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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说,他们进入高祖帝皇陵的地宫,在里面弄出震天的响动,被提前来祭祖的皇帝,抓了个现行。
皇帝身后,皇后、贵妃、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一众皇亲贵胄,还有隐世家族穆家的长老穆宏。
他们身后,守陵军队,皇宫禁军,左卫府、右卫府尽皆手持弓箭,对准了供奉高祖帝灵位的祭祀大殿。
白璇等人就是在如此众人注目下,从高祖帝牌位后面的机关口出来,站在了众人眼前。
“盗墓贼出来了!”徐勇站在皇帝身边,一身将军盔甲,手脚都还有些不利索,但一见到白璇等人冒出头来,便大喊道,“快把这群无法无天的盗墓贼抓起来。”
守陵军队和皇宫禁军纷纷冲了上去,乍然见到白璇和萧王,不由一愣。
白璇和萧王身后,走出十七王爷和一身红衣的男子,后面还有一干人等。
白璇神情肃穆,目光轻轻扫过众人,落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面色阴沉,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白璇,好似要吃人。
徐贵妃伴驾在皇帝身边,见到白璇等人,立刻说道:“陛下,白璇竟然联合萧王和十七王爷,一起盗高祖帝的皇陵,打扰高祖帝安宁,简直大逆不道,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皇帝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会儿袖中拳头紧握,极力稳住自己情绪。
他本来还要过几天才来祭祖,但想到白璇在这儿扫皇陵,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认真扫,就提前了几日。
他实在没想到,白璇不但没好好扫皇陵,竟然还胆大包天进入地宫。
“好啊,白璇!”皇帝手指着白璇,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入地宫,来人,给朕拖下去砍了。”
众人大惊失色,十七王爷和萧王齐齐走上前来。
十七王爷急道:“陛下息怒,我们进入地宫皆有缘由。”
“缘由?”皇帝冷笑一声,面颊不受控制地抽动,“什么缘由也不能进入地宫,打扰高祖帝的安宁!还有你,萧王,擅自离京,该当何罪?”
萧王跪在地上,开口说道:“臣知罪,但还请陛下听臣一言,臣并非毫无缘由离开上京,也不是……”
“够了!朕不想听你们解释。”皇帝浑身怒气,身体都在震颤,“总之,进入地宫打扰高祖帝安歇,你们全部是死罪。”
他实在没想到,胆大包天进入高祖帝皇陵地宫的人,一个是他最看重的公主师,马上就要做皇子师了,一个是他亲弟弟,一个是他亲儿子,还有一个是大周护国战神萧王。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闯入大周先祖的皇陵?还破坏了地宫?
皇帝抬眸看了白璇一眼,只见白璇神色不变,一如既往,气定神闲。
她甚至在出来后,没说一句话,在听到他要砍她脑袋之时,也没求一句情。
皇帝不由更加生气了,这丫头还以为他不会杀她吗?
那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进入皇陵,破坏地宫,她已经犯了死罪,整个白家也会受到牵连。
“统统给朕抓起来。”皇帝长袖一拂,一声令下,“先把白璇这胆大包天的祸国妖孽给朕砍了。”
禁军统领白铭在见到长姐的一刻,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穆家说有人盗墓,竟然会是长姐。
还有十七王爷,萧王……
这……
白铭一边带着皇宫禁军奉命上前,一边抬眸看着长姐,脚下步子犹如有千斤重。
白璇在这时跪了下来,脊背挺直,抬眸看着皇帝:“还请陛下听臣一言。”
皇帝怒气冲天:“朕不听,你今日非死不可!”
禁军再次冲上前去,白铭的步子却有些迈不动了,他身后副统领倒是爽快地冲了上去。
慕容月杀捏住了手中剑柄,上前一步,挡在了禁军副统领面前。
慕容月杀看着皇帝,一双眼神无声质问,皇帝答应过他,不会动白璇。
皇帝冷哼一声,慕容月杀同样死罪,还想让他遵守规矩?
白璇跪在地上拱手一礼,语气冷淡:“陛下砍了我,自己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大周江山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众人满目惊讶,都什么时候了,白璇竟然还敢说这种话激怒陛下?
徐贵妃顿时怒指着白璇:“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诅咒陛下,诅咒大周江山,还不快砍了她的脑袋?”
禁军也不是不想砍,尤其是禁军副统领尤仲,但看白璇身边慕容月杀跟个杀神一般,心中就有些打鼓。
这位白三小姐向来伶牙俐齿,化险为夷,未必就不能扭转局势。
皇帝只气得牙关紧咬,扫了这么久皇陵,一点进步也没有,还是这样胆大妄为。
“陛下,你若是杀了我,真正搅扰高祖帝安宁,真正破坏皇陵地宫,真正居心叵测的盗墓贼,就该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地庆祝陛下为他们找到一只替罪羊了。”
少女的声音不急不缓,就如春风化雨一般,娓娓道来,却一声声敲击在众人心上。
白璇目光如炬,神色镇定,看起来丝毫不怕死。
皇帝对上她无所畏惧的目光,冷哼一声,没说话。
白璇神色淡然道:“白璇自知死罪,但为了陛下,为了大周江山,有些话不得不说。”
皇帝深呼吸口气,她每次都能把事情扯到国家,扯到朝堂。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帝冷冷瞥了白璇一眼,终是开口道:“那你就给朕好好地说一说,若是说不好,朕诛你九族。”
白璇知道,自己解释的机会来了,她抬眸看着皇帝,神色镇定地开口:“陛下,臣首先解释一句,臣从未盗墓,之所以进入地宫,只是为了追查一个真相。”
“真相?”皇帝冷哼一声,“朕不想知道什么真相,朕只知道你进入高祖地宫,大逆不道,该死!”
白璇知道皇帝耐心不多了,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敢问陛下,高祖帝皇陵封土已经二百年余年,白璇是如何进入地宫的?”
“这还不明显吗?你让盗墓贼帮你挖了这条密道。”徐贵妃神色冰冷盯着白璇,满眼警惕。
白璇眸光轻抬,扫视徐贵妃一眼,冷声道:“贵妃娘娘,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们徐家负责守卫皇陵,却有人在祭祀高祖帝的大殿挖通进入地宫的密道,按照大周律例,守陵军队同为死罪。”
徐贵妃顿时就不吭声了。
徐勇呼吸一重,两眼恨恨地盯着白璇。
这穆家为了惩治白璇,没经过徐家同意,就急着通知陛下有人闯入地宫,到底还是太大意了。
白璇视线从徐贵妃身上移开,再次看向皇帝。
“陛下,从这里挖通一条密道通往地宫,且还得找到进入地宫的位置,打开封土,破开地宫墓门,岂是我随随便便二十天就能做到的?”
众人不由陷入沉默,皇帝也皱起了眉,白璇说得有理。
白璇目光扫过徐勇,神色冰冷道:“奇怪的是,有人花了这么长时间挖掘密道,打开地宫,盗走里面宝物,守陵军队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