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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闲聊,我问丁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道法感兴趣,他想了想,对我讲起了他在学校里的一件往事:“那是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里一共四个人:颜洲,吴小磊,火柴,还有我。吴小磊名字里有小,人却高高大大,粗壮结实。火柴原名李朝征,干枯瘦小,性格安稳随和,沉默寡言,没事就往床上一躺,捂上被子,翻看手机。三人嫌他名字拗口,干脆叫他火柴,他竟然爽快的答应。
特别介绍一下颜洲,他和我是前后桌,还在一个宿舍上下铺,关系铁的没话说。他的爸爸原来在公家部门上班,后来精简机构,他爸爸被精简,在家待业。后来镇上往外承包荒山,他依靠自己的那点人脉,以每年三万五的价格,承包了两座荒山。种了果树,还圈出几亩地,养上了山鸡,山羊,开办农家乐,活羊现杀,活鸡现宰,生意火爆。
颜洲每次回家,他爸爸就叫他在农家乐后厨帮忙,弄得一身油水和葱花味。搞得颜洲不愿意回家。我们仨回家的很勤,就数颜洲,一个月也不回家一趟。
星期天没事,颜洲常去湖滨公园玩,那里有下棋的,跳舞的,算卦的,颜洲每次去公园,最喜欢看吴瞎子算卦,一看就是一整天。那吴瞎子一只眼已经完全失明,另一只眼也只有04的视力,人们都叫他吴瞎子。不知是有真本事咋的,经常有人找他算卦。大部分人都被他忽悠的点头似鸡啄米,心甘情愿的掏腰包。
颜洲就是这样一个人,特别喜欢有点神秘的东西,喜欢猎奇。而且胆子贼大,还不服气,啥都敢干。他曾经带着被窝,在一个没人敢去的凶宅里,独自住了两个晚上,只为寻找灵体。但是啥事没有。也曾经晚上十点多独自一人去火葬场边上,找了块空地,一边抽烟一边拉屎,足足抽了三支烟,才提上裤子,蹬着自行车回学校。一路平安无事。
渐渐的,这些已经满足不了他的猎奇心理了,进而寻找更刺激的方法。我都劝他,不信可以,但要有一颗敬畏的心,我说他就是翻着花样作死。他嗤之以鼻:切,这世界哪里有什么鬼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人往往都是这样,年轻,莽撞,以为自己很厉害,但真遇上事,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弱小……而颜洲的轻率,让他后悔了一辈子。
那年九月底,他又从别人那里,听来了几种更刺激的寻灵方法。
这是他听说几种方法后,回宿舍眉飞色舞跟我们讲的。第一种:十五月圆之夜,必须有月亮,拿一捆烧纸,一面镜子,到一个小巷的十字路口,把烧纸放到月亮地里,把镜子放到拐角处,调好位置,能看到烧纸。然后,把烧纸点燃,人转过街角去,不要被火光照到,然后等烧纸烧完,用牛眼泪抹在眼里,……然后通过镜子看那边烧纸的灰烬。据说能看见你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我就问他牛眼泪怎么弄,他说某宝有售。
第二种:也是晚上,拿三炷香,煮好一碗水饺,到陵园或者是坟地附近,把三炷香点燃,插好,把水饺放在香前,倒上茶酒,摆上筷子,等香烧完,烧烧纸,然后在烧纸四周撒上石灰,这个据说能在石灰上看见脚印。
第三种:找一面年代久远的镜子,也是晚上,在一间空屋子里,对着镜子削铅笔,心里默念,快来找我,快来找我。注意铅笔皮不能削断,要削成完整的一条。这样大约就能有效果。慢慢削,很快就能见到你想见到的,据说不是镜仙,就是笔仙……
颜洲得意洋洋的说完,问我们三人谁愿意陪他去。听他说完我们吓得汗毛直竖,纷纷摇头。他见我们三人都不愿意和他去,气的直骂我仨懦夫。然后他去准备了烧纸镜子等物,准备每一种都尝试一下……
颜洲试的第一个是对着镜子削铅笔。他从村里花30块钱买了一面时间比较长一点的镜子,上面还有图案,用红漆印着:工农兵大团结万岁。可能是六十年代的,他本来想找年代更久远的,可惜搞不到。
吃完晚饭他就出门了,也不知去哪儿了。
颜洲当晚十点多回到宿舍,我们三人都还没睡,他回来后以后眉飞色舞,谈笑风生,啥情况也没有。他得意的向我们炫耀,他又战胜了一个谎言。
他试的第二个是坟场召灵。那天晚上他特意没吃饭,从水饺店买了一斤水饺,从纸草店买了一管香。在宿舍呆到十一点半多,用火柴的电饭锅把水饺煮出来,用饭盒盛好,方便袋提溜着,拿着打火机和香就出门了。
