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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臣们不由一阵惊讶,白三小姐什么时候扣押了魏国宣王?
朝臣们满脸不信,这魏国宣王好好地坐在大殿上,近日还独自一人行走在上京城,许多人都见着他了。
若是白三小姐当真扣留了他,那应该严格看管起来,就算外出,至少也有人跟着才是。
可是,有人见着魏国宣王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被扣留啊!
至于说白三小姐对魏瀚下毒,更是无稽之谈。
白三小姐行事光明磊落,绝不可能对魏瀚下毒。
再者说,魏瀚若是当真中了毒,又怎么可能如此面色毫无异状?
“哦?有这事儿?”皇帝神色淡淡瞥了魏冥一眼,明知故问道。
白璇早就跟他说过魏国宣王被抓的事情,不过,具体细节白璇没有详说,他也就没有问。
魏瀚偷偷摸摸来到上京城,实为窥探上京城机密,此乃细作行为。
别说白璇扣留他了,就是暗中杀了他,也没有任何问题。
魏冥一看大周满朝文武皆是不信,皇帝神色之间也没把这当成什么重要事情,不由横生出一股戾气。
“当然有这事儿。”魏冥声音拔高,目光冷冷扫视四座,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半晌,他轻轻收回视线,转眸看向自己侄子,“瀚儿,你说说看,白三小姐是不是扣留你在大周,并对你下毒?”
魏瀚听了皇叔的话,直起身子,拱手道:“回陛下,皇叔所说,千真万确,外臣奉我皇旨意,出使上京,本为两国和平而来,却遭此不平对待,实在让人气愤。”
皇帝听着魏瀚冠冕堂皇的话,转眸看向白璇:“白爱卿,你怎么说?”
他觉得这种磨嘴皮子的事情,还是交给白璇处理最好。
他就老老实实,舒舒服服地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睛,好生听着就是了。
“陛下,绝无此事。”白璇轻轻一句话,让魏冥脸色骤变,这白璇不承认扣留了瀚儿,并对他下毒?
白璇当然不可能承认,除非魏瀚承认自己以细作的身份进入大周。
当然,如果魏瀚要是敢承认的话,他这个魏国宣王也就不用当了。
魏冥怕是直接就会代魏国皇帝行事,将他废除了。
既然魏瀚不会承认自己是细作,白璇又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扣留他,并对他下毒的事情?
白璇目光扫过魏冥叔侄二人,轻笑一声:“宣王殿下说我扣留于你,我倒是想问问,我为何又要扣留你?”
魏瀚自然不会说自己跟着薛冰雨来到上京城,扮作保护薛冰雨的人,混入上京城中,只为探听消息。
魏瀚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本王先皇叔一步来到上京城,本是想早些觐见大周陛下,不知白三小姐因何缘故,将我囚禁在一座别院,近日才放出来,我也正想问问白三小姐,和我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白璇也是见识到魏冥叔侄颠倒是非的本事了,正要开口,魏国公神情严肃地站了出来。
“宣王殿下。”魏国公长袖轻拂,冷眼扫向魏瀚,“半个月前老夫就见着你在上京城大摇大摆地走动,又怎的满口胡言,说近日才被放出来?”
魏瀚不由微微一愣,有些没想到,这大周的魏国公都已退隐,几乎不列朝了。
今日却跑来参加这场大宴,还处处维护白璇。
白璇连这老国公都能请动出山,只怕过不了多久,这清冷寂寥的大周朝堂,就要恢复生机。
到时候,大周朝臣上下一心,他们要想再发兵攻打大周,就难了。
看来,他们还得趁着大周未恢复,尽快出兵,给予大周重重一击才是。
魏瀚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魏国公怕是看花眼了,在下确实近几日才被白三小姐放出来,又怎可能在上京城大摇大摆地走动?”
他虽然早就和白璇达成一致,能够自由行走于上京城,可是并没有大摇大摆地到处走动,上京城应当无人发现他才对。
这魏国公如此说法,不过是维护白璇的开脱之词,根本站不住脚。
魏国公却是神色坚定地说道:“老夫并不是一个人看到的,老夫当时正和刑部尚书卢大人一起,我们二人都看到宣王殿下怡然自得地行走于上京城,是吧,卢大人?”
卢宏才忽然被点名,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诧异之色,缓缓站起身来。
卢宏才是上京城少有的中立派,既不站队以前的大皇子一党,也不是二皇子一党。
他真正的身份,实际上是萧王在朝中的人,他曾经还从旁协助,帮着白璇对付忠勇侯。
卢宏才是个聪明人,一听魏国公喊自己,立刻就明白了魏国公的意思。
他虽然没看到宣王,可是魏国公看到了,那也就相当于是他看到了。
卢宏才拱手一礼,面不改色道:“是,本官和国公老大人,半月之前都看到了宣王殿下。”
魏冥面色顿时就黑了,没想到大周的官员也挺会唱双簧。
魏瀚看了魏国公和卢宏才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二位倒是说说看,在哪里看到了本王?本王又在做什么?”
卢宏才不知详情,自动闭嘴,魏国公立即回道:“在醉香楼,会见头牌。”
众人:……
魏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上白璇的当了。
这魏国公都知道了他会见醉香楼头牌的事情,白璇焉能不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行事小心,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白璇看似答应了他的条件,给他在上京城的自由,实际上,把他好不容易埋在上京城的暗桩给搜出来了。
他记得,他分明甩掉了跟踪他的人啊!
不对,他只是甩掉了一部分,还有些人甩不掉,比如,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的人。
魏瀚不禁面色微沉,看来,这天下第一情报组织是绝对不能留了。
大殿里气氛一阵冷凝,魏瀚陷入沉默一时无话,魏冥面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白璇轻笑一声,打破了平静:“没看出来,宣王殿下倒是挺会享福的,醉香楼是个醉生梦死的好地方。”
“哈哈哈!”朝堂之上,大周朝臣们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魏瀚绷住发烫的面色,也跟着状似随意地轻笑起来。
“魏国公既然在醉香楼见到了本王,也是老当益壮嘛,不然,如何能知道本王去了醉香楼?”
魏瀚似笑非笑,目光转向卢宏才,“哦,还有这位刑部尚书卢大人,也是个会享福的,不过,本王记得,大周律例似乎规定,三品以上官员严禁嫖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