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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听出几分嗔怪的意思,这才说道:“其实是我有些不解之处需要黄大人指点,马上就将迎来春闱,将有大量学子奔赴隋城赶考。”
“正是如此,”黄棠似乎了解了些什么:“大量人流涌入隋城,接下来是各大商号,尤其是客栈、食肆、书号等商家生意大好的时候。”
秦风的重点却不在此,他反问道:“每年春闱之时,有大量的考生前来隋城,有的是投奔亲戚,有的则要租赁房屋备考,届时租赁市场将格外火热。”
“正是如此,不过学子们的情况千差万别,若有亲人投奔也是在他人屋檐下,颇不自在,只是能省去不少银两,还有寒门学子无钱投宿,只能借宿于寺庙、道观者。”
萧令瑶听到此,说道:“可是寺庙、道观终究有限。”
“正是如此,是以每年可看到寒门学子难以集中备考,欸,臣也寒门出身,仍记得当年备考时从家乡背了许多干粮,进城后舍不得消耗。”
“当年既担心不中,又担心中,”黄棠苦笑道:“只因为若是不中,枉费多年苦读,对不起夫人与家人的期待,可要是中了,还得继续在隋城住下去,没有多余的银钱。”
“彼时夫人时不时就托人带些银两给我,数量不多,都是她拼命做零工,给人绣花织布而来,多亏得她,臣当年才坚持下来。”黄棠说起来眼角泛红:“不提了,俱往矣。”
怪不得这位黄大人对发妻如此情深意重,如今两人也算苦尽甘来。
“我所想正与这些寒门学子有关。”秦风说道:“我在隋城有不少宅院,且多是空置,是以有个设想——略修整后改为旅舍,但并非寻常客栈那般一间房一两位住户。”
“此为何意?”
“我所设想之旅舍,一间房里可住数人,里面设有多间床铺,按床铺收取些许费用即可,一般的则五文钱,若是位置好点的,十文钱。”
秦风笑着说道:“略一估计,如若这般操作,可收纳数百人。”
萧令瑶一怔,这秦风在隋城到底有多少宅子?!
黄棠则是惊讶于价钱,五文、十文,早晨他与夫人去买菜,那鸡蛋也是五文钱一枚,投宿居然五文钱,十文钱,岂不是才一个鸡蛋、两个鸡蛋的价格?
萧令瑶本想着和秦风一起赚一笔,听闻这价格也是大惊失色,一张床铺五文、十文,这哪有利润可图,“驸马,本朝一千文方才一两银。”
“臣自然知晓,方才听黄大人所说寒门学子确是艰难,此举不过是半慈善罢了。”秦风说道:“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向黄大人咨询若是要将民宅改为这种客舍需要何种手续。”
黄棠眼底有看不见的情绪慢慢滋生,不由得想到自己当年若是遇到此种机遇,夫人是否就能少吃些苦头,也不至于弄坏了身子,至今生育艰难。
“一千文一两银,是以一张床铺若是住上三个月,也不过区区一两银。”秦风说道:“于我来说倒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那些宅子一直空置,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盘活。”
“又能照顾这些寒门学子,实在是一举两得。”秦风说道:“但若是不在允许范围内,我若私自开设便会引来麻烦,是以才向黄大人打听打听私宅设为客舍是否合规?“
黄棠知晓这对寒门学子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若是能加速推进,能让多少学子受益!
“本朝并未限定民宅不可用于旅舍,驸马可放心行事,只是住的人若是多,则需要注意防止走水,若是要改制,驸马不妨与武候铺走动走动,各处都要备好皮袋、溅筒。”
秦风一听就晓得这是消防的范畴,黄棠的提议十分有效,本朝设有专门的消防组织,名为武候铺,分布在各个坊间,大城门一百人,大坊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坊则五人。
武侯铺就等同于后世的消防部门,至于皮袋、溅筒都是本朝灭火必备的器具,还得保证宅地有足够的水源,随时方便灭火,秦风又不禁想到,各处再安置一郎中最好。
不行,他转念一想,到时候入住前还得签定一份免责协议才行,如此便宜入住,若是入住后惹了人命或见了血光,岂不是得不偿失。
黄棠一番话打开秦风不少思路,其实他这个思路来自于后世的青年旅舍。
青年旅舍比一般的酒店价格低廉,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共用,而房间大多是团体式,不是通铺就是上下铺,可以纳不少人,年青人无拘无束,住青年旅舍还能结交不同的朋友。
放在本朝,五湖四海赶来的学子们住在一起可以结伴而学,彼此还能互相打气,或有藏私之人,但大考在即,想必也是埋头苦读为主。
何况居住环境一改善,不用发愁容身之处,自能更轻快地赴考。
五文钱一个床铺、居住一日看似不多,但考期长,人数多,算下来也是不少银两,何况秦风要盈利的点并非在此,他扫向萧令瑶失望的神色,心下暗笑,眼下她定是觉得白欢喜。
明明昨夜刚签的契书,要到了三成,方才一听价格便如同霜打的茄子,半分精神都无。
昨个她有多咄咄逼人,现下就先让她失望几分,秦风没说破最终的目的,仅是这一番发言就让黄棠兴奋莫名,他一时间激动不已,甚至起身朝秦风施礼:“多谢驸马爷。”
“黄大人这是作甚?”秦风连忙起身相扶。
黄棠罕见得如此情绪外露,激动道:“这是替万千寒门学子多谢驸马爷,只有经历过寒窗苦读方知赶考艰难,驸马爷此举实在是大义,能替不少寒门学子解忧。”
秦风摇头道:“黄大人太抬举我了,在商言商罢了,我并非纯粹的好人。”
黄棠一愣,哪有人自称不是好人的,这位驸马爷怎么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一想到他这举措对即将到来的春闱产生的影响,由衷道:“驸马尽可放开手脚安排,武候铺我去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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