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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天比对了一下手上的这3把钥匙,每把钥匙都不一样,其中两把长的应该是门钥匙,跟他家里的门钥匙长的差不多,还有另一把短钥匙,看不出来是用在哪里的。他和小汪一人拿着一把长钥匙开始试房子里的每一道门,找到了两把钥匙匹配的门,一个是大门钥匙,一个是谭亮房间的钥匙。短钥匙并不属于任何一道门,谭亮想要让人去寻找的东西,一定在这个短钥匙的所能打开的东西中。
李小天把短钥匙凑到金条面前,它盯着他看,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看来它的主人只是教会了它帮忙拿钥匙,并没有教它每把钥匙的用途,毕竟狗子再聪明也不会转动钥匙开门。担心谭亮的房子里还有其他什么证据,李小天他们并没有继续翻箱倒柜,而是打电话给了张队,让他安排人先来拍照取证。金条也被小汪锁在了笼子里,担心它的走动也会破坏可能的证据。
一小时之后,负责拍摄的民警示意李小天他们好了,可以动现场了。加上李小天和小汪,现在有5个人可以一起翻找证据,效率高了很多。
“小天。”正在翻衣橱的李小天被卫生间的同事叫了过去。他走到卫生间,跟过来的还有小汪。
卫生间里,抽水马桶的水柜盖子被打开,水底下沉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李小天和小汪对视一眼,他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李小天用刚才的短钥匙,很顺利地打开了箱子。虽然箱子一直被泡在水里,但是它的防水性能很好,箱子里面完全是干的。箱子里有一个用封口袋装的手卷的烟、一个u盘,还有一张照片。
小汪拆开封口袋,拿出里面的烟闻了闻,说道:“大麻。”原来训练金条帮他拿钥匙是为了他上厕所的时候抽大麻。
另外一个同事拿来了笔记本电脑,准备研究u盘里的内容。李小天拿起照片,这是一张大理古城的游客照,照片的拍摄时间是10年前。照片上有5个人,其中3个人穿着军装。中间穿着军装个子最高的是谭亮,最左边穿军装的个子最矮,戴着军帽只能看见半边脸。谭亮右边穿军装的是一个皮肤很白有点微胖戴着眼镜的小伙子,李小天仔细看了看,好像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u盘有密码,得带回局里做技术处理。u盘有隐私保护,密码输错3次就会自动格式化。”说话的是小沈,电脑屏幕上的界面出现一个输入密码的提示。
李小天让小汪把金条送回宠物店老板那里,并且一再嘱咐,送完立马回局里,不要逗留。他和其他同事回到局里,小沈去技术科破解u盘密码,他在座位上坐下来,借来张队的放大镜,开始仔细看保险箱里的那张照片。
照片最左边那个人的存在感太低,其他两个没穿军装的人他看着也陌生,于是仔细研究起谭亮右边那个也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来。
谭亮这也是急中生智,通过手势查到他的保险箱本来就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豪赌,这么隐秘的信息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呢。不过他既然把线索引到保险箱,保险箱里一定有和他的死相关的东西,会不会凶手就是照片中的其中一个。
李小天研究了半天照片中的那个他眼熟的人,一直到小沈过来叫他,他都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他一定见过。他自初中开始,就喜欢看电影,但凡他在电影里见过一眼的人,不管当时是什么年龄,什么装扮,如果这个人在另一部电影里出现,他一定能认出来。
技术科的人通过十六机制数成功破解了u盘,u盘里只有一个excel表格。李小天打开表格,表格里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最左边的一列是序号和日期,最上面的一行是英文字母,李小天顺着英文字母读了一下后发现,这些英文字母不是组成英文单词的,而是姓名或者别称的拼音。日期和名称对应的单元格里面,是一串数字,李小天猜它代表是当天的赌资。表的末端,有一个红色加粗的数字,数字背后是一串复杂的公式宏。李小天仔细看了下这个宏,好家伙,原来是谭亮开设移动赌场的净利润,跟谭维说的大差不差,流水5000多万,净利润达到了近600万。
李小天又点开表格里的另一个sheet2,这里面的数字和前面sheet1的数字不同,全部是带“-”的,意味着这一页sheet记录的是支出。名称一栏依然用的是拼音,“tw -1534,000”、“cdp -150,000“、“ff -200,000”,这3个应该就是居委会的那3个人了,金额也对的上。还有另外几个名称下面也有支出,但是因为是缩写,没办法辨别出来,倒是最后一列以“zxd”为名称下面的数字引起了李小天的注意。“zxd”这一列里,“-50,000”这个数字每个月的15号都会出现,有一个解释能站得住脚,这会不会就是谭亮支付给暗网卖家每个月的使用费?
如果谭亮还活着,并且是警方先找到他的话,这一切都有了正确的回答:照片里的另外4个人是谁,是不是跟赌博案有直接关系?这个流水账里的每个名称代表的是谁?“zxd”是不是就是暗网卖家?他背后可能牵扯着更多的赌博链。收入、支出里的很多李小天对不上号的人都是谁?说不定有九州市的公众人物,甚至有可能有其他贪腐的官员“保护伞”?谭亮的大麻的货源是谁?是怎么交易的?难道又是暗网交易?
可是这些原本可以轻松回答出来的问题,随着谭亮的被杀,都石沉大海了。如果谭亮涉毒、涉赌、涉黑的话,那么凶手杀他的理由就不止是抢劫杀人那么简单了。也许谭亮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只有他被杀人灭口了,这些真相才不会浮出水面。