学校附近不远就有个坟场,现在比较邪门的是学校不是建在坟场上面,就是建在坟场旁边。
因为前面几次颜洲都平安回来,我们也没拿着当事,斗了一会地主,各自睡觉了。
那晚颜洲回来的时候大约有一点多,我睡的朦朦胧胧的,他进屋把我吵醒了,火柴也醒了,和他打了个招呼:回来了?颜洲嗯了一声,我接着沉沉睡去,火柴可能也睡着了,吴小磊睡得更死,醒都没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看见颜洲在卫生间接电话,我正是熟睡,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没细听,翻了个身就再次睡过去。
睡着睡着,有人推我:“丁一,丁一,醒醒!醒醒!”我睁开眼,看见是火柴。他在那张床的上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床前,焦急的看着我。他看见我醒了,他又去推吴小磊:“吴小磊,快起来!”我一看,两点多钟,不禁有点生气,睡着的人被打扰,那肯定不高兴。问他:“火柴你干嘛,不让人睡觉。”
吴小磊也醒了,火柴接下来带着哭腔的话,让我和吴小磊陷入了深深地恐惧:“刚才颜洲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会,就去洗手间了,我在上铺看的真真的,他拿出那面找来的镜子,一边照一边往嘴上涂口红。于得水,吓死我了,洗手间灯都没开!头扭过来扭过去的照,照了有半个钟头,来了个电话,他就出去了。”
我感觉
事情不好,赶紧穿上衣服,叫着他俩急急赶往警卫室。
警卫睡眼惺忪的被我们叫起来,老大不愿意,我们急忙解释,跟他说明了来意。
他听完后,说:“刚才是有个学生出去了,我给开的门,也没太注意,他说有东西掉在校外了。”
我和火柴,吴小磊急忙往外跑,想出去找颜洲,警卫叫住了我们仨:“同学,你的朋友有点奇怪,别的人让我开门,都是陪着笑脸,他……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三人也不敢分开找,沿着学校附近的路,一边喊,一边找,但是徒劳无功。
火柴突然想起给他打电话,结果电话竟然打通了,但里面的声音更加深了我们三人的恐惧:没人说话,只有一阵一阵的唢呐声。
三人一直找到天亮,最后垂头丧气的回了学校,在宿舍里呆坐到天亮。
等到班主任来到学校,我们三人立刻去找到班主任,和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班主任马上和我们去了警卫室,要求查看昨晚的录像。
在录像里,我们看到颜洲提着方便袋出去,然后一个多小时提着回来,然后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又直挺挺的出去了,走路的姿势有点异常,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警卫说:”就看到这儿吧,实在不行就报警……”话音未落,火柴指着屏幕惊呼:“那是什么?!”我们一看,视频正常。火柴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倒、倒、倒回去,倒回去看。”警卫把录像倒回去,我们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在颜洲刚出去不久,从视频的右上角,抬着头,在颜洲后面跟着,爬出去了……
颜洲失踪了,班主任通知了家里。然后报了案。
他的父母很快赶到了学校,派出所,学校,还有他的家里人,一共三十多人,分头寻找,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在一个废弃的地下仓库里,找到了他。地下仓库原来是个水果贩子放水果的地方。后来要拆迁,水果贩子搬走了。可能是 拆迁手续没办好,房子都腾空了,一直没拆。
当时是我和吴小磊发现的他。那里垃圾遍地,粪便到处都是,两扇破烂的木门虚掩着,找到他的时候,吴小磊在外面大喊:“颜洲!颜洲!”接着听见颜洲那想喊却微弱的声音答应。接着听见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吴小磊推开木门,拿手电朝里一照,大喊一声:“在这里!”
