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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对方身死，方舒都没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方舒更不知道的是，至始至终，都不是那个组长放进玉石去的q听器。
谁叫张梁现在是一家独大，在整个东林省，可以说是已无任何对手。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自掘坟墓，与张梁为敌呢？
搅局者，还是袁牧野安插的卧底。就在众人聊表心意，给李影送礼物恭喜升职的时候，卧底早就偷梁换柱，把外表看似相同的物件给掉包了，并且还加了料。目的就是等着扰乱张梁等人的视听，让他们自乱。
就连事后负责具体登记的若兮，也没想到问题出在这个环节。
张梁这个老狐狸，重新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思前想后的过滤了一遍。还是没有想明白，症结所在。
张梁按下秘书的座机电话，“请方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
不久之后，方舒敲门进来。“张总，您找我？”
“坐。”张梁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没有从整件事情中走出来。“你说，我们会不会错杀了一个对集团忠心耿耿的人？”
“这？”张梁的一席话，点醒了方舒。方舒也坐下，放慢了思绪，对整件事情进行了完整的复盘。“要说那个组长，对集团平时也是比较尽心尽力的。至少，每次交办的事情，不说做到最好，但也是一种比较稳妥的选择。”
“所以，这一次，我们是不是有点快刀斩乱麻了？”张梁也开始审视自己之前的决定了。
“说实话，杀了他之后。快感一闪而过，我想的是，手下下手太快，没有逼出真凶。”两人此时，才真正想到一块了。“您的话，我才听懂，我们有可能被人玩弄了。难道，袁牧野的人，在我们集团已经无孔不入了？”
张梁起身，踱着方步来回走了几圈，盯着方舒，“不敢说，无孔不入，至少应该也有那么几个关键性的人物。”
“难道，就在公司高层之中？”方舒的猜想，让自己都觉得有些危险。这些考虑应该由张梁说出较为合适，自己突然多出的一嘴，张梁会不会觉得自己越权思考了呢？只得补充一句，“这都是我的猜想，关键，还是得张总来拿主意。”
张梁何曾没有听懂方舒前后两句话的不同，“我所说的关键，不一定是职位的高低，也有可能是每天能接触高管的岗位。”
方舒倒是直接，“那就每天加派人手，盯着那些关键岗位的人，逐步排查，缩小范围圈。”
张梁摇摇手，没有认可，“那样做，太大张旗鼓了。不如，我们抛出假信息，让他们自己上钩。”
方舒受了张梁的再次启发，很快就想到了张梁话中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张总，您的意思是，这次问题出在哪儿，我们就把迷雾抛向哪儿，用鱼饵引鱼上钩？”
终于会对意了，张梁还有考虑，“我们一起商量下，这个鱼饵不能抛的太明显，又要在一堆工作中显得比较明显。”
方舒想了想近期集团的几个大项目，“最近，我们抓的比较紧的几个项目，有度假村人工湖、集团职工福利医院、电力分公司的组建……”
“等等！”方舒的话，让张梁有了灵感。“刚刚你说的集团职工福利医院，让我想到个事。”
“什么？”方舒光顾着说，还没有完全跟上张梁的跳跃性思维。
张梁指向方舒，“你想想，医院需要购买些什么？”
方舒托着下巴思考着，“当然是医疗器械和药品啊。”
关键性的东西，还是得老奸巨猾的张梁来想，“要是我们加点模棱两可的东西进去呢？”
“模棱两可？”方舒还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我们不是制d那条线现在断了吗？”张梁还在提示着。
“药剂？”方舒略有开窍了。
“对，比如含有成分的药剂，比普通量稍微大一点。”张梁只说了其一
“原来如此。我马上安排人做一个虚假的报价和预算。”方舒正准备去干。
“单单这些还不够。”张梁并未一次性把话说完。
“还需要哪些？”
张梁笑笑，说出了其二。“做戏做全套，再加些桶之类的容器，还有蒸干设备。”
方舒这才明白了张梁的整个计划和用苦良心。“这招抛砖引玉，妙哉！”
“应该是投石问路！接下来，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嘛。”
“明白。”
二人的计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在方舒的安排下，公司采购部工作人员把药剂、器皿和看似与医院毫不关联的设备，一并加入了采购计划。接下来，就等着各个环节中，哪条鱼儿扑食上钩了。
“小文，这里有一份资料，一会儿采购部和项目部还要开会讨论。你复印10份，开会要用。”
“好勒，马上就送过来。”小文答应后，拆掉书钉，用复印机自动复印着正反两面。
见四下无人，偷偷翻看着采购计划。随着指尖的流动，当看到职工福利医院需要采购药剂时，小文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往下看到购买器皿和设备时，一条完整的制d生产线，似乎就在眼前。
小文偷偷多复印了一份，锁到了带锁的抽屉里。然后去送文件去了。
远远观望的方舒并没有马上行动，并制止了想要动手的手下。
“方总，为何不现在就把内鬼抓起来？刚刚我都看到他私下复印了文件了啊。”
“放长线钓大鱼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方舒之所以如此沉得气，就是想跟着这条线，一直往上挖。“我们现在动手，抓的就是小虾米。我们跟着他走，是不是就知道他上线是谁呢？说不定，我们还有更多意外的惊喜。”
“属下愚钝，方总这招实在是高。”
方舒并不急于求成，保持观望态度，再三叮嘱手下。
“等着吧，一会儿，他把多余的文件给谁，谁就是他的上线。到时候，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此时，送文件的小文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