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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民火了,那是气急败坏的火,要我们马上赶到他家,给他一个解释。
我和赵有礼到了他家后,看见他脸色铁青,怒目而视,这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赵有礼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在他家坐了一会,赵有礼就拉着他走到院子里。我跟在后面,有事他并不避我。在院子里,他对徐月民说:“居士,这样的话很难说,但终归要说。”徐月民勉强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说的这个,这个,给你家施厌胜之术的,这个,这个,可能是你的家人。”
徐月民火了,就要发作,赵有礼连忙说“居士,您先别发火,且听我说完。”“请问,您家里都有什么人?”“就是我和老婆!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对,还有。”赵有礼眼神平静的注视着他。
“还有?”徐月民喃喃自语,表情里除了愤怒,竟然还有一点伤感:“他,你说他?他就更不可能了!”
“未必就肯定不可能。”
“你说我儿子?他……他…”
徐月民如骨鲠在喉,吞吞吐吐的说出来的话,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生下来就不是正常人。”
徐月民站了起来,看样子要发火。
赵有礼用手势制止了他,轻描淡写的说:“您先别急。我跟你说完你再急不迟。”“你说。”
“你去买两个充电的摄像头,悄没声的买,别大张旗鼓的,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能拍下院子和你儿子的卧室,明天你再拿出来看看,你就全明白了。”
徐月民冷笑一声:“好,我就按你说的去办,如果还和原来一样,那可就不好说话了。”
气氛很不友好,我和赵有礼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在路上我对着赵有礼直挑大拇指:“师兄,真有你的,脱身真有办法!”赵有礼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第二天早上,徐月民打来电话,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听意思是什么也没监控着。赵有礼还是不慌不忙的跟他交流,希望他能再等一晚上。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晚上,我心里忐忑不安,度日如年,就等着明天徐月民暴跳如雷的电话。
结果,事情完全反转了。徐月民来了电话,让我俩马上去一趟,语气焦躁又慌乱,我甚至听出来他带着哭腔。赵有礼开车,拉着我去了他家。
刚进门口,就觉出不对劲,徐月民目光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老婆在旁边抽泣着,擦着鼻涕。看徐月民脸上的表情,真无法形容,恐惧,焦急,难过,什么都有。
看样子赵有礼说着了。真的发生了事情。
徐月民很激动,看我俩坐下,忙不迭得诉说起来。
说话都有点磕磕绊绊:“他出生的时候医院检查着大脑发育畸形,有朋友就劝我扔了他,可我和老婆不舍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后来两岁多才会走,会走以后,还不会穿衣服,不会说话,只能说嗯啊之类的简单的字。别人和他说话也不理人,早上起来就发呆,饭端在脸前才吃,吃完饭再发呆,晚上吃完出去溜达一圈,就往床上躺。我和老婆也习惯了,除了供他吃饭,穿衣,别的也就不管了,真没想到……你们过来看。”
说完把我俩领到电脑前,那里接着那个充电监控器,他打开了昨晚的监控内容。
第一个监控器是在窗外,对着他儿子的卧室,上面的时间到了一点十分的时候,他儿子突然坐了起来,伸手去床的夹层里掏,掏了一会,手里抓出了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接着在第二个监控里,他朝院子里扬了两把,然后去水管处洗了把手,又蹑手蹑脚的回了卧室,躺下再没动静了。
徐月民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脑袋,喃喃的说:“我这是养了个什么?造孽啊…”
赵有礼接话:“你俩别急,咱们一块看看。”
四个人一块到了卧室,只见他躺在卧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过来转过去。仿佛在看人,又仿佛谁都没看。
四个人都不说话,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我的感觉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有礼盯着他看了一会,示意三个人一块退出房间。
在客厅里,赵有礼低声对徐月民说:“他还在装,他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了。这个有点麻烦,我请下祖师来问一下。”
他用了徐月民的卧室,让我们三个在外面等着,他自己背着包进了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推门出来。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问徐月民:“你以前干过什么事?”徐月民摸了下脑袋,直摇头:“啥事也没干啊…”赵有礼大喝一声:“说实话!不然命就没了!”
徐月民沉默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说:“难道是那件事?”
赵有礼问:“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我,我,我…服用过婴儿丹。”
赵有礼摇摇头:“详细说说。”
“十多年前,一个朋友介绍的,说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花十万块买了一颗,……可是,服用以后,啥效果也见不着,我就怀疑是骗子,从那以后,我就对这些东西再也不信了。”
赵有礼想了想,说:“服用的?就那么简单吗?”说到这儿,赵有礼压低了声音:“那是他的肉身!他为了报复你,伪装了十年。怨气太大了!”
“走,咱们到大街上说。”徐月民让老婆准备饭,赵有礼连忙阻止。赵有礼叫着我,三个人到了大街上。
“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能粗暴的处理,那样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能加深他的怨气。咱们只能和他谈判,满足他所有要求,明天你多准备东西,我叫着我师父还有几个师兄弟一块过来,把事情搞定。”
徐月民忙不迭的点头,看样子是又害怕,又伤心。
就这样,我和赵有礼回了观里,和师父一说,师父当即同意,明天一块去那里。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晚,刚要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了徐月民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让我们明天不要去了,他自己想办法。
我有点急了 :“你的事情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有很大麻烦的!”
他只是敷衍,坚持不让我和赵有礼再去他家。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
观里的事情忙,我很快就把他的事情抛在脑后。
再得到他的消息,是半年多以后,赵有礼出去办事,无意中听道友说了徐月民,听说被判了无期徒刑。
赵有礼刨根问底,才打听出我们没去以后发生的事。
原来,我们去他家做法事以前,他承揽了修桥的工程,结果打桩打不下去,已经打了三次,还是不行,我们发现他儿子的事的那天晚上,他对朋友诉苦,几件事一起告诉了朋友,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高人,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高人以后,高人指点他打生桩。
于是……
结果,桥桩顺利的打好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月后,一座桥梁意外垮塌,市里展开了质量大检查,给他的桥墩做实验,用冲击钻破开检测的时候,竟然打出了人骨。接着,刑警队展开调查,很快就把他揪了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取证,最后法院判决,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