等到我和吴小磊进入地下室,看到的是让人惊悚的一幕:只见颜洲躺在一个瓷砖贴面的石台上,佝偻着身子,手机搁在脑袋旁边,他的前方是三支熄灭的蜡烛,三个小碟,碟子里分别放了苹果,饼干,和肉。碟子中间是碗筷和酒杯。
手电筒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委屈得眼泪扑簌簌的掉。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呀呀的声音,都瘦的脱了形了。
我和吴小磊不由分说,抬起他就往外走。
接着给颜洲的爸妈打电话。
颜洲的爸妈来到后,七手八脚的把颜洲抬上车,送往医院。
医生给颜洲输上液,颜洲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特别看见妈妈,更是万分委屈,泪流不止。
一会功夫,可能输夜的里面也有镇静剂的成分,颜洲睡着了。
一下午也没事,颜洲睡得很沉,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休息好了。
看到最要好的朋友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自责,后悔当初没劝住他,遂决定当天晚上和颜洲的老爸一起和颜洲作伴。让颜洲的妈妈回去休息,劳累了好几天,她身体也吃不消。
晚上吃完饭后,颜洲的妈妈回去了, 颜洲朝里躺着,我和他的爸爸在他的背后聊天。聊着聊着,也没什么话题了,两人开始打瞌睡。
突然,颜洲坐了起来。坐起来就蹬圆了眼睛四处张望,逐渐的,他的目光从门口移向墙角,嘴里开始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自己一个人冲着墙角说话……
颜洲猛的回过头来,对我喊了一声:“找吴瞎子!”我还在愕然中,他却浑身颤抖,瘫倒在床上。颜爸爸关切的抓紧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问:“小洲,怎么了?”颜洲再抬起头来,已经是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站起来往病房外走。颜洲的爸爸急忙拖住他,对我喊:“快去叫医生!”
我叫来了医生,医生来一看情况不对,立刻给扎了一针镇静剂。颜洲拼命挣扎,力气逐渐变小,最后软了下去,睡着了。
医生把我和颜洲的爸爸叫到一边(他以为我是颜洲的弟弟。),低声说:“这个事,恐怕不是一般的病,你们从民间找找能人,可能比在这儿更好。”颜洲的爸爸沉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颜洲的爸爸给颜洲办理了出院。
我和颜洲的妈妈去找吴瞎子,颜洲的爸爸和颜洲的叔叔等人守着颜洲,白天,颜洲和平常一样,只是受了惊吓,精神看起来萎靡不振。
我和颜洲的妈妈找到吴瞎子,颜洲的妈妈给他带了一些高级营养品,我和他把情况一说,他立刻变得神情凝重,答应立刻叫上他的师兄弟,去处理一下。
吴瞎子又叫上了三个人,二男一女,到了颜洲家,看完颜洲的情况,让颜洲再说一下那天的情况。颜洲在深深的恐惧中讲了那天的一切……
他那天拿着一碗水饺,到了学校旁边的坟场,从路边搞了点土,拿出香,点上,用土栽住,把水饺放上。
等到香烧完了,他找了个墙旮旯,撒上一层薄薄的石灰,把水饺吃了。
还等了一会,也没啥情况,他就往回走。
走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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