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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天需要查出谭维与他包养的3个小姑娘的金钱往来，不然他只是一个有道德问题的离异国家公职人员，并不涉嫌违法。李小天找到kk公寓的财务负责人，向他了解这4个人的房租和水电费交易情况。
这么一查，就查出了问题，4个人的房租都是按月交的，但是与大部分人不一样的是，他们全都是用现金交的。公寓的水电费是预充值的，每间房都各预充了5000元的水费和电费。按照正常的水电用量，都可以连续用至少一年以上。
虽然李小天怀疑谭维的公寓里藏有大量的现金，并且每个月按时给3个小姑娘一定数额的现金。但是仅凭这些证据，要想申请搜查令，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从两方面去突破，第一是找到谭维的前妻，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是不是有弱点可以突破；第二是找3个小姑娘去谈，让她们做人证，提供物证。
“你好，我是区刑侦二队的刑警，我叫李小天，想占用你10分钟的时间了解一些情况，能否麻烦你配合一下。”谭维前妻吴婉莹在车库停好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抬头就撞见了举着警官证的李小天。
吴婉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常状态，又坐回车里，对李小天说：“进来车里说吧。”
李小天收好警官证，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怎么，现在刑警同志也要负责婚后关系的调查了吗？”吴婉莹拿起水杯架里的软中华，给李小天递烟，李小天举手拒绝了。她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大口，把烟吐到窗外，在红色的过滤嘴上留下更红的口红印。
“吴姐是个明白人，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是来和你了解谭维的情况的。”李小天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记本。
“这个龟孙子又去赌博了？”吴婉莹一脸淡定地继续抽着烟。
“又？”
“你不是来调查他的赌博的吗，你应该比我清楚，刑警同志。”
“确实是，不过你可以先把之前了解的关于他赌博的情况和我简单说下，我做个记录，我现在怀疑他和本市的一个大型赌博团伙有关系。”
“看来升级了，他之前不过是拿着家里所有的钱去玩牌九，欠了一屁股债。为了和他离婚，我卖了一套房子，帮他还清了所有赌债，然后让他净身滚出去了。”
“你没报警？”
“跟他认识快30年了，好聚好散吧，没必要把人逼上绝路。”
“和他赌博的那帮人，你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有一个是他的发小，谭亮，从小就不干正事儿，坐过好几次牢，就是他把谭维拖下水的。”
谭亮，李小天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我这次来，其实是向你了解另一件事情的。你们离婚之前，他有没有出过轨？”
吴婉莹听到这句话，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到了她的裙子上。她打开车门，把烟灰吹了出去。
“出轨的是我。”吴婉莹清理好烟灰，关上车门，又从手扶箱里拿出口香糖，塞到嘴里嚼了起来，顺便补了个口红。
“人到中年，爱情大多都转化成了亲情，激情一点一点消磨，直到消失殆尽。但是我不想就这样一直平淡的生活下去，我想和他多做点事情，旅游、逛街、看电影、约会，像我们谈恋爱时候一样，再去尝试一些我们从没做过的事情。不过，自从我和他提出这个想法以后，他就变了，天天躲着我，也不跟我沟通，说清楚他的想法。时间一久，我就抑郁了，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如果没有去赌博，把家庭也输进去了，也许我能继续隐忍他，不会出轨。”吴婉莹很平静地说出这些，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的生日是？”李小天已经基本知道谭维包养3个小姑娘的理由了，他只需要做一个验证。
“12月1日。”
“谭维包养了3个小姑娘你知道吧？”看吴婉莹又掏出了烟，并没有回答，李小天继续说：“97年12月4日，98年12月2日，99年12月3日。”
吴婉莹的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不过她在一根烟的时间里很快控制住了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是在报复我，找比他女儿还小好几岁的小姑娘，真是畜生。”说到自己的女儿，吴婉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李小天递给她纸巾。
“他每个月支付着高昂的包养费，你认为这些钱他是从哪儿来的？”李小天继续问道，他们互相伤害的事实，也许可以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不可能，他赌博10有9输，就算他现在不赌了，靠他那点破工资，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钱去包养。他除了会上班，啥也不会，根本没有能力去赚其他钱。”
“如果他给赌博集团提供场地，收受好处费，你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大吗？”
“他会这么做，你可以去找谭亮，谭维是个很怂的人，如果他知道谭亮被警察找过，他肯定会露出马脚。”
“好的，谢谢吴姐。”李小天来找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离开她的车准备先去局里汇报。开车经过吴婉莹的车的时候，李小天特意看了她一眼，她仰着面抽着烟，一脸绝望的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
张队听完他的汇报，让他继续盯着谭维，谭亮那边他会安排人在系统上查出他的犯罪记录，列出和他一起蹲监狱并且已经刑满释放的其他因赌博入狱人员。
另外一边，在谭维离开林晓可的704房间进入802房间后，小汪和另外1个女同事敲响了她的门。
“亲爱的，你怎么又回来了。”林晓边说边打开门，她以为是谭维又折返回来了。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愣住了，看着小汪身边的女同事，又看看小汪，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还穿着睡衣。小汪见状赶紧闪到门后去回避，让同事跟她说来的缘由。
“你们稍等一下。”林晓可关上门，过了2分钟来打开门，这次她换下了睡衣，穿上了裤子和外套。
林晓可领着小汪和同事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给他们倒水。小汪环顾了一周，桌上还有吃了一半的菜、脏碗、红酒杯，床上一片狼藉，半关的衣橱里还隐约看到了几套不会穿出门的制服。“哼，这个老色胚，挺会玩啊。”小汪心想。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还没来得及收拾。”这是林晓可给两位突然到访的客人端来了用纸杯装的绿茶。
“茶是谭维给的吧。”小汪性子急，也毫不避讳的张嘴就来。自己女朋友都没有，谭维这种人让他很不爽。
看林晓可不说话，小汪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除你之外，谭维还养着两个比你年轻的小姑娘吧，而且，都在你楼上。”小汪在来之前，就接到了李小天的电话，互相交换了截至目前的调查信息，他对他的推断深信不疑。
林晓可点点头，又摇摇头，小汪示意她把话题打开，让旁边的同事做好记录。
“他每天都来看我，每天都给我做晚饭，他说我特别像她的女儿。但是他在我这儿，不管待多久，都会一直发消息，我知道他离婚了，所以一直担心他应该有其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他可没把你当女朋友，其他两个也是，如果有感情的话，为什么从来不在你们这儿过夜？周末也从不跟你们出去约会？你们只是他的玩具罢了。”小汪的话语过于尖锐，一下就把林晓可说哭了。
小汪的同事一把推开她，把笔记本扔到他手中，作出让他闭嘴的姿势，拿着纸巾坐到对面林晓可的身边，开始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