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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环境格外地嘈杂，意识在逐渐恢复中的时候，张夏只觉得很冷。
他下意识地以为被子没有盖好，想要翻身摸一下被子。
“啊！”
身体稍微的动作就牵扯到了全身上下的撕裂疼痛，还有什么臭烘烘的东西覆盖在撕裂的疼痛上面，火辣辣的，单单是那味道，就让意识还没清醒的张夏心中不满。
“这梦真他娘的烦……”
他努力地呼吸，即使脸部也有撕裂和灼烧，也强忍着，为了意识能够尽快清醒。
黑暗混沌的意识终究还是清晰了起来，张夏想到了自己刚刚走到楼下，脑后就被人重重砸了一下……
“啊！”
他又惊呼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荒野，小路，货车，灰暗的路灯，还有……在路灯下的几个人，以及一个人大口的呼吸声，还有打砸……在粘稠物上的声音？
张夏的视线很模糊，或许是因为身上遍布的疼痛，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
一个手中提着长条状的人，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还有在地上全力晃动的身影。
张夏眯着眼睛，看着那人骑在什么东西上，手中拿着一坨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砸向地面黑乎乎的一片，每一次砸下去的时候，都会有粘稠的溅射声音传来，另外二人就站在他的旁边，安静地看着他这种狂野的举动。
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地面上，已经有两坨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张夏有些慌张，因为他想呼救，可是又害怕这些人要是杀手的话，会对自己动手。
而那三人，因为全身心地沉浸在兑现对老头的承诺中，所以并没有发现张夏已经醒了。
这三人，就是秦川兄弟，还有僵尸王老四，张夏没有看见的还有此时蹲在王老四肩头的小小【蛊雕】。
秦风手中的长剑上沾染着鲜血，王老四的手套上也有粘稠的混合物。
不远处的那两摊粘稠物，自然是老头的两个徒弟了。
秦川还没有发泄完毕，他举着手中的葫芦，瞪大眼睛研究着老头肩膀之上的位置，认真地砸着。
一开始老头还在嘴硬，说是自己背后的势力强大，可是秦川哪里听他说那些话。
秦风制服住了瘦子，王老四在秦川的帮助下制服住了老头，秦川就先用葫芦近距离物理超度了壮汉。
接下来，就是尿裤子的瘦子。
最后是绝望痴呆的老头。
秦川再一次举起手中的葫芦，两只眼睛一高一低，盯着老头还剩下的最后一块脑袋位置：“真的是！要是前两年的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
“可你们为什么要现在闹腾呢！”
葫芦的底部狠狠地砸碎了最后一块脑袋，整个地面在灰暗的路灯下都是一片漆黑时，秦川笑眯眯地直起身，双手自然垂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他用葫芦摁着老头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因为弯曲太久有些麻，幸亏王老四一步上前扶住了他。
秦风毕竟少见这种场面，只是反应不够及时而已。
秦川笑眯眯地看了王老四一眼，即使他的脸上身上满都是碎肉血液，还是很客气地点头致谢。
“小风，给五里打电话，来几个人，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他直起身抖腿，王老四很自然地放开了他的胳膊。
等秦川恢复过来的时候，【蛊雕】在半空中飞鸣，然后带着三人示意已经醒过来的张夏。
三个人同时看向了张夏，他们都没有动，只是在看向张夏的时候，秦川和王老四的情绪瞬间消散，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苍白。
就好像看向张夏的动作，抽离了他们脑海中的一切。
“这些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而且他们好像了解你们的势力，或许他们背后也确实有人。”王老四收回视线，看向了秦川。
秦川也收回视线，长出了一口气，把葫芦丢给秦风，秦风把长剑和葫芦丢进了车里，拿出了几条毛巾，丢给了另外二人。
“没事，我先回去洗漱一下，然后跟爷爷商量一下这件事。”
说着，他又走到了还剩下脖子以下身体的老头身边，低头看着被自己摧残的一大片粘稠物：“实在不行的话，让向家的人也来帮帮忙就好了。”
秦川踹了一脚那软绵绵的尸身，用毛巾擦拭着暴露肌肤上的粘稠物。
“我可不管他们背后有谁，有什么势力，你问问我弟，我俩以前因为畏首畏尾，导致很多事情处理不干净，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被我爷打骂了多少回！”
他扯开衣领，用毛巾还干净的一面擦拭着有汗水的胸口位置：“还有我小叔……哈哈，我们家里人还真的是，被我爷打过不少回……”
王老四很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没有秦川那样大开大合的动作，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好像在思考其他事情。
秦川抬眼看向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赶紧停下来换上了凝重的表情：“放心，这件事情你能来帮忙我们很高兴，不会把你牵扯进去的。”
他随手把毛巾丢在地上，走到了王老四面前，伸出自己的手：“你的手套，还有沾染上脏东西的衣服，都可以脱下来丢在地上，一会我们的人会来处理。”
秦川的思维在冷静之后爆发，认真地处理安排着接下来的一切。
“只是张夏，就需要放在王老师你这里了。”
王老四刚刚握住他的手，他就开口讲出这话：“家里因为要处理这些死人背后的事儿，所以会比较乱，而且张夏在我们家里也不是很方便。”
秦川转过去，仰头示意秦风：“一会会有人先送你们回去，你先帮张夏洗洗，秦风去家里准备好各种治疗的药就很快赶来。”
他微微叹息，刚刚分开的手再次抬起来，握住王老四的手狠狠地甩了一下：“张夏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有麻烦你的事情。”
至少在这一刻，秦川脸上的笑容是格外温和真诚的，好似又回到了他原本的状态。
王老四把脱下来的手套丢在地上，笑着点了点头：“照顾张夏是我应该的。”
他转过身，大步朝着张夏走去，而此时这条路的两侧，开了很多越野车……
张夏看清楚了是王老四的时候，真想骂一句……
你们就不能先照顾一下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