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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我跟你说,刚才我在后山那里看到一个好好看的小哥哥啊~”
小女孩跑回家,啪嗒啪嗒的跑向厨房,冲里面正在做饭的年轻妇女兴奋的分享刚才自己所看见的:“那个小哥哥好特别啊~竟然是白色的头发,很长很长,特别的好看,跟电视里的仙女一样!”
本来听到女儿说完第一句话时就已经顿住动作的年轻妇女,在女儿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将手中最后一道菜盛好,才转身拿了张帕子打湿,给孩子一边擦手擦脸一边说:
“瞧瞧你个皮猴子,又跑后山去玩了,整得一身脏。”
她带着埋怨的说完,给她擦完手后又点了点孩子的额头,皱着眉问:“什么白色的头发?前几日我刚看过,那小哥哥可是黑色的头发,是不是你在外面玩累了眼睛花看错了?”
“啊?”小女孩懵懂懵懂的仰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我看错了吗?好像没有吧?”
叫她有些迷糊了,少妇笑得更温柔了,轻声慢语的解释:“肯定是你看错了。又或者,那小哥哥带了帽子,你离得远,就给当做是白色的头发了。”
“哦~”这下,小女孩也相信了。
于是,少妇端着菜去堂屋,边走边说:“拿两副碗筷来,可以吃饭了。”
“来啦来啦~”
——
过完年,张睿官去请了工程队,趁着刚开春还没到梅雨季,将房子推倒重建,修成了张吉意看着满意又方便生活的中式庭院。
修建房子时,由着村长带头,还有不少村里人来帮忙。
这种情况,想拒绝又不能拒绝,只能任由着他们帮忙,直到最后将房子修成。
“莫要再说那些客气话了。”村长皱着眉,不满的瞧了张睿官一眼,“我们都是一村人,有需要就互帮互助,你这样,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我们是贪图你一点谢礼才来帮忙的吗?”
旁边一人把张睿官送的那些礼物全给递了回去,说:“这些也不必。有这工夫,等你房子彻底装修好后,请我们大家吃顿乔迁之宴就行。以后啊,别家有需要帮忙的,你也来帮帮,就算是还了这人情了。”
他有些拘谨的谢过了他们的帮助,想送回礼还被拒绝,只说以后多加走动。
被拒绝的张睿官有些不自在,最后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回到房车后和张吉意说的时候眉头都还皱得紧紧的,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纪大难题一样。
张吉意轻笑。
在他眼中,这的确称得上是世纪难题了。
毕竟,他通人情,但不想花费功夫去维护。
去维护一段人情世故需要花费很多心思,但是他懒,再加上他并不觉得其余人能给他多少助力,所以下意识不会去考虑太多。
就如同他之前和别人交易种地一样,他租了人家的地,花钱让别人帮他种菜,减去了他自己的麻烦又给了对方所需要的。
对于他而言,能给钱交易的,就要比花费心思的更加方便。
可能,也是因为他更重情义吧。
在他口渴的时候,如果别人给他一碗水解渴,他就会在对方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
如果没能给出回报,那一碗水之恩,就会在他心里记挂很久。
特别是,这种没有目的、不求回报的帮助。
对于他的这个小小心事,张吉意并没有去提点他该怎么做,而是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道:“或许,你的确是该和他们多加相处一些时日。”
张睿官在这里待了三年,结果因为性子孤僻一直都没有发现,挺有趣的。
他的目光带点儿不解和疑惑的落在张吉意身上,就差没有把好奇的心思给直接问出来了。
张吉意笑笑,若有所指的问:“你以前,是不是只在晚上才出门?就算要坐车,也是上了车报了目的地就看着窗外或者闭目眼神一言不发?然后,就活动在这个你给自己规划的牢笼里,从来没想过主动出去交流?”
张吉意问得认真,可是他依旧没懂。
张吉意的确说的是他以前的生活,可是这和多与其他人相处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虽然他这样做,确确实实和这村里的人都不怎么熟,但这也并不影响生活啊。
张吉意未语,而是指了指窗外离他们最近,还能清晰看见灯光的人家说:
“张睿官,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它是这条水泥路的最后一户,离得最近的人家走过去需要十分钟,跑起来也就一两分钟,这个距离,恰巧是你的安全区域。”
“在一个正常的村子里,如果有人时不时就出门一趟,回来后就闭门不出,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是会有人明里暗里打听你的情况的。”说到此,张吉意回头望向面上带着恍然的他浅笑而问:“可是,在这里,你遇到过吗?”
“你以为,是你选择了这里。但是却不知道,这里,本来就是为你而准备的。”
见他了悟,张吉意留下最后一句话后,挥挥衣袖回了玻璃房。
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到而已,现在被点开,有人怕是又得挨一顿打了。
果不其然,窗外很快响起了黑瞎子嗷嗷的叫声,夹杂着求饶声和解释声。
“哑巴,别打了!打人不打脸这规矩你懂不懂啊!”
“哎呀~那不是黑爷我非得骗你!实在是他们给得太多了~再说了,都是你自己的族人,又不会害你,你也没吃亏啊!”
“我艹,哑巴,你是不是来真的?你真来真的我可就还手了啊!”
第二日,果不其然地,张吉意看到黑眼镜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熟悉的是这几日来的人里就有这二位,陌生的是他们要比之前几日形象更显年轻了一些。
两人见到刚露面的张吉意和张睿官,立刻单膝跪地,抱拳弯腰道:
“影拜见小公子,见过族长。”
“影一拜见小公子,见过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