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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野和尚的走姿毫无出家人的端仪,反倒像个粗莽汉子,蒙天奇对这种假和尚素来不屑,冷笑道:“还是驿站清爽,那边可是三教九流都收留。”
袁不期顺带着瞧了那人一眼,那光头大汉已经拐去了一侧的马场,没来得及看清长相。
两人前脚迈进驿站,斜对面的休息站的楼上便有人关上了窗,他们嘴里的主人公秦风正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位老熟人刚刚进了驿站。”
乔装过后的众人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男装的萧令瑶也不是冷若寒的样子,这次换成了粗糙一点的年轻小哥模样。
“从洛城前往西南,此处是必经之地,看他们来的方向,大概是从东南折回都城,恰好也要经过此处,前后只有此间驿站,我们与这两位统领还真是缘分深,这样都能撞上。”
萧令瑶神色淡然,只是自然而然地想到停在后院的马车,平常的兵器还好,那改造过的弓弩与弩床最是棘手,若是被发现,麻烦大矣!
尤其那弩床,野僧思来想去,索性将那驽床与马车嫁接在一起,马车的轮子加高,让马车底被抬高,将弩床嵌入其中,而上面的部分则进入马车内部,再进行遮掩。
看上去似是寻常,若有人钻入马车底部还是能看出究竟,假的终究是假的,对方是袁不期与蒙天奇,萧令瑶的心还是往上提了提。
“若是不然,趁夜离开。”曹景放下手里的茶杯,淡然道:“不与他们打照面最好。”
袁不期既是有心放他们投奔夫人,虽是包藏祸心,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曹景对蒙天奇颇是了解,此人是个一根筋,若是发现床弩,必定围剿他们。
秦风与萧令瑶对视一眼,方才袁不期的动作表情不太对劲,此人太警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两人同时点头:“天亮以前提前离开。”
曹景这才落心,此时,那野僧喂完马便回来,有过秦风的交代,他一路上都不曾去关注马车上的物件,那些寻常的武器都光明正大地堆放着,唯有弓弩与弩床最为隐秘。
他们此番打着的旗号是镖局,马车上挂着镖旗,诸人都是镖局打扮,一路上偶遇几批马贼,他们并未与对方发生冲突,而是花钱消灾,给了保护费便被放行。
镖局本就是江湖势力之一,他们押送的又是武器,对方也是识趣,不欲与江湖帮派为敌,拿了银子便默契地放车马通行,比起官府来顺当得多。
最难的还是每到一个县郡便要去给路引盖章,均要接受一番盘查,好不容易熬到这里,再往西南人烟稀疏,他们便可以去掉伪装,再换其它身份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关头偏遇上这两位煞星,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行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能化干戈为玉帛,和气生财最好,秦风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子手串,逃出都城容易,要将这批兵器带到苦崖,却是这般波折。
为让行进的速度快一些,秦风安排柳苑与沉香等人单独走,剩下的人则重点押送这批兵器,沉香等人原本就服侍在柳苑身侧,身手也好,秦风是半点不担心。
萧令瑶与白浅算是今日这帮人马里仅有的两名女子,也都做了男装扮相,他们这行人本就高矮胖瘦各不同,她二人乔装后混在其中并不突兀。
平时锦衣玉食的萧令瑶如今也穿着粗布衣裳,皮肤比平时黑了好几度,裸在外面的皮肤更是粗糙,荆无命趁机与白浅走得近些,叫着小兄弟,手直往她肩上搭。
白浅本想推开他,但也晓得这动作未免大,镖局里的兄弟们都是下九流出身,平时勾肩搭背都是寻常,只能低喝道:“荆无命,你找死?”
正勾着白浅肩膀的荆无命嘿嘿一笑:“兄弟之间何必客气,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
白浅扔给他一记白眼:“谁特么和你是兄弟?”
“不做兄弟也行,做夫妻?”荆无命用力地咽下口口水,虽然做了伪装,但在他眼里看到的还是英气十足的白浅,而不是什么白小兄弟:“我早准备好了。”
白浅的脸色微红,在他手臂上使劲地拧了一下:“闭嘴,如今还没有到歇口气的时候。”
身边跟着的这些兵器很是棘手,每入一城便要接受盘查,要一路捱到西南才会轻松些,而这段路是进入都城的必经之路,一路掩遮不说,打点的银子无数。
亏得这人现在还有心情调侃此事,白浅低语道:“虽是有充足的动机离开都城,但那位岂会坐视不理,追捕我等的人早就在路上,一日不到苦崖,我心一日不安。”
荆无命看着在一边整理行装的兄弟们,这些人是苦僧精心带出来的一批匠人,都铁了心要跟从他一起到苦崖继续锻造武器。
本就是在工坊里呆过的人,一个个生得壮实,双手粗糙,一看便是干粗活的人,扮起镖师来十分顺畅,荆无命终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驸马筹谋这么久,必定成功抵达。”
白浅的面色却微微一变,反问道:“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驸马?”
从皇后丧仪离开的那刻起,这世间便再不会有锦华公主,也不会有驸马,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与隋城断了联系,迎另一片天地!
秦风与萧令瑶在楼梯上看到荆无命与白浅的暧昧互动,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后便不再说话,如今这当口,儿女情长只能暂放一边,荆无命急得挠心也没用。
夜深了,驿站也好,休息站也好,灯火都只剩下几盏,休息站的大堂暂且紧闭大门,驿站那边也亮着几盏烛火,袁不期与蒙天奇的房间都未熄灭油灯,两人却是躺在榻上。
袁不期喜光是多年来的习惯,蒙天奇却是有些睡不着,脑袋枕在双手上,夜深人静,偶有人从休息站出来,早早地离开,但只是零星的动静。
待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对面的休息站里突然起了多盏烛光,再然后便是喧闹声,车马被牵了出来,挂有镖局旗帜的马车被赶出来,休息站里涌出一帮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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