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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投桃报李吧,秦风倒是没想多,等看到萧令瑶时大吃一惊,这一夜的功夫,她竟是恢复了七八成,面色与平时无异,只是看着有些疲乏。
见到他们,萧令瑶忙迎过来道:“楼大师能来是本宫之荣幸,还请不要嫌弃,留府用膳。”
楼明月见那桌上摆的何止是汤水,说是过年菜也不为过,秦启平时跟着楼明月习惯了粗茶淡饭,再见这般丰盛的吃食,一时间有些怔住:“公主嫂嫂,这些都可以吃吗?”
“自是相然。”萧令瑶心道这是元儿姐姐的孩子,心下早就怜惜不已:“随意便可。”
楼明月被请入上座,他倒是不扭捏,入座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看向秦风:“敢问驸马,此图样可是驸马所绘?”
秦风一看,这不是自个绘的高低床的图样么,怎么落到楼大师手里了?
萧令瑶还不知道秦风砸银子做双层床的事,看到图样后也诧异地看着他。
“正是晚辈所绘,不知楼老先生从何得来?”秦风说道:“这本是晚辈着几位工匠手工打制之图样,至今还未收到成品。”
“前阵子老朽需要一批物件也需工匠打造,造访一位常用的工匠时看到。”楼明月说道:“讨要他人图样着实不像话,但老朽头回遇到如此精奇的床塌,便为人所难了。”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要是一般人,那工匠也不敢给呀,可这位是楼明月,元帝来了也要给几分薄面的楼明月,那工匠焉有不从之理?
老人家说为人所难,只是给那名工匠找个理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这老人家声望如此大,这德性确实配得上,再想到洛凡尘称此位也是出自浮生阁,秦风又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老先生是觉得这图样有何不妥?”
“非也,恰是觉得本朝鲜少有这种上下格局的床塌,只是觉得新奇罢了,老朽大胆一猜,此床塌可是为学子而设?有书架,有置灯所在,还有这木梯方便上下,且有置帘之处。”
楼明月很难说明看到这图样时的感觉,大概是天灵盖里在抽筋的劲,还有血在涌。
萧令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床榻的作用,一眼看过后脸色稍稍一变,就算是一副可容纳两个人,要填满秦风那么多的宅院,光是制作这批床榻就需要不少银两!
她记得两人签订的契约里明确规定成本要分摊。
这岂不是她为了这五文、十文的生意,还得先搭一笔银子进去,秦风此人,奸商,奸商!
瞧见萧令瑶的眼色,秦风心中偷笑,他是准备事情有些端倪以后再和她说明的,天晓得这楼大师误打误撞地戳破了此事,荆无命还睁只眼、闭只眼呢,这下好,全曝光了。
秦风轻咳道:“确是晚辈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春闱学子入隋城所准备。”
他把当初和黄棠所说的构想又原原本本地向楼明月解释了一回,听得楼明月直点头。
“驸马所思的确有新意,这床塌能最大程度地节约空间,可谓是将空间利用到了极致,不瞒驸马,此前老朽也有这般设想,未曾想驸马比老朽更进一步。”
秦风一听,得,原是这位居然都有了这种想法,他是沾了活过的那一辈子的光,可对楼明月来说,他的构想是实打实的创新,还有,这朝代的人居然知道何为空间?
“老先生也知晓空间一说?”
楼明月叹息道:“已故恩师曾经提到过此词,他以为我们所居住的隋城是一个空间,东越是更大的空间,而在东越之外,空间则越来越大,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
秦风的血似在逆流,如果这位浮生阁阁主再说出地球是圆的一说,他几乎敢肯定那位弄不好和自己一样,也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可惜那位已身亡,不可考了。
“晚辈曾经遇到一异国人,眼睛与我们生得不同,身材异常高大,此人言称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其实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名为……”
“地球?”楼明月脱口而出后眼睛里有些许震惊的神色:“恩师也曾经说过这个词。”
是了,一定是了!秦风心下越发笃定,叹道:“老先生的恩师恐怕年事已高,想必是仙逝,应是喜丧。”
民间有言若是高寿而亡,则为喜丧,虽是丧事也属喜事。
萧令瑶早听秦风提到浮生阁之事,那浮生阁阁主是为人所害而亡故,哪是什么喜丧,便晓得秦风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套楼大师的话。
楼大师因遇到秦风而振奋不已,此时也忍不住话密了一些:“非也,老朽比恩师还要年长些,恩师身故应是有内情,可叹老朽出世已久,多年未见恩师,再得知居然……”
眼看着师父要落泪,秦启忙递上自己的小帕子:“师父莫哭。”
“你这小儿就是嘴甜。”楼大师被这稚气的徒弟哄着,终是破啼为笑。
秦启抿唇一笑,师父那里虽然不如太傅府华丽,又在偏僻的城郊,但那边有田园风光,有诺大可以随意跑来跑去的院子,又有那么大的工坊,他呆得快活极了。
虽认师不久,但他与楼明月的感情却日日升温,有敬而为师的恩情,也有小儿的依赖之情。
“死者已逝,还请老先生节哀。”秦风早从洛凡尘那里知道楼明月出师后就来到隋城,后来成为有名的制船大师,只是要亲自试探一番才安心。
这也是为了龙七,如今认出龙七的除了洛凡尘,便是那位神出鬼没的刺客,这些天那人突然消失,人在暗处倒让人不得安生。
萧令瑶见两人不停攀谈,秦启馋得直咽口水也不敢动筷子,忙催促两人执筷,那楼明月一声令下,秦启才拿起筷子,这师徒的礼数倒是足的。
见他懂事,秦风抚了抚他的头顶,想到元氏之事,就和萧令瑶交换个眼神。
稍倾,秦风嘴唇微开,只动唇,未见其声——“就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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