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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墨脱,南迦巴瓦峰,一辆白色的房车停了下来。
张吉意和抱着太初的张睿官从车上走了下来,正值日落金山时,阳光温暖而柔和,在南迦巴瓦峰上投出一道锋利的剪影来。
此时天边云彩也染上了几分金黄,围绕着南迦巴瓦的云雾慢慢散开,“羞女峰”终于露出了她的真容。
金灿灿的山,天边模糊的月亮,四散的白云,配合着碧空如洗的蓝天,组成了一幅见之难忘的景色。
“瞧,我们时间卡得正好。”张吉意瞧着这般美不胜收的美景,神情柔和的对一旁的张睿官说。
张睿官直直的望着南迦巴瓦,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被张吉意的话一惊,“嗯”了一声后回了神。
余光看见路边站着的一个正看着自己三人的老喇嘛后,微微皱了皱眉。
张吉意的目光也顺着他所看方向看了过去,见到老喇嘛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唇边笑意却淡了一些。
“贵客又来了。”老喇嘛见自己被注意到,举止从容的走到了三人面前,双手合十对着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先是对着张睿官打了一个招呼,再是深深看了张吉意一眼后也同他打了招呼,“您也来了。”
张睿官迟疑的点了一下头,转头去看张吉意。
张吉意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答,随后看向老喇嘛之前所站之地后面那条细细窄窄的山路。
老喇嘛垂首,带着几分歉意的说:“抱歉,庙内清苦,不曾修有平路。接下来,都得请二位随我一起步行上山了。”
张吉意微微摇头,随手一挥将身后房车收了起来:“无妨,正好欣赏一下,这一路美景。”
他说完,侧头对着张睿官摇头示意:“走吧。”
张睿官点了点头,抱着太初先行上山。
张吉意紧随其后,老喇嘛落后在他们半步,看着一路萧凉解释道:“知二位喜静,便不曾让其余人一起来迎接二位,还望见谅。”
张吉意神情未变,边走边问:“无妨。倒是这寒风朔雪的,你在这苦等一日,就这么笃定,我和他会来?”
听到张吉意询问原因,老喇嘛轻轻颔首,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是百年前,贵客父亲曾抱着贵客来往此地求平安之法,只是当时的上师算了又算,皆没有算到生机。最后他耗尽心力,只留下一句‘百年后于此独身等待,若等得二位,便世界大安;若等不到,从此也不必再等’,今日,正是百年之期。”
“倒是够灵。”听完解释,张吉意轻笑一声,淡淡道。
喇嘛庙在南迦巴瓦半山腰,几人走了大半个小时,在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时到了喇嘛庙。
在路过前院时,张吉意看着那个由张睿官亲手所刻的哭泣石像,微微愣了愣,随后又恢复如常。
“继续带路吧。”
老喇嘛带着两人去了庙内最偏僻的厢房,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淡淡的藏香弥漫其中,由于浸染已久,将屋内每个物件也染上了味儿。
淡淡的藏香味儿,就跟张睿官身上的味道一样。
无论心中再烦躁,闻到这味道就能莫名让人变得心情平静,仿佛有魔力一般。
“这间厢房是贵客上次来时所住的,我们一直都是都有打扫清洁,期间不曾有住过他人。”
看见张吉意打量这间厢房,老喇嘛向他们解释道。
见张吉意没有反应,老喇嘛又看向张睿官,询问道:“天色已晚,贵客可是要先行沐浴更衣一番?”
“嗯。”张睿官点了点头。
“请。”得到应答,老喇嘛拿起一旁早就为张睿官准备好的喇嘛服,行了一礼后准备引他去洗漱的澡堂。
庙内有专门的澡堂,不能在厢房里洗漱。
要离开,张睿官皱了皱眉,目光投向一旁无聊到揭开炉子上放着的茶壶盖子看里面有些什么的张吉意。
又被盯着,张吉意回头看向他,目光在老喇嘛捧着的那一套喇嘛服上一扫而过,微微挑了挑眉。
很平淡的询问,但老喇嘛感知到了。
老喇嘛目光平静的行了一礼,回道:“抱歉,我们只为贵客寻了衣物。”
喇嘛庙里能为人提供的衣物只有喇嘛服,而喇嘛服代表了信仰。
可眼前之人,显然并不需要。
他不需要信仰。
得到答案,张吉意略带无辜的朝着他一笑,然后研究起了茶壶里装着的奶茶。
张睿官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放下太初一个人和老喇嘛去了澡堂。
“咿咿呀呀~”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儿怕您搞丢了呢?虽然他还是不理您,不过盯您倒是盯得很紧,总感觉下一秒您就要消失了一样。’
太初被放到塌上,目送张睿官离开后,爬到矮桌旁,好奇的问。
张吉意未语,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奶茶,然后将窗户打开,让外面月光洒进屋内。
“尝尝?”
太初对他的这般举动习以为常,这人,总是在自己和他聊天时突然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这样神神秘秘的作态那人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咕噜咕噜~”
太初小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咂巴咂巴小嘴回味一下后点评:“醇香不腥,咸甜咸甜的,温度放得也正好,应该是他们一直温着的。”
张吉意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尝。
‘难道您就不好奇吗?先前您说过,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难道您就不好奇,他有没有恢复一些什么吗?’
太初又问了一遍,依旧是没有回答,让他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咿咿呀呀~”
‘哎呀~您就说说嘛!太初真的很想知道呀!为什么总是到了关键点就不说了嘛~’
月色清亮,晚风轻柔,吹着太初稚嫩尖细的嗓音慢慢扩散,直到很远之外。
澡堂内,淅淅沥沥的水声下,张睿官捕捉到了来源于风中的声音,原本带着几分焦急的脸色变得和缓,速度也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