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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将身后就快及地的黑发重新用绳子盘上。
在深山中待了一年半,极少打理头发,以至于将脸都是遮掩了小半,才未被漆吴城的人认作仙人。
但即便如此,那像是掌柜的好像最后也察觉了出来。
“切记鲁大师之祸。”
顾长安心中自省,从怀中找出那本易容术。
这易容术乃是从计城手中得到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扔在旮沓里沾灰,顾长安准备一边赶路一边练。
时间易逝。
顾长安一路向北,走走停停。
随着远离漆吴山这座偏僻之地,关于前线周思仇的事情,顾长安也是听到的愈来愈多。
因为周思仇每攻下一城,便打击豪强、世族,又干出了屠灭一地皇族之事,周思仇受到了极大的反击。
不仅朝廷府军与他对抗。
豪强有乡勇,世族出钱出力帮朝廷招兵,皇族也出尽全力,在承平帝的授意下组建军队,意图剿灭漆吴军。
但漆吴军不同于其他军队。
人人习练武道,可以一当十,更别说吃补血丹的精锐。
一年多来,大大小小数十仗,几乎每仗皆打得敌军丢盔弃甲,一路退至雍州。
过了雍州便可畅通无阻直抵玄京,听说承平帝已让黑甲军南下,试图再行旧事扫平叛乱。
“承平帝急了,敌朝大胤休养生息十几年,黑甲军若是离开边关,大胤必入。”
“倘若漆吴军击败黑甲军,就该徒儿坐那皇帝了。”
顾长安还记得当初在自家院门外抠泥挖地龙的幼童。
像是倏忽之间,当初那名贪玩孩童就已经做了这般大的事了。
顾长安从怀中抹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
出了这间由竹竿、席子搭建的茶寮,他牵着麋鹿,沿着小道钻进山里。
“嗯幸好在玄京给徒儿留了贺礼。”
承平十九年,五月初五。
二十万漆吴军自山间绕过雍州,一路急行军于石门峡谷设伏。
四十万自北地而来的黑甲军中伏,在大石、弓箭,以及大军冲杀下,一战溃之。
当夜。
漆吴军未自雍州而入,转道北上,兵贵神速,直抵玄京城下,破城,入之。
年仅十七岁的周思仇,穿着一身染血的甲胄,大步走进皇宫,居高临下望着记忆里的父皇。
“仇儿”
承平帝甚为震骇。
他又看着周思仇身后已经年老的刘朋义,难以置信,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陛下,臣当初前去北地时,曾言”
“朋义择明主,而侍。”
‘锵!’
周思仇默然无言,抽出腰中宽剑,“军师择明主,儿臣以剑雪恨。”
‘五月丙寅,承平帝崩于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