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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刚刚参加完追悼会的袁牧野回到办公室,还未完全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李戈就满脸堆笑的走进来,“恭喜了,牧野,听说你马上要高升了。”
“什么?”袁牧野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也是刚刚听说,消息应该很快就到了。”李戈却不告诉消息的来源,说完就出了门,丢下一脸诧异的袁牧野。
果然,李戈提前透露的消息还是如期而至。
没过几天,局里就接到市局的通知,说是市委政法委把袁牧野看上了,书记直接点名要袁牧野过去。
陈立文把袁牧野叫到办公室,“你小子,什么时候攀上高枝了,连我这儿都做着保密工作!”
袁牧野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哪敢啊,我都是一脸懵逼,我也不认识这孔祥、孔书记。再说了,我就一只会办案子的糙人,政法委这指导型机关,我也待不惯。是不是,孔书记记错人了,把我的名字安上去了,其他要的另有其人。”
陈立文,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没错,人家指名点姓的,要你这刑侦大队的死脑筋!”
“不去、不去,要是离开了刑侦大队,特别是没有了案子办,我会死的。我可受不了!”袁牧野当场表示反对。
陈立文回答的更坚决,“容不得你反映。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日思夜想的想到那单位去上班?”
袁牧野赌气着,一脸的不高兴,“谁爱去,谁去,我可不稀罕!”
“嘿,说你小子死脑筋,还真没说错。再说了,你这是公然反对组织的决定……”
“我说了,不去、不去!”话都还没说完,袁牧野就摔门而去,话音都还在走廊上回荡。
心情郁闷的袁牧野,叫上了陈亮,两人选在一路边烧烤摊见面。
两人刚刚碰头,陈亮就看出袁牧野一脸的不快。
陈亮拍拍袁牧野的背部,安慰他,“好了、好了,别哭丧着个脸。你这不高兴,连烧烤摊老板都看出来了。”
“老板,先抱一件冻啤酒!”袁牧野菜都没点,直接要了啤酒。
老板抱着酒,顺手拿了两个杯子。杯子放桌上,一人一个,啤酒在地上。开瓶器也给袁牧野准备好,放在箱子上,然后递上菜单,拿出小本子等着袁牧野点菜。
“两位客官,你们的酒上齐了。看看菜单,来点什么菜?”
袁牧野也没问陈亮,自己点了起来,“我也不让老板你推荐了。这样吧,排骨来10串,黄喉来10串,鸭舌来10串……”
陈亮拉住袁牧野,“等等,这儿还有一大活人呢!你全点荤菜,还点那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袁牧野打开陈亮的手,继续点着,“这烤鲫鱼不错。”还是象征性的问问陈亮,“来一条不?”
陈亮无语的摆摆手,“不要不要,给我来盘韭菜和花生米。”
袁牧野赶紧说,“给我来一条,就这样。”
“稍等,菜马上就来。”
袁牧野忘记交代口味了,“老板,又麻又辣,不要葱!”
“知道了!”
袁牧野也不管陈亮,打开盖子,倒进大杯子,“咕嘟咕嘟”下去一大半,响亮的打了个嗝,“舒服。”
陈亮连连摇头,无奈的喝了一小口,“你把我叫来,就是围观你喝闷酒的?”
袁牧野再来一口,整个杯子见底,一瓶啤酒就这样没有了。
袁牧野又打开一瓶,自己满上。
“得了得了,差不多了,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陈亮彻底被袁牧野的这顿骚操作整蒙了。
又下了一大口,好像袁牧野舒服了点,正式打开了话匣子,“有人要让我脱掉这一身警服了。”
“调离队伍?”陈亮猜测着。
“嗯。”
“这不好事吗?去哪儿?”陈亮笑嘻嘻的,正想恭喜袁牧野。
“你也觉得是好事?”袁牧野反问陈亮。
“谁不知道,我们公安累啊。好多弟兄,如果不是出于对工作的热爱,早就想办法走人了。”陈亮一语道出了事实。
可袁牧野却是热爱中的挚爱那一类人,“反正,我舍不得。”
陈亮笑笑,“你还没给我说,你调去哪个部门呢?”
“老陈转达了领导的意思,说是市委政法委书记孔祥,指名点姓的,要我去他那。”
两人交谈间,老板把烤好的排骨那些端了上来,用托盘装着,“两位客官,你们的菜,鲫鱼要稍微等等,烤干些,味道更好。”
“谢谢。”袁牧野打发走老板,继续着话题。
陈亮有些不解,“你认识孔书记?”
“别说认识,我都没见过。”袁牧野拿起排骨,就塞进嘴巴里,咀嚼起来,“呸”的吐出骨头。
“那,人家看上你什么?”陈亮夹起一筷韭菜。
“我怎么知道?连老陈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唉,搁别人眼里的好事,怎么到你这里,你就愁眉苦脸的。”
袁牧野举起杯,陈亮配合的碰了一下。等到袁牧野啤酒下肚,两人继续。
“我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我立功受奖多,人家觉得我工作能力强,把我调过去。”
陈亮想想,“你这话,也不无道理,有可能是这个理由呢?”
“可我转念一想,比我名气更大的刑侦支队的那些前辈呢?人家和市级领导接触的机会更多,为何偏偏揪着我不放?”袁牧野似乎更冷静的分析这些问题,心里有所猜想。
“我平时也没接触过市级领导,可不清楚人家考虑问题的出发点。”
袁牧野故意凑到陈亮耳朵边,说出了下面那些话,“我有点怀疑……”
陈亮的表情,随着袁牧野的窃窃私语,而在发生着变化,“会不会是你想过来?”
袁牧野嚼着肉,嘴巴满满的说着,“我觉得有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调走,恐怕是有些人的别有用心吧。”
陈亮停下夹菜的手,放下筷子,举起啤酒杯喝了一口,眼睛还在思索中的转动,“万一,被你说中了,难不成,这某某人,就是张梁背后的……”
袁牧野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