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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陈天啸一声令下,那信呈进来,陈天啸也是小心谨慎之人,确定信件没有沾毒方才启开,一目十行地看完以后,面色复杂!
杜泽不解地看向父亲,见父亲也保持沉默,他也不敢开口,直到陈天啸突然坐下,不复刚才的恼怒,眉宇间更有一丝疑惑。
“你们看看。”陈天啸将信扔给两人。
杜家父子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居然是一封协调信,信中说知晓武安侯对雪花盐极感兴趣,如今他们已与北漠达成合作关系,必然要借道望安山与北关,请武安侯放行。
作为代价,他们可按市价提供精盐与雪花盐,且会对此交易保密,信中更说他们并非东越人士,乃一无人所知的小国,与北漠乃对外贸易,与东越朝廷无关。
只要陈天啸许可,他们便上门拜访,至于回信回到何处,上面只写着若有回信,置于后院大树之上,自有人来取。
呵,陈天啸扶额而笑,荒唐,荒唐!
前有海漠天挑衅,后有那盐商投诚,居然号称来自一边陲小国!
他武安侯府如今是有如无人之境,任人出入,这信一封接着一封送进来,倒显得他无能!
“侯爷,属下以为对方主动投诚是件好事,这明摆是要与北漠做生意,不得不借北关的道或望安山的道,若是前者,必与我们打交道,若是后者,我们也可派军阻截。”
“于他们都不是一件好事,他们看得清楚形势,主动前来商谈,于侯爷也算机会。”
杜威这么想,杜泽也忍不住说道:“若能实现平衡,还不惊动朝廷,这样也是个办法,这样一来,我们便不用愁没有盐了。”
“上笔墨!”陈天啸平衡利弊,终要会一会那雪花盐的持有人。
杜威心下犹如擂鼓,他本想着亲自请缨前往望安山“堵截”苏保儿,到时候伺机放走他。
计划还未展开,这封信就送来了,一下子呈现了另外一条路——合作,杜威不得不承认比自己这次能放水暂缓苏保儿的危机,于后续却无甚助力。
大鲲与北漠的通商并不是一次两次,是长期保持的事,必定要借道北关或望安山,这封信里提出的条件旨在彻底解决隐患,揪着陈天啸的缺处下手。
杜威与秦风素未谋面,却下意识认为这是秦风的计划,只是这么巧妙赶在他的筹划前面,倒有种被年轻后生压一头的感觉。
回信就放在侯府后门的树上,若有人来取,必定暴露,杜泽心想,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事实却与他们预料得不同,纵然附近看守森严,那封信却在天将大亮时悄无声息地被人取走,无人见到取信之人的面目,就连多余的声响也未听到!
陈天啸心下也没底,回到后院时心情有些繁杂,好在张榜后找到能治侯夫人病症的人,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此人自报家门说是来自浮生阁。
浮生阁大名鼎鼎,此人自称楚月,没错,楚月临了用了自己的本名,报上的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原因无它,杜威那日在街头见到玉牌就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接头的人。
两人暗中接上头后,楚月才知道陈天啸身边也有浮生阁的门生,论起来两人还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交情不深,她入门晚,入门一个月有余,那位便离开浮生阁谋生路去了。
陈天啸信浮生阁的本事,她恰好符合条件,干嘛还虚编个身份,揭榜之时,侯府里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觉得她不可靠,一报上浮生阁的名号,通风报信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楚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侯府,还与那位几年没见过面的师兄打了照面,对方验证了她的身份后,她摇身一变成了侯府的座上宾。
这待遇可比伪装丫鬟混进来强得多,面对程岑时更有几分漫不经心,对方还无可奈何。
楚月替程岑解毒并非一气呵成,慢慢来。
程岑做过的事楚月一笔笔记着,她如今既效忠秦风与萧令瑶,定要好好表现,先杀杀这程岑的锐气要紧,虽然只呆了几日,程岑还幽禁在后院,可她,并不老实。
楚月只觉得自己主动提议潜到程岑身边的主意没错,虽有避开龙七师兄之嫌,听到通报陈天啸过来的声音,楚月不急不缓地放下手里的药罐,利落地起身:“见过侯爷。”
“楚姑娘免礼,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夫人应是误食以致的症状,只能慢慢消除克化的情况。”楚月有条不紊地说道:“因夫人是孕妇,有些猛药不能上,只能缓缓图之,不过请侯爷放心,胎儿无碍。”
府医也曾诊过,程岑虽然浮肿得吓人,但毒素并未透入五脏六腑,胎儿无异,程岑不能进食才是导致胎儿危险的因素。
楚月进府三日,程岑的手脚浮肿情况明显好转,楚月只说自己曾跟从毒医学过此药理,恰好知晓孕妇的禁忌,倒也不敢说自己可以与毒医媲美。
“楚姑娘辛苦。”陈天啸还不清楚她有什么本事,悬赏了三百两银子,这位姑娘号称自己独身闯江湖,缺银子才毅然揭榜,如今情况好转,陈天啸大方地付了一半。
楚月身上揣着一百五十两银票,想的却是陈天啸这样的手笔,看来程岑在他心上的地位也不过尔尔:“为银子罢了,谈不上辛苦,只是不知夫人得罪了何人,遭人暗算。”mcascoo
“本人不会在北关久留,下一步准备出发去中原闯闯,民女走后,侯爷可安排人手好好护着夫人,以免再遭了暗算,这腹中的胎儿再福大命大,也经不住有心之人暗算。”
陈天啸心念微转,道声多谢就进去了,楚月也不着急,继续去弄药。
屋里,程岑躺在床榻上,一块轻纱浅浅地蒙在脸上,哪怕躺着也遮挡着面目,自从中毒后,她周身比原来肿了快三分之一,本就生得不算绝色,肿胀后更无法见人。
现在消退了一圈,但仍起身走动困难,陈天啸更看中她腹中的胎儿,着她卧床休息。
原本拘于后院,现在拘于床榻,程岑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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