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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男人全家十多年的积蓄才换来这样一个媳妇,自然看的严严实实。
家里所有的窗户,都用砖头水泥封死了,里外还都有钢筋。
每一扇门都有锁,走一步锁一步。
平时都是锁着房门,包括男人起夜的时候。
那晚上出事时,男人刚好起床夜尿,还没尿完就听到轰隆隆的响声从脚底传来。
他还没回过神,房子就摇摇欲坠,嘎吱嘎吱响,瓦片猛掉。
他爹妈慌里慌张逃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男人愣了一下,大叫一声向卧室跑去——他媳妇还锁在屋里呢。
可不等他跑几步,房子就轰隆一声塌了,他爹妈也死死拽住他不让他过去。
尘埃落定之后,男人号啕大哭,化了那么多钱娶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后来全村五家轮丧事,都在村部支灵堂,村民轮流帮忙吃席。
到了他们家时,几个亲戚帮忙守灵。
守灵无聊就打扑克牌,输了脑门上贴条。
当时还没智能机,这个村子尤其是穷,并且管的没那么严,还偷着土葬。
就连棺材板都得现从镇上买,还没拉来呢。
女人的尸体,就停放在临时搭的灵床上,用一张白帘子挡住。
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面朝着女人的。
到半夜时,他忽然觉得很冷,打尿颤。
刚好也输麻了,脑门几乎被贴满,就准备起身去撒泡尿。
一抬头,他赫然看见帘子被掀起来一角。
屋子门窗都关着,白帐子又沉,距离他们也远,没谁能碰的到它。
帐子后边的人?更不可能了,那是死人。
莫非是耗子?
那人心里松口气,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理由。
乡下嘛,闹耗子不是太正常了嘛。
他就起身去撒尿。
撒完尿回来,再回来,脚还没踏进门,他就感觉风嗖嗖地往脸上扑,很阴冷。
他哆嗦了一下,心里有点怕,就忍不住往白帐子那里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妈呀,帐子后边,居然有一双脚,黑色的布鞋,就是死人穿的那种。
他吓得两腿发软,嗓子眼也被糊住了,转身就跑,都不带跟其他几个堂兄弟打招呼的。
那人跑掉之后,剩下的三个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就打趣说那人掉粪坑里了。
“或者是输急眼,不敢回来,毕竟一张条就是五毛钱呢。”
说这话的人,背对着白帐子,也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他脸上皱纹都快笑爆了。
左右手的两位嘴上附和他,心里头却是不爽,毕竟也输钱了。
这时,左边那个人,眼角余光撇见身后的白帐子似乎飘了一下。
他吓一跳,悄悄地转头一看,妈呀,真的飘了,半个帘子都掀起来,他看到一双脚,还是往外迈步的姿势。
这人吓得差点从凳子上缩下去,就看了看其他两人。
背对着尸体的人自然是没察觉什么,可他对面那个脸色一样焦黄,看样子不是错觉。
这两人就打个眼色,一个借口撒尿,一个借口监督,都跑掉了。
屋子里,就剩下俩,一活的,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