时候还自言自语，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问了半天没有说个所以然”。李戈不紧不慢的说着。
“刚刚张鲁那边问到在他家还住了两个年轻人，曾德明提过没有？”
“没有啊，你觉得可疑？”李戈又把问题丢给了袁牧野。
“我建议还是问问，曾大爷没说清楚那两个人的身份。听你这么说，曾德明有所隐瞒。你继续问，我去看看小区监控。”
“那我先进去了。”
“好。”说完，袁牧野转身就走了。
离开派出所前，袁牧野给张鲁交待，先给他开张介绍信，等李戈他们问完了，让派出所的兄弟把所有笔录上传到办案平台，估计迟点大队要开会讨论。
随后，派出所通知了小区物业经理陪着袁牧野去看监控。在小区监控室，一瘦一胖两个保安正坐在里面，袁牧野亮证、提供了介绍信并说明了来意，然后向保安提问。
“7栋502室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嘛？”
“早上交班的时候听说了，现在恐怕全小区都知道了。”瘦一点保安看着要机灵点，随口接住了袁牧野的问话。
“从7栋502室出小区一般走哪里？或者他家去买菜从哪个门出去方便点？”
“南门，出去左拐500米，有个小型的农贸市场。”
“麻烦把那几个机位的视频给我看看。哦，顺便问下，7栋502室那家人，两位认识吗？”
“认识，牛大妈挺热情的一个人。我们公司的保安是流动岗位，我在南门上岗的时候，牛大妈经常进出买菜，还和我们说哪些摊子菜便宜、肉新鲜、不宰客之类的，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不过……”胖点的保安拉了下瘦保安，好像不想让他说太多惹事。“干嘛！”瘦保安一把打开胖保安的手，情绪还有点激动。“最近啊，感觉牛大妈变了一个人，进出小区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了，看到人还躲，还有人跟着她。”
袁牧野心头一动，赶忙接上话。“你们主动提供情况，对于尽快查清牛大妈死因是有很大帮助的，如果你们提供的线索准确，我们公安机关还会酌情给予一定的金钱奖励。主动向公安机关举报线索，也是你们公民应尽的义务嘛。那人你们认识吗？”
瘦保安得到肯定和鼓励，特别是听到还有奖励金的时候，兴致更高了。“我们是有正义感的公民，有什么一定向大队长如实汇报。”
“说重点！那人有什么特征？哎，就是个子高矮胖瘦，脸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哪里有颗明显明显的痣之类的。”袁牧野反而有些急，心里嘀咕着，还是经济实惠啊。
“人我们不认识，但是最近10来天都跟着牛大妈。跟着的人也不固定，我当值的时候特意留意过，应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大概这么高……”瘦保安边说边拿胖保安做参照比划着。
“一米七左右嘛”，袁牧野估计了个大概。
“对对对，一米七，体型比较大，就是胖，左边嘴角有颗痣，另外一个一米，额，一米六五，体型不胖不瘦，两个人基本都穿的黑衣服。”
“没啦？”袁牧野正听得兴起，瘦保安话就断了。
“没了。”瘦保安一脸无奈。
“那你们之前看到这两个人没有，会不会是她家亲戚？”
“不会，牛大妈家亲戚很少走动，偶尔来个亲戚，我们也基本见过，还给我们介绍。”可能是受到奖励的启发，胖保安也开始接话了。
“那我看看监控。”眼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袁牧野赶紧切入正题。“我来。”瘦保安抢先把视频调出来，生怕被胖保安抢了头功。
“袁队，要哪些？”
“帮我调取下最近10来天，曾大爷他们一家人出门的视频监控，特别是有那两个男子的。”
“好嘞！”瘦保安灵活的调取着监控录像，还自顾自言的给袁牧野解释着。“你看，这里，6月15日上午8点，那个男的，紧跟着牛大妈，两个人又不说话，这小子起得这么早，肯定是有预谋的…”
“好了。”袁牧野淡淡一语，打断了他，“我们就认真看监控吧，剩下的，我们警方会调查的。”
“额，哦，好好好，你看，我不说。”
袁牧野在保安的指引下，调取了最近几天的视频，快进把曾大爷、牛大妈、曾德明一家人出入小区的监控录像看了个大概，边看还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往返时间、两男子的陪行情况，在心里嘀咕着，曾家是不是有人欠了外债，天天随行，这是典型的软暴力啊。
他出了监控室，分别拨打了李戈和张鲁的电话，“曾家没有说实话，应该是有人欠了高利贷！最近10天，出现在他们家的那两个男的肯定有问题，马上问出来，看是不是软暴力（是指人为谋取不法利益或形成非法影响，对他人或者在有关场所进行滋扰、纠缠、哄闹、聚众造势等，足以使他人产生恐惧、恐慌进而形成心理强制的行为，或者足以影响、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财产安全，影响正常生活、工作、生产、经营的违法犯罪手段。2019年4月，全国扫黑办获悉，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印发关于办理实施“软暴力”的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依法惩处采用“软暴力”实施的犯罪。）。”
眼见袁牧野看完监控，保安等他挂了电话笑嘻嘻地主动问到，“袁队在我们这里吃午饭不，今天有回锅肉。”
袁牧野摆了摆手，“谢谢，我还有事，回头会有同事来拷贝监控，别不小心给我们删了。”
“放心放心，我们两个哪都不去，就守在这里，等你们来。”
就在袁牧野等人开展调查的同时，他们寻找的两名男子已经跑到了城北商业片区的一栋写字楼里，两人瑟瑟发抖，眼神充满了害怕和恐惧，不敢盯着对面坐在老板椅上的男子。男子悠闲的拿出一支雪茄，将它拿到耳边，用食指及拇指握住轻轻搓转，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伴随着烟草燃烧的猩红点点，让气息覆盖整个口腔，然后一点一点缓缓的吐出来，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郁的烟味。雪茄男将老板椅慢慢的转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们，两人的恐惧达到了顶端，额头上冒着斗大的汗珠，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
胖子没憋住，赶紧主动交待：“四哥，我们可是严格按照您的吩咐来的，没有逼他们一家人啊！”
“我是怎么教你们做事的？多点眼力劲，要学会收放自如，我们的目的是要钱，别跟的太紧，老太太都被你们逼死了。”被他们称为四哥的男子，毫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两人同时夺口而出相同的话语，颤颤巍巍地就差跪下了。
“没有下一次了，到细鬼那里支一笔安家费，到公司的度假村去躲避一段时间，没有我的指令，不许出现在海河市的地面上，听到没有。”
“是是是是……”两人边回答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被四哥称为细鬼的男人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后进来汇报，“四哥，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叫所有出去收账的兄弟都回来了，每人发了笔安家费，度假村那边安排了最偏僻的f区给他们，也通知了度假村保安，把f区直接关闭了，所有人的手机都关机上交了。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牛老太的死，条子已经介入了，胖子他们两个肯定正在被查。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你安排人把他俩……”。四哥对着细鬼轻轻做了个锁喉的动作。
细鬼扶了扶眼镜，“明白，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盯紧点。”等细鬼出去后，四哥拉开抽屉，取出其中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老四，公司收账的事，被刑侦大队盯上了，帮我设置阻力，我已经让我的人躲起来了。瞒不住的时候，提前说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眼神闪烁，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
就在不久后，同一栋大楼的某个楼梯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他们已经把马仔都集中在度假村某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