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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汪聊完以后,李小天就开始着手调查。首先是调查未然的同事,他先约了宁甜甜,把几个她所知道的接触过未然的男同事名字记了下来。约宁甜甜的事情,还是一波三折,打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李小天打了宁甜甜母亲的电话才得知,她担心那个可怕的电话又打过来,所以换了手机号码。
李小天找到未然所在公司的hr,把列表上几个男同事的简历都拿到手。然而,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所有列表中的男同事身高都在175以上,且都是公司的资深设计师,经常加班导致他们身材不是偏胖就是眼镜度数很高,与他描绘的凶手画像不相符。进一步调查后,这些男同事的嫌疑都被排除了,他们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这条线索李小天不会放弃,毕竟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找到凶手的话,他也不会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他又去中海大楼的物业找了物业经理,把在葬礼拍到的凶手照片交给了他,让他的保安同事在执勤过程中,如果发现了与照片上相似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另外一边,小汪帮他查到了未然亲哥哥的信息。许未见,31岁,现居北京,是一个小包工头,已婚,有两个孩子,手机号码尾号1588。1588?这个号码为什么如此熟悉,李小天确信他一定看到过这几个数字。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个号码应该是出现在未然的通讯录里的,但是既然他联系过未然,为什么他的亲妹妹都没有存下他的手机号码?
不过现在,要想拿到未然的手机,几乎是不可能了,警方已经将手机交还给了未然的父母。于是,他整理了一套说辞,准备给未见打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许未见先生吗?我。。。”李小天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猜想未见既然是包工头,应该会经常接到办贷款电话、保险电话等的推销电话,被挂断是很正常的,他又重新拨了过去。
“我是九州市的民警李小天,请不要挂断电话。”李小天直接亮出了他的身份。
“请问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
“您是未然的哥哥吧?”
“是的,我是。”
“是这样的,您的妹妹出了点事情,我们受您父母委托,找您来了解点情况。”
“父母?我没有父母,我妹出什么事了。”看来未见7、8年前离家出走是跟家里闹了矛盾,而且这个矛盾很大,他甚至都不想承认自己有父母这个事实,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去世了。不过,可以确定他对妹妹倒是关心,从他跟父母断绝关系却会经常给妹妹打电话就能看出来。但是妹妹一直没有存他的手机号码,这个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您的妹妹失踪了。”
“失踪?我每个月几乎都要给她打一次电话,她一切都还好啊,怎么会突然失踪。”这个验证了李小天的记忆,未然手机里那个经常出现的1588尾号的号码,果然是她哥哥打过来的。
“关于您妹妹的失踪,您在之前和她的通话中有向您透露过什么可疑的信息吗?”
“没有,我们聊不了几句,她很忙,但是我知道她很好。”
“您妹妹没有存您的手机号码,这个事情您知道吧?”李小天准备进一步试探他对他们兄妹间微妙关系的反应。
“她恨我。”
“恨?这个能否麻烦您具体说一下,这个对于寻找未然有很大帮助。”李小天大概知道了为什么未然没有存她哥哥手机号码的原因,但是既然未见很关心他的妹妹,那么进一步的了解他们的关系,对案件的侦破有很大帮助。
“刚才我说的,我没有父母,其实是气话。多年前我跟我父母闹崩了,离开了他们,她一直记恨于我。不过最近一年她接我的电话比以前多了,应该关系有所缓解了吧。”
“你们具体的电话内容大概是什么?”
“基本都是我问她答吧,工作很忙但是工资不高,还没有谈恋爱,羡慕许未珊要结婚了什么的。”
“许未珊,您说的是未然的堂姐。”
“是,听说她嫁了个上海的有钱好男人,婚礼应该就是上周六吧。”
“婚礼前她就失踪了,您觉得跟她堂姐有关系吗?”
“她是羡慕珊珊,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都很好,应该不至于吧。”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后续如果还有其他要了解的信息,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谢谢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她,她是个好姑娘,有任何需要我的,您尽管说。”
和未见的通话让李小天得知了几个关键信息:第一,未见和父母已经断绝了关系;第二,未见对她的妹妹有愧疚,正在想办法挽救兄妹关系;第三,未然的堂姐叫许未珊,她和自己的未婚夫已经领证了,只是婚礼没办成,这个应该能从民政局查到她未婚夫的信息。
李小天立马打电话给他在民政系统的同学。
“六啊,我李哥,想让你帮我查个人。”六是他对这个同学的昵称。
“哟,李哥,想我啦,也不请我吃个饭,就要我帮你查人。”高中那会,李小天和六有些暧昧,所以六跟他说话一直都很皮。
“请请请,必须请。你不是在单位呢嘛,说话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见。”
“怎么,李哥这是办私事儿啊,想让我帮你查哪个漂亮小姐姐啊?”
“别跟我贫,办正事儿呢,赶紧的,查一下许村的许未珊。”
“得嘞,就喜欢我李哥这直爽的性格,当初没追错人。”
“你够了啊。”
“慌什么,办公室现在就我一人。那个,许未珊,嗯,离婚了啊,哥,你这。。。”
“信不信我打你,净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离的,丈夫叫什么。”果然是已经离婚了,这个上海“好男人”速度可真够快的。
“10月8号领的证,10月22号离的婚,这可真够效率的啊。男的叫张金龙,72年的,哇,老牛啃嫩草哦。”
“你真八卦,10月22号,周一,是真效率,跑的比兔子还快。好的,我知道了,回头请你吃饭。”
“别回头了,这周五我有空,你直接来我家。”
“行了行了,我去忙了。”李小天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正因为跟六有暧昧,他不是特殊情况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就怕欠她人情。
张金龙,李小天打开企查查,搜索了下。嚯,上海金龙集团的董事长,再一看投资关系,原来是开ktv、酒吧的小老板。但凡有几个公司就叫集团,一大堆的行政处罚、合同纠纷,参保人数就1个人,员工社保都不交,这哥们也够狠的啊,仔细一查估计偷税漏税不少。不过这是另外一码事了,下一步要查一下许未珊和张金龙的关系,以及他们各自的私生活。
“这个不好查啊。”李小天在办公室对对面的小汪说道。
“是啊,李哥,他们都离婚了,许未珊也许好查,那个张金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又是跨省,希望我们要查的线索不在他身上吧。”小汪也看出来这个上海男人不是个善茬儿。
“你说,这个许未珊是不是原来张金龙手下的小姐,一个看上他有钱,一个看上她漂亮,就撮合到一起了。”李小天想起来在葬礼现场看到的许未珊,的确有几分姿色,配这个张金龙是绰绰有余了。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大魔都,纸醉金迷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哎,小李、小汪,你们在说什么呢。”说话的是张队,在饮水机那边泡茶,一看就是办公室里的饮水机